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留宿宮外,說起來也是小錯。
有楚謨這話,楚昭業更不著急瞭。索性讓楚謨派人給宮裡送瞭信,想要等元帝下朝後,再一起進宮去。
這種小事,楚謨自然答應。
信送出去後,過瞭半個多時辰,李貴卻跟著送信人匆匆趕來,一見到楚昭業,匆忙磕頭說道:“殿下,宮裡有急事,您快點回宮吧。”
楚昭業看他驚慌的神色,知道必定出瞭大事,對楚謨說:“致遠,宮中有事,我先回去看看。”
“三殿下自去忙吧,我等會再去見皇伯父。”楚謨識相的送他們離瞭驛館。
楚昭業和李貴騎馬離開驛館,看四下沒什麼人,楚昭業問道:“出瞭何事,如此驚慌?”
“殿下,今日早朝,趙侍郎就是趙易權上折,奏報京畿道北大營主將林天龍貪墨軍餉,求聖上徹查。”
楚昭業一聽,宿醉後本就頭痛,差點坐不穩馬,連忙穩住心神,拉住瞭韁繩,“父皇怎麼說?”
“趙侍郎說若自己所奏非實,他願辭官!聖上大為震怒,已經要派人去徹查瞭。”
從京城到京畿道北大營,快馬趕去的話,隻要兩個時辰就可到達,“派瞭誰去?”
“派瞭楊宏文楊禦史去,舅老爺當殿請求同去,被聖上駁回瞭。”
大楚建朝以來,為瞭休養生息,從太祖到如今的元帝,都實行輕徭薄賦。所以大楚的國庫,除瞭查抄瞭封傢那幾年,從來沒充裕過。
軍餉,一直是大楚戶部最大的開支。
朝廷都窮成這樣瞭,居然有領軍將領敢貪墨!
父皇不讓舅舅同去,就是不信任舅舅的表現,一旦罪證查實,父皇的震怒可以想象。楚昭業知道,林天龍——自己這個大表哥,完瞭!
若派別的人去查,也許還有機會,但是楊宏文——諢號楊二本,這個禦史中丞,是鐵板一塊。
據說楊宏文當年進京趕考時出事瞭,遇上瞭顏明德。顏明德資助他順利赴考,他倒是真有才學,院試進瞭前五名,殿試論策被點為榜眼,父皇說他一身正氣為人耿直,就放到瞭禦史臺。
這人進瞭禦史臺後,拿著謝禮到顏府,拜謝顏明德的相助之恩,然後說道:“有瞭大將軍的資助,才有下官今日。然,為禦史者隻能做孤臣直臣,下官也不能免俗。這幾日下官左右思量該如何報答恩公,細細思索後,覺得以恩公今時今日的傢勢聲名,下官能做的就是禦史的本分。”
他倒真是說到做到。
禦史風聞奏事,他自從禦史臺做瞭禦史後,卻每年隻參兩本。
一本參奏朝中事務,基本一參一個準,他上瞭折子必然就有人會倒黴。
另一本必定是參奏顏傢的,小到顏傢一隻狗沒拴住咬人瞭,大到傳聞顏傢擁軍自重。
就因為這,有人說他忘恩負義,有人誇他大義滅親,反正毀譽參半,但是他的官倒是節節上升,早早就是禦史中丞,也得瞭個諢號叫“楊二本”。
顏明德倒是覺得這人有趣,見到瞭還會打趣說“楊中丞,今年要參我何事啊?”
讓這樣的一個人去查案,林天龍本身又不幹凈,那還不是肉在砧板上,他想怎麼割就怎麼割啊。
這幾年,自己要拉攏人心,要籠絡人才,都少不瞭銀錢。可自己一個皇子,還沒有封地,哪來的金銀?
楚昭業匆匆回宮,早朝居然還未散。他隻好先到勤政閣等候,路上想到瞭幾個應急之法,安排人手先去北大營送信。
楚昭業知道趙侍郎參奏林天龍的事時,顏寧也知道瞭。
顏明德還在朝堂上站著,自然不可能回傢來告訴她,是太子楚昭恒知道後,讓人給顏府送瞭信,還告知說今日早朝下朝時辰肯定要遲瞭。
顏烈一直討厭林府的人,聽到這消息還是有點不敢置信,“林天龍不要命瞭嗎?”
顏寧看自己二哥那耿直的樣子,想起前世他不知防人,才會到兗州求援時輕信林傢父子的話,睡夢中被捆綁後亂箭射死,今世,自己要讓這傻哥哥有點警醒才行。
“二哥,你覺得趙侍郎參奏的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肯定是真的。”顏烈斬釘截鐵的說。
“為什麼?”
“因為是你告訴他們的啊。”
……
顏寧無語的在心裡翻瞭個白眼,“那二哥覺得林天龍為什麼要貪墨?”
“為瞭錢唄。”
顏寧再次翻瞭個白眼,“他拿瞭那些錢,都是給自己給林傢的麼?”
“那他還能給誰?沒聽說林天龍有外室啊。”
顏寧覺得自己想循循善誘,簡直是給自己找不痛快,“二哥,你豬啊。他拿瞭那麼巨額的錢,當然不隻是為瞭林傢人享樂。這是要命的事,他們林傢,除瞭為三皇子楚昭業,哪還要這麼多錢?為什麼要給三皇子錢?自然是因為三皇子要是做瞭皇帝,林傢就是第一外戚權臣之傢瞭。你以後,小心點林傢人,最好見到他們就躲遠點,吃的喝的全不要沾!”
顏寧一口氣說完,顏烈愣愣的看瞭她半天,他生於權貴之傢,歷朝歷代奪嫡爭位的事自然聽到不少,“就算他們想幫三皇子爭位,我也不至於要這麼怕他們吧。”
“我不管!你就給我記住這句話,以後不許跟林傢人來往!”顏寧懶得說瞭,直接霸道的說。
“這麼兇幹嘛,我本來就不理他們,和那個林意柔交好的還不是你啊。”顏烈低聲嘀咕著,看到顏寧柳眉一豎,連忙說,“知道瞭,知道瞭,你這麼兇,將來怎麼嫁的出去啊!”
顏寧不屑的丟瞭個白眼,前世的自己,怎麼會覺得這哥哥又靠譜又可靠的?明明是個處處要自己操心的小孩嘛。
“寧兒,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要辦的剛剛我不是讓孟良去做啦?我們等著聽孟良的回信吧。”
“你剛剛讓孟良去做什麼啊?那麼神秘。”
“偏不告訴你!”
“寧兒,好寧兒,你快告訴我吧!我回頭給你買炸串吃,就買劉傢胡同的那傢。”
“看你這麼誠心,附耳過來。”顏寧趴顏烈耳邊一陣嘀咕。
顏烈聽的越來越驚訝,嘴越長越大,“你這也太無恥瞭!哎呦!”
他忍不住叫道,然後被顏寧重重踩瞭一下腳背,痛的直接跳後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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