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傢。
傢主季天罡坐在主位上,下面是一個有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是賭坊的大總管,平時管理著廣華縣裡的六傢賭坊,單線跟季天罡聯系。
因為六傢賭坊的管事都找他匯報瞭賭坊發生的事兒,有人在賭坊裡贏走幾百兩銀子倒是事兒小,畢竟不能一直讓人都輸,但是連著四傢賭坊都派瞭人出去追人的,可惜都沒回來,也沒找到屍體。
這事兒太蹊蹺瞭。
賭坊裡的人不敢瞞報。
“吳總管,那兩個人長的什麼樣?”季天罡長瞭一張天生的笑臉,平時見人也是三分笑,但是此時,那張笑臉卻沒瞭笑意,看上去有些凝重。
吳三就將楊如槐和肖一維的長相描述瞭一番。
“外地人?”季天罡皺眉,他們季傢應該沒得罪什麼人啊,難道……
“爹。”此時,季霄霆的聲音傳瞭進來,“給我幾個高手。”這幾天,他的氣兒也不順,被一個外地的小子給欺負瞭,他得找他爹借人去出氣。
季天罡急忙擺擺手。
吳三瞬間就閃進瞭後面的隔斷。
“爹,剛才有人在?”季霄霆走進來皺瞭一下眉頭。
“你不是人啊?”季天罡皺眉,“又要闖禍?”
“不是。”季霄霆呼瞭一口氣,“我要收拾個外地來的臭小子,你將季七給我用幾天好瞭。”
“怎麼回事?”季天罡的臉色沉瞭下來,季七曾經是江湖中人,後來因為自己的一次幫助而答應來做他的護衛三年,並且改名叫季七,至於真名,他都不知道。
季霄霆就將跟楊如槐的恩怨說瞭一遍,最後一拍桌子:“我得收拾瞭他才行。”
季天罡凝眉:“那人長的如何?”
“小白臉,手裡還總拿著一根弟子,三兩他們就是被他的笛子給敲傷的。”
季天罡閉瞭一下眼睛,現在都不用確認就可以知道,這人就是吳三說的那人,顯然就是這臭小子惹瞭人傢,然後人傢報復上來瞭,不過,這些賭坊是季傢的產業這事兒,可沒多少人知道啊,就連這小兒子都不知道呢。
“爹,行不行吧?”季霄霆看自傢老爹半天不說話,頓時急瞭。
“行你個頭啊行。”季天罡卻忽然抬手朝著兒子的腦袋就拍瞭一巴掌,“你給傢裡惹禍瞭知道嗎?”
“我……”季霄霆覺得挺冤枉,他怎麼就惹禍瞭?
“我剛得到消息,上面會有人來咱們廣華縣,萬一你惹到的人就是上面的人,那咱們季傢就完蛋瞭。”季天罡低喝瞭一聲。
“不能吧?”季霄霆皺眉。
“能不能的,誰也不敢打包票。”季天罡抬手拍瞭兒子一巴掌,“到時候季傢沒瞭,看你還這麼做你的大少爺。”
季霄霆不說話瞭。
季天罡起身就要走。
“爹?”季霄霆急忙叫瞭一聲。
季天罡看瞭一眼季霄霆:“知道他們住哪裡嗎?”
“知道。”
“走吧。”季天罡起身。
“幹嘛?”
“帶爹去給他們賠禮道歉去。”
楊如槐帶著肖一維這一天可是玩的相當的過癮,用瞭五兩銀子作本,抱回瞭一千兩銀子。
“這個賭還真是魅力無窮呢。”楊如槐感嘆瞭一句,“發傢致富的捷徑。”
“也是傾傢蕩產的捷徑。”肖一維補充瞭一句。
楊如槐笑瞭一下,將一疊銀票放在瞭桌子上。
“阿槐少爺,你可真厲害。”柳思源看著那一疊銀票,後悔沒跟著去瞭,他還沒進過賭坊呢,“賭坊裡好玩嗎?”
“還行。”楊如槐笑瞭一下。
“那下次,能帶我去看看嗎?”柳思源兩眼放光。
“這個……”
就在此時,有人敲門。
肖一維起身過去開瞭房門,竟然是店小二。
“客官,季老爺想求見楊公子。”店小二原本態度就挺好的,此時一看本地首富季天罡來求見,那就說明這幾位公子身份肯定不一般,所以,此時的態度就更好瞭。
“季老爺?”楊如槐走瞭過來,“不認識,就說……”
“這位公子,有禮瞭。”還沒等楊如槐拒絕完呢,店小二的身後就傳來瞭一個聲音,“在下季天罡,代小兒來跟公子賠罪瞭。”
“啊?”楊如槐雖然心下瞭然,但是臉上卻是一片茫然,“什麼情況啊?”
季天罡隻得將身後的兒子給揪瞭出來:“公子認識這個逆子吧?”
“哎呀,這不是那位季少嗎?”柳思源沖瞭過來,“還說廣華縣他就是法呢,好厲害啊。”
“你還真敢說。”季天罡回頭就給瞭兒子一巴掌,“不怕掉腦袋啊?誰給你的勇氣?”
季霄霆抱著腦袋到處躲。
“好瞭,我說季老爺,要教育兒子回傢教育。”楊如槐急忙抬手示意瞭一下,“沒必要做給我看不是?”
“真不是做戲。”季天罡滿臉堆笑,“這小子是我的老來子,給慣壞瞭,要不是傢裡的傢丁受傷,我都不知道他這次又闖禍瞭呢。”
楊如槐點頭:“季老爺過來找我是什麼意思?”
“冤傢宜解不宜結。”季天罡笑瞭兩聲,“你看是不是握手言和啊?”
楊如槐微微的挑眉:“言和?”
季天罡點頭。
“這話之前我就跟季少說過,但是季少很堅決,一定要讓我跪地磕頭才罷休。”
“讓你跪。”楊如槐的話音剛落,季天罡就一腳踹在瞭季霄霆的屁股上,“你這麼囂張我怎麼不知道啊?”
“爹,我不敢瞭。”季霄霆被踹瞭一個趔趄,“真的,我當時跟楊公子開玩笑的。”然後就想往外跑。
結果卻被後面的季七一把又給拎瞭回來。
季天罡又踹瞭幾腳。
“楊公子,我錯瞭。”季霄霆隻能沖著楊如槐求饒,“咱們言和吧。”
楊如槐摸摸下巴。
“這樣,楊公子,都到晚飯時候瞭,我做東,咱們品珍樓坐下慢慢聊聊如何?”季天罡看向楊如槐,“在這裡,會影響其他人的。”
“那就走吧。”楊如槐原本就是要接近這傢人的,現在有瞭機會,他就不會太拿喬,不過是沉吟瞭一下就點頭瞭,“季老爺這麼誠懇,我這做晚輩的也不好繼續矯情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