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那就麻煩你平時多照看一下這個房子,如果他們回來,還得麻煩你去給大通縣的縣衙送個消息,讓縣太爺將消息傳給柳大人就好瞭。”楊如峰開口。
楊如槐就上前去遞瞭一個銀元寶過去。
“可是……”那大嫂糾結瞭,縣太爺能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
“大嫂不需要擔心,你隻要說是給柳大人傳信,那縣太爺孟大人是不會怪罪你的,相反,如果你消息送到瞭,還會有重謝的。”楊如峰笑瞭一下,“你可以試一下,就算到時候見不到你也沒損失不是?”
“那成。”那婦人就接瞭銀子轉身回去瞭,這可是十兩啊,可足夠一傢人生活三五年的瞭,別說有銀子瞭,就是沒銀子平時她也會照看一二的,至於送信,跑跑腿而已。
“或許他們去瞭別的地方,沒瞭兒子做拖累,日子會過的更好呢。”楊如槐扭頭安慰瞭肖曉一句。
“但願吧。”肖曉點頭,看瞭倆人一眼,“走,吃飯去。”將來如果有緣,或許他跟巴叔巴嬸會再見的。
幾個人出來之後,就在路邊隨便找瞭個鋪子坐瞭下來,要瞭三碗臊子面和一盤的酸爛肉。
“太酸瞭。”楊如槐咬瞭一口酸爛肉,直接就苦瞭臉,但是自小被楊如欣教育的結果,就是什麼味道的食物都不能隨便浪費,所以,他終究還是咽瞭下去,“牙都要倒瞭。”
“挺好啊。”楊如峰吃的卻很開心。
“你隨大姐。”楊如槐咧瞭一下嘴,扒瞭幾口面,“大姐吃什麼都喜歡蘸醋。”
楊如峰不置可否。
吃完瞭幾個人就結瞭賬出瞭鋪子,結果沒走幾步呢,就有人錯身的時候撞瞭一下楊如峰。
楊如峰的第一反應就是遇到瞭小偷,但是對方根本就沒伸手,也就松瞭一口氣,覺得剛才是個意外,但是就在他剛要離開的時候,那個撞瞭他的人卻一下子就躺在瞭地上,開始口吐白沫瞭。
“哎呀,撞死人瞭……”忽然就有人喊瞭一聲。
“爹啊,你怎麼瞭?”然後就有個少年模樣的人沖上來抱著那個口吐白沫的男人大哭,“你要是死瞭,我們可怎麼辦啊?”
很快又有一個婦人沖瞭過來:“他爹啊,你這是怎麼瞭?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啊,可讓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
楊如槐有些懵圈,這什麼情況啊?不過瞬間就反應瞭過來,這就是大堂姐曾經說過的碰瓷啊。
楊如峰也有些愣,怎麼這一路就這麼不太平啊?先是遇到瞭山匪,然後賣假藥的,之後是劫道的,現在又遇到碰瓷的瞭,下一次會遇到什麼啊?
“你們是殺人兇手。”那婦人看楊如峰這邊沒什麼反應,立刻就抬手指著他們大吼。
楊如峰回神,看著那婦人扯瞭一下嘴角,這還是團夥作案,全傢出動啊。
“你撞死瞭人還能笑出來?你怎麼這麼冷血啊?”那個少年模樣的指著楊如峰哭喊,“你賠我爹,我要我爹啊……”
楊如峰急忙收斂瞭笑容,跟楊如槐使瞭個眼色。
楊如槐眨巴瞭一下眼睛,在確定瞭楊如峰的意思之後,不由得嘆口氣,然後忽然也往地上一趟,整個人都抽搐瞭起來,雖然沒口吐白沫什麼的,但是白眼珠翻得十分的明顯。
“阿槐哥哥啊,你這是怎麼瞭?”不過還沒等楊如峰嚎哭呢,肖曉已經叫喚瞭起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讓我們怎麼活啊?咱們的娘死瞭,爹被寡婦勾跑瞭,我們可就剩下你瞭啊a”
楊如峰的嘴角抽瞭一下,都不需要自己上場瞭,那他就暫時保持一下形象吧,不過也真是應瞭大姐的話瞭: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好在他這邊的幾個人都是戲精。
這下子,兩邊都有人出事兒,到底誰該賠誰呢?不僅圍觀的群眾懵瞭,就是那碰瓷的團夥也懵瞭,怎麼這些人不安常理出牌呢?
“你們撞瞭人,竟然還假裝受傷,還有天理沒有瞭啊?”對方的婦人指著肖曉,“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我們撞瞭人,難道你們沒撞嗎?假裝受傷?就好像你們不是假裝的似的。”肖曉一邊哭一遍回懟,“你們比我們還不要臉啊……”
“你胡說,我男人是真的傷瞭。”那夫人大叫,“而且,剛才撞人的是這個,可不是倒在地上的那個,你們這也太欺負人瞭吧?”
“你胡說。”肖曉卻眼珠子一瞪,“你們那是有功夫,撞的阿峰哥哥,卻傷到瞭阿槐哥哥啊,你們太狠毒瞭……”
對方愣是被說的有些詞窮,感情她男人撞別人一下,還能隔山打牛?
楊如峰對肖曉那絕對是大寫的服氣,比自己出馬效果強多瞭。
“我這阿槐哥哥的媳婦剛跟人跑瞭,就留下瞭倆閨女,他隻能帶著孩子回鄉下老傢啊,結果卻被你們給撞死瞭,我傢那倆嗷嗷待哺的小侄女可怎麼辦啊……”肖曉說著往地上一坐,開始拍著大腿哭瞭起來,雖然是男人打扮,但是那潑婦的架勢卻被演繹瞭個十足十。
大傢基本都會同情弱者,肖曉的話讓兩廂的懸殊就出來瞭,對方兒子都大瞭,但是這邊倆閨女卻那麼小,沒瞭男人可怎麼活啊?
於是,不明真相的群眾們就紛紛指責對方,同情瞭楊如槐。
但是,大傢似乎都忘瞭要報官或者是先將傷者送醫瞭。
“我傢還有八十歲的老母九十歲的老父要養活啊……”那夫人也跟著坐地上拍著大腿哭,“兒子還要娶媳婦呢,當傢的,你要是沒瞭,我們娘倆也隻有死路一條瞭……”
眾人就又開始同情這一傢人。
楊如峰的手指間忽然多瞭一枚銀針,趁著大傢不註意的時候直接扔瞭出去,正好紮在瞭那口吐白沫的男人身上。
原本正在地上裝死的男人,忽然嗷的一嗓子就跳瞭起來:“誰紮我?”當看見周圍那麼多人的時候,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露餡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