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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陸驚宴做瞭個夢。
夢的一開始還是那個燈光幽暗的房間,原來放著椅子的地方變成瞭一張床,盛羨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衣,穿著雙手雙腳被銬在床上。
他襯衣紐扣被解開瞭好幾顆,露出的肌膚上佈滿瞭各種痕跡。
因為掙紮,手腕磨紅瞭一圈,有些地方微微往外滲著血。
那畫面邪惡又養眼。
穿著一條紅色長裙的她,一腳站在床邊,一腳踩在床榻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有些移不開眼。
夢裡的畫面很混亂,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瞭一支白色的玫瑰,她捏在手裡,用玫瑰花瓣劃過他的唇,落在瞭他的鎖骨上,然後慢慢的撥開他的衣服,停在瞭他的胸口:“寶貝,嫁給我好嗎?”
畫面突轉,從幽暗沉悶的房間變成瞭陽光燦爛的海邊。
在鮮花如海中,她穿著白色的婚紗,一步一步的走向瞭他。
證婚人激情洋溢的念著證婚詞,直到她站定在他面前,證婚人問盛羨:“你願意娶陸驚宴小姐為妻嗎?”
盛羨抬頭:“不願意。”
在一片嘩然中,他留瞭句“因為她前男友太多瞭”,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陸驚宴猛地睜開眼睛。
她在一片漆黑中躺瞭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做瞭一場亂七八糟毫無邏輯全是漏洞的夢。
她撐著床坐起來,去瞭一趟洗手間,回來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看瞭眼時間。
還沒到凌晨三點鐘。
她剛不過睡瞭兩個小時。
放下手機,她躺回被子裡,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
不知道是不是受那個夢的影響,她怎麼也睡不著瞭,在床上滾來滾去瞭好一會兒,暴躁的拿著手機坐起身。
她跟盛羨的聊天,停留在她睡前發給他的那句晚安上。
她盯著手機屏幕看瞭兩秒,噠噠噠的按瞭幾下鍵盤。
……你和他們不一樣。
打完這幾個字,她想瞭想,又刪掉瞭,過瞭會兒,她又敲瞭一串字。
……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我想讓他們哭,而你,我還是願意為你哭的。
陸驚宴對著屏幕張瞭張口,罵瞭句自己腦子有病,然後又把這話給刪瞭。
晚上喝酒那會兒,她跟他已經說的挺明白瞭,她犯不著這會兒又跑過去跟他再說一遍。
況且這都什麼年代瞭,誰還沒個前任。
一直說反而會越描越黑。
陸驚宴退出盛羨的微信,總覺得心底不是那麼踏實,她想瞭會兒,點開微信的通訊錄,開始刪好友。
刪完已經凌晨四點鐘瞭,有點困意上來的陸驚宴,蹭回被子裡。
她經常會做夢,沒遇到盛羨之前,做的全都是噩夢,醒來之後就會徹夜難眠,總是一個人發呆到天亮。
遇到盛羨之後,她好像就做瞭兩次夢,都跟他有關,雖然夢很混亂不堪羞恥難言。
陸驚宴忽然想到,昨晚上她心情挺糟糕的,按照以往,她一定會夢到以前的事,但被盛羨這麼插瞭一腳,對她來說可能會很煎熬很痛苦的夜晚,貌似過的還挺順利的。
房間裡門窗緊閉,隻有床頭櫃下面的地燈散發著淡淡的光,屋頂的中央空調偶爾發出很輕的沙沙沙聲。
陸驚宴把腦袋往被子裡藏瞭藏,隻露出半顆頭頂。
在黑暗中,她又想到去年聖誕節那天,她收到瞭亂碼發給她的消息,提到瞭她這一輩子都不想被提及的簡末。
那天也應該是個漫長難過崩潰又失眠的夜晚,是盛羨把她帶回瞭傢……
陸驚宴想著想著,在似睡非睡中勾瞭下唇,輕笑瞭一聲。
然後,她意識變得開始恍惚。
再然後,她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