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個英俊瀟灑的男子漢去給一個女流之輩磕頭。
紅扶倒想到一個新招去侮辱人,讓這個天下第一的尊容從她的裙底鉆過去,隻是這種想法,讓紅扶自己都過意不去。
臺下聲音愈來愈大,許離風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瞭,還是乖乖磕幾個響頭吧!要知道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這種懲罰可是比失去性命還要讓他難受。
“磕頭!磕頭!磕頭!”各門各派大聲叫嚷著,那些被離風打敗的人也興高采烈地呼喊著。
離風看著喧囂的人群,一時間亂瞭方寸,他慌亂之中萌生瞭一個更為可怕的想法。
“我與姑娘再比一局,如何?此局,許某輸的實在是心有不甘。若再輸,哪怕姑娘要徐某人的性命,我也再無怨言。”
“性命都搭上瞭,這遊戲可是越來越好玩瞭。”紅扶依舊詭異地笑道,“我不要你的性命,這一局你若贏瞭,就不用下跪瞭,你若輸瞭,那就……”
眾人屏息,聽這位荒唐的女子又提出什麼荒唐的要求。
“那就從本姑娘的裙底下鉆過去。”紅扶講完,面容變得嚴肅。
眾人看戲看到瞭高潮,一個個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又是叫著,又是拍著巴掌。
從裙底鉆過去,有趣,好玩,刺激,可笑。
所有人都為將要到來的大戲而緊張期待著。
“好。”許離風艱難地答應瞭,狠狠攥緊瞭手裡的拳頭。
“你瘋啦!”小朱含著淚喊道:“大師兄,你不要理會這個賤女人,我們回傢去,不管瞭。我們不管這些瞭!你都不知道你答應瞭她什麼東西?”
“小朱。”離風帶著悲憤的腔調說道:“今天我必須要贏,如果我要是再輸瞭,我便無顏再做你們的大師兄,更無顏與你們在一起。”
離風重新拿起劍,與那位江湖上名不見經傳的紅扶姑娘一戰,他不知道這紅扶姑娘是從哪裡殺出來的,更不知道這紅扶姑娘來到這裡究竟是為瞭什麼,他隻知道,自己此刻恨死瞭這個美貌的女子,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劍移影動,紅衣飄飛,二人又打在瞭一起,這一次紅扶知道不能再用同樣的招數對付許離風瞭,她從地上拿起瞭自己的寶劍。
紅扶的武藝果然不是一般人所及,在與小朱對決時,她連三成武功都沒有用到,與其說是比武,倒不如說那是一場舞蹈,隻是兩個美人在臺上弄蝶起舞而已。
在所有人的眼中,紅扶一招一式都值得欣賞,一步一動,起收自如,無懈可擊。
每一招,每一式都讓臺下的男子陶醉不已,那飄飛的衣袂,那流動的裙擺,那優美的體態恐怕沒有多少人欣賞過。
離風哪裡顧得上這些,他依舊是焦躁不安,打不過這女子,他寧可去死。
紅扶在眾人眼前自在翻轉,每一次閃躲,每一次格擋都緩緩而行,毫無破綻。
離風又輸瞭。
跟上次一模一樣,又被打得在地上狼狽不堪。
“啊!”離風使勁全身力氣狂吼道,大男人忍不住啜泣起來,雙手瘋狂揉搓著自己的頭發,又是一聲吼叫:“啊!”
“技不如人,你這沒用的男人,可還有什麼可說的。”紅扶絕情地說道。
“我……”離風紅著眼睛,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離風無話可說。”
“這可是你自找的。”紅扶扭瞭扭腰,淡淡地說道:“怪不得本姑娘心狠瞭,唉!今天你們比武的時候,我都看著呢!那個不要臉的候傑先生,下場終於不是最慘的瞭,最慘的恐怕是你這個要臉的許離風吧!”
離風表情木訥,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中暗淡無光,淒慘無比。
“你這惡毒的女人,我跟你拼瞭。”小朱大喊一聲,沖上前去,便要取定紅扶的命。
“小朱,住手。”離風喊道,但是眼裡止不住落淚,臉漲得通紅,一字一頓道,“算瞭,是大師兄自己沒用。”
小朱咬牙切齒,終於把劍放下。
這武陽子倒是在此時說瞭句風涼話:“為師真是錯認你這個徒弟瞭,沒想到竟然讓我們尋凌派蒙上如此奇恥大辱,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武陽子老前輩,何必責怪你的徒弟呢?”,紅扶轉過身繼續對武陽子說道:“你何必責怪他呢?”
“哼!沒用的廢物。”武陽子搖瞭搖頭,“我算是認錯瞭你這個人,我武陽子就當沒你這個徒弟,尋凌派也沒你這個丟臉的廢物。”
“徒弟丟臉瞭,師父就隻會撇清關系,一味罵他嗎?”紅扶諷刺道,“你們這些江湖老前輩還真是厲害。不知武陽子老前輩可願意與小女子一戰。”
武陽子一聽這話,臉都嚇白瞭,“不來,嘿……不瞭!老瞭,終究是老瞭,想當年,我武陽子年輕的時候,天下還沒有誰我不敢挑戰的。”
“既然如此,小女子就不敢與前輩相提並論瞭。”這紅扶心裡暗笑著。
眾人如今看到瞭這副場面,全部都開心不已,起哄著:“請離風少俠,遵守承諾,遵守承諾。”
承諾?什麼是承諾,離風當然知道,他怕,但是他不得不遵守。
這位大師兄如今滿懷著失望,淚水難以抑制。
他悲憤,他恐慌,他失望,他羞愧,他難受,他無奈。
“鉆!鉆!”眾人起哄著。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樣欺負人的,見過羞辱人的,沒見過這樣羞辱人的。
離風輕輕閉上雙眼,深深吸瞭一個口氣,果真跪瞭下去。
這一跪,整個乾坤臺都似乎震動瞭。
這一跪,所有的人都震驚瞭。
這一跪,也必定有人覺得好玩又好笑,畢竟有些閑人就喜歡看這種戲。
在許離風的耳畔,人的聲音絡繹不絕,各種言語讓他的心頭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少俠,被光跪著啊,還要鉆呢!鉆吶,你倒是鉆吶!”
“噗。”有人說著笑著就噴出瞭口中的濃茶。
“你不會是不敢瞭吧!”
“害羞瞭,喲喲,我猜啊!這就是害羞瞭。”
“什麼害羞啊!換做你你鉆吶!哈哈哈哈!”
“我秦老三說鉆就鉆,一字千金。”
“不就是鉆一個嗎?人傢韓信還有胯下之辱呢!”
“這……這能有什麼辦法!”
“鉆吶,春宵一刻,呸,講錯瞭,君子一諾值千金吶!”
“最討厭這種不守信譽的人瞭。”
“還大俠呢,廢物一個!”
“窩囊廢!”
“沒用的男人。”
“就這也配當尋凌派的大師兄。”
“沒事的!孩子,你鉆過去,再爬起來,繼續說,二十年後,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離風真的在一點點靠近紅扶。
臺下有人來瞭新的興趣。
“喲!這傻子還真鉆吶!”
“來真的瞭,有趣得緊吶!”
“是真的,是真的!”
“佩服,離風少俠,佩服,果然是一個熱血男兒漢!”
離風面無表情地在地上擦行,終於一點點到瞭紅扶的紅裙子底下。
紅扶笑著搖著頭:“哎呀!你這又是何必呢?”
雖然離風久久不願做出這種顏面盡失的事情,但是眾人的催促聲越來越大。
小朱此時已經哭成瞭淚人,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今天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本來這少年英雄,風流倜儻的許離風是必定要鉆這女子的紅裙子的。
他也含著淚把自己該忍受的苦痛都忍受瞭。
丟臉丟到東海瞭。
“好瞭!”紅扶總算是說瞭句:“我想剛剛這許公子必定是被我嚇得羞愧難當啊!放心好瞭,許公子,我隻是嚇一嚇你而已,如果真的讓你我鉆進我這裙子底下,且不說以後公子在心上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我自己的儀態也要盡數失去,這場面我自己也不敢想象啊!”
“那姑娘想如何?”此時的離風像死人般陰著臉。
臺下的眾人卻感到不滿,怎麼會這個樣子,怎麼會這個樣子,這好戲就這樣結束瞭,豈非可惜,豈非可惜啊!
“紅扶姑娘,是你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你現在為什麼又反悔。”這臺下有好事者唯恐天下不亂,“我們偏要看你們,偏要看你們做那事。”
“哈哈哈!”紅扶忍俊不禁:“做那事,做什麼事!莫非你想代替許公子受罰,在我裙下鉆過去嗎?”
“我當然想。”
“你這厚顏無恥之人,你要是敢過來,姑娘我就一劍閹瞭你。”紅扶警告道。
臺下被嚇住,無人應聲。
紅扶突然變得柔情似水,半蹲下來,將跪在地上的許離風輕輕挽起,柔柔地說道:“許公子,你方才出瞭那麼大的洋相,我對你的傷害已經夠瞭,你還是起來吧!我要是再不依不饒,可就真的是太過分。”
許公子默然無聲。
紅扶卻大膽地緊緊抓住瞭許離風的手,將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
許離風下意識地想縮手,但是卻沒有縮回來。
一旁的小朱倒是看得清清楚楚,這個醋壇子原本還是梨花一枝春帶雨,看到這種突變,隨即變得氣惱無比,臉上紅彤彤的,喊道:“你這歹毒的女子,現在又是要耍什麼陰謀詭計,你快放開大師兄的手。放開啊!快放開!”小朱已經是忍無可忍瞭,“你到底放不放開嘛!你為什麼不放開啊!你放開,放開,放開啊!啊!”她最後幾乎是跺著腳,大聲喊的。
紅扶卻抓住離風的手輕輕拖到自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