314:信鴿被殺

作者:春夢關情 字數:2145

這就是逐客令瞭。

王芳幾時受過這樣的待遇。

好嘛,他來登門,還亮明瞭是帶著陛下口諭而來的,可是不僅連大門都沒進,還叫人把他數落瞭一通。

王芳心中不受用,冷笑瞭一聲:“高大人好厲害的本事,咱們自然後會有期!”

說完他便拂袖離去,頭也不回的下瞭臺階登轎遠去瞭。

他才走沒多久,劉光同和崔旻二人便從高孝禮的身後繞瞭出來。

劉光同臉上滿是笑意,笑聲是收也收不住:“這可真是痛快,這兔崽子也有這樣受窩囊氣的時候。”

他說著,不由的沖著高孝禮比瞭比大拇指。

高孝禮蹙眉看他,錯開身從他身邊繞瞭過去。

劉光同也不覺得有何不妥,收瞭手,跟著他一道往府內去。

崔旻跟在他二人身後,眉頭緊鎖:“舅舅這樣打發瞭王芳,隻怕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自然不會善罷甘休,可他也知道,他奈何不瞭你舅舅,”劉光同回頭給瞭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嘖的咂舌,“再過不久,他就該騰不出手來管你舅舅這檔子事兒瞭。”

聽到這裡,高孝禮才側目看他:“怎麼說?”

劉光同聳瞭聳肩:“反正呢,陛下今兒當著他的面來議這個事,就說明不怕他跟雲南通氣兒。換言之,王芳的行為已經受到限制瞭,當初不是說貴妃跟宮外的聯絡被掐斷嗎?他現在的情況,也不比貴妃好到哪裡去。等他發現自己的消息送不出去,再回過頭來想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還有空上門來跟你撒野?”

高孝禮認真的想瞭想,這話也有道理。

王芳這會兒之所以還敢這樣狂妄,大抵是給雲南的消息還沒送出去。

他深吸瞭一口氣。

這天下,這人心,終究都是陛下握在手裡的。

崔旻見如此,知道自己不好再多說什麼,轉念又想起談傢大婚的事情來,輕咳瞭一聲:“我在成嬌那裡,聽說瞭一件事。”

高孝禮扭頭看他:“嗯?”

“大婚那天,他在談傢見到瞭明樂郡主,郡主捧瞭好些個葡萄,那些葡萄都是宮裡的貢品。她問過郡主,郡主說去派賞的太監,打的是貴妃的賞。”

高孝禮心裡咯噔一聲,不由的把目光投向瞭劉光同。

果然,劉光同搖瞭搖頭:“你不是心裡清楚瞭?想問什麼?”

崔旻愣瞭愣:“我從前隻以為,陛下要把談傢清出朝堂,從未想過,貴妃也在此列之中……貴妃畢竟服侍瞭陛下這麼多年,這樣做……”

劉光同冷笑瞭兩聲。

那樣的笑聲,讓崔旻有些後背發涼,就連高孝禮都覺得有些滲人。

可是當他二人細問的時候,劉光同卻又什麼也不肯說瞭。

其實劉光同對此是早就猜到瞭的。

如果貞妃不死,貴妃或許還能留一條命。

尊榮保不住瞭,但至少性命還可以保全。

陛下縱然有雷霆手段,縱然對貴妃多年無情,可貴妃膝下畢竟還有皇子,不到不得已,陛下也不會下死手。

可是貞妃去瞭,還是秘不發喪,即便是來日傳出喪訊,她也不可能與陛下合葬瞭。

貞妃生前,陛下覺得虧欠瞭她一生,死後還落得如此,這樣的怨和怒,積壓.在心頭,貴妃還能夠落到什麼好呢?

那些賞賜到談傢去的貢品,當然不是貴妃的手筆,隻是談傢人知曉不瞭瞭。

從此事之後,貴妃和宮外的聯系,隻會被徹底的掐斷。

高孝禮看著劉光同神色幾變,又見崔旻似乎還有話想說,就一抬手,壓到瞭崔旻的肩頭上去:“你父親和母親什麼時候動身?”

他有意岔開話題,崔旻抬頭看過去,果然見他幾不可見的搖瞭搖頭。

於是崔旻心下瞭然,吸瞭吸鼻頭:“父親說難得入京一次,京中還有些舊友需登門拜訪,大約要到四月底才動身瞭。”

高孝禮眸色暗瞭暗:“那你們就還先住在縣主府吧,回到傢裡記得告訴你父親,走訪舊友,也別忘瞭我這個做弟弟的啊。”

崔旻微的一怔,旋即明白瞭過來。

父親自入京以來,尚未到高傢來小坐。

舅舅不是計較,隻是要提醒父親,不要太過露瞭鋒芒的好。

他便點瞭點頭:“我知道瞭。”

再說王芳那裡怒氣沖沖的回到傢中,又把丫頭奉上來的茶水點心挑剔瞭個遍,喊瞭總管來,打發瞭好幾個丫頭,才稍稍出瞭些氣。

可是不多時,他手底下的親信入瞭府內,神色慌張的來找王芳。

王芳一見瞭他,就問道:“信送出去瞭?”

來人神色驟變,撲通一聲跪到瞭他腳邊去:“送不出去。”

王芳心頭一凜,一腳照著他肩頭踢過去:“什麼叫送不出去?”

“送信的信鴿,都叫射殺瞭,”那人生受瞭一腳,卻也不敢喊痛,忙跪好瞭,繼續道,“一開始死瞭兩隻,後來才發覺不對勁,所有送出去的鴿子,都死瞭。”

“胡說!”王芳大喝一聲,拍案而起,“你怎麼知道鴿子死瞭的?又怎麼知道,就是你們養的鴿子?”

來人顫著聲,肩頭還不停地抖著:“死瞭的鴿子,全都給送回來瞭……腿上綁的信,也沒拿走,怎麼送出去的,就怎麼給送回來的……奴才們實在慌瞭神瞭,不知道到底發生瞭什麼,鴿子究竟是叫什麼人盯上的……”

王芳臉色霎時間慘白一片。

他第一反應想到瞭劉光同,可念頭在腦子裡轉過,立馬就否決瞭。

如果是劉光同,鴿子腿上綁的信不會一起送回來,隻怕此刻就已經呈送陛下面前瞭。

有人射殺瞭他和雲南聯系用的信鴿,這不可能是巧合。

他在京城行事雖然張揚,可是和雲南的聯系,一向都低調的很。

安排此事的人,能夠這樣精準的射殺他每一隻鴿子,說明是早就盯上瞭他的。

是誰?究竟是什麼人,能在京城裡,對他下這樣的手,做這樣的監視。

皇、帝。

這兩個字,登時浮現在王芳的心頭。

除瞭皇帝,誰還能做到不露聲色的全面監視。

又在這樣的關頭,斷絕瞭他和雲南的來往?

陛下監視他?!陛下早知道瞭他和雲南勾結不清?!

這樣的想法在王芳腦海中定瞭型,驚的他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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