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封平與秦婉如完婚。隨後,就隨同李敬一起前去英州。
剛好鎮南王也要回南州,倒是可以先同船到荊楠碼頭。
顏明德不在傢,秦氏隻好讓顏栓代表,往鎮南王府送瞭臨別禮,也算是親傢的親近之意。
秦婉如和封平,正是新婚燕爾,秦婉如自然有些依依不舍。
臨行當日,封平帶著秦婉如來到顏府辭行,見瞭秦氏和顏寧,托兩人多多照應秦婉如。
秦氏笑著說,“放心吧,婉如可是我親外甥女。”
顏寧取笑封平,“表姐夫放心,我表姐肯定跑不瞭。”
惹得秦婉如恨得要撕顏寧的嘴。
封平知道有秦紹祖夫婦在京,婉如肯定不會受委屈,但是他此行另有重任,卻怕牽連妻子。
顏寧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道,“表姐夫盡可放心,我已經吩咐瞭,回頭讓傢裡去幾個侍衛,幫你看傢。”
封平得瞭她這話,才算放心瞭些,“若有什麼事,我會同時往傢裡和東宮送信的。”
秦紹祖也能派護院,但那些人,他覺得還是更信任顏傢的護衛多些。
“好。”
“寧兒,我此行……”封平想告訴顏寧,自己是去做什麼。封傢的秘密,他從未跟顏傢人說過,這讓他心有愧疚。
顏寧卻直接打斷瞭他,“表姐夫,太子哥哥派你去做什麼,不用告訴我的。我若想知道,就會去問。若是此行和你的秘密有關,那更不用告訴我。知不知道封傢以前的事,都不會影響什麼的。”
楚昭恒既然沒告訴自己,那封平就更不該說,畢竟,他如今是東宮幕僚。
封平看顏寧一臉瞭然,知道她必定是有所猜測瞭,正如顏寧所說,她若想知道什麼,問自己不如去問太子更恰當。而且,顏傢人救自己,也不是為瞭封傢的秘密。
告辭之後,他徑直從顏府離開瞭,秦氏留瞭秦婉如在傢,讓她去顏寧那邊,姐妹倆聊天。
秦婉如眼見封平離開,拉著顏寧的手,擔心地說,“寧兒,永均他此行,不會有事吧?”
顏寧隻知道,封平此行,和封傢的秘密有關,卻不知具體何事。看著秦婉如擔心的樣子,安慰道,“放心吧,他這次可是跟著軍隊同行的,誰能傷得瞭他們啊。”
秦婉如聽瞭顏寧這話,覺得安慰瞭些,或許聽封平說多瞭,她如今也不自覺地將顏寧當成瞭主心骨。
原本封平隻跟她說是成親瞭,想回封傢老宅去一趟,她還以為是因為封傢抄傢後,封平作為唯一活著的兒子,成親這種大事應該告祭祖先。可因為封傢是被聖上下旨殺的,他不能大張旗鼓,隻能悄悄地走。所以,她還打算與封平一起回鄉的。
沒想到,封平又交代她,此行另有目的,行蹤不能與人亂說,若傢裡有事可找顏寧。因為有瞭封平這個交代,她連秦紹祖夫婦都沒敢說,這心裡卻是越發不安瞭。
聽著顏寧的安慰,她覺得安心瞭。
封平這次的行蹤,對外就是說要回鄉去,並沒有刻意隱瞞。
所以,他離京時,有心關註的人就都知道瞭。
楚昭業獲悉封平跟著李敬一同去英州,離京還和鎮南王同行,有些頭痛。
李貴來說瞭這消息,看他半天沒別的話,一時不敢亂動,生怕打亂瞭主子的思緒。
楚昭業知道,封平此行,隻是為瞭封傢所留之物而已。
封傢前任傢主,也就是封平的祖父,在潁州找到瞭一個黃金礦脈。當時元帝還未登基,封傢私下扶持的,是與元帝爭位的大皇子。所以,封平的祖父將此金礦之事告知瞭大皇子。
後來,元帝登基,封傢因為怕元帝算賬,自然不敢再提這金礦之事。
元帝惱怒封傢當年與自己作對,做瞭大皇子的財庫,登基後清算舊賬,剛好抄瞭封傢,拿封傢的傢財填補國庫。
封傢殺瞭一半人時,元帝獲知瞭金礦之事,所以臨時改主意,留瞭封平這一個活口。
封平這麼多年寧願在京城乞討都不動,是怕交出這秘密後,他自己還是得死吧?
如今怎麼改主意瞭?是因為娶瞭秦紹祖的女兒,覺得性命有保障瞭?所以成親之後,為瞭妻子和未來孩子考慮,想拿這金礦為封傢搏個機會?
“讓人跟著封平,若是他到英州後有其他行動,一定要事無巨細地回報回來。”楚昭業的食指,無意識地敲著桌子,思索半晌,下令道,“記著,回京路上,不要讓他有機會與李敬會合。”
李貴連忙一一記下瞭,想起暗衛們傳回的消息,又說道,“爺,暗衛們說,那座莊子附近,最近有生人出現,是否要換地方?”
“是什麼人,能知道嗎?”
“看不出來,已經轉悠幾天瞭,不過跟暗衛沒照面過。”
楚昭業知道,顏寧一直在找宮變那夜出現過的黑衣人,這批人是他的王牌之一,宮變之後,他就讓那批人隱藏瞭。
如今,那莊子附近出現的生人,是巧合,還是顏寧真找到瞭?
那座莊園,是他用瞭一個外地來京的客商名義買下的,若查宅院的話,肯定找不到他。而那客商,也是真有其人,照理說,應該沒什麼破綻才對。
顏傢軍都跟著顏明德父子去玉陽關瞭,顏府現在留下的,隻是些護衛。
隻是,楚謨是與江湖人混跡過的,他手底下,應該有些江湖好手。
“讓他們按兵不動,不用撤離。”楚昭業考慮片刻後,直接決定道。
這種時候,一動不如一靜,隻要沒有打過照面,顏寧和楚謨可以懷疑很多宅院有問題,卻不能無故就搜查。隻要不要自亂陣腳,就沒什麼事。
李貴記下後,下去安排瞭。
楚昭業沉思片刻,想起上次劉琴去安國公府,與李錦娘所說的話。
他一直註意著楚昭恒,當然知道,楚昭恒的寢宮和書房的佈置,現在,李錦娘已經嫁入東宮瞭,應該,也看到東宮的佈置瞭。
“或許,該給顏寧找點事情做做?”他喃喃自語瞭一句,抬腳,往後院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