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峰等人到瞭跟前之後,發現兩個人就被吊在瞭懸崖的邊上,那拴著繩子的樹枝還在吱呀吱呀的亂響。
“好卑鄙啊。”楊如槐詛咒瞭一聲。
“救人。”楊如峰一邊讓人將柳思源和肖曉放瞭下來,一邊讓成紫等人去追,這次,絕對不能讓馬前進跑瞭。
有小小金帶路追人,也不用擔心會出危險。
柳思源還好點,被放下來之後還笑瞭一下:“我就知道,我之前大難不死,以後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死瞭。”
“是,你命大。”楊如槐沒好氣的瞪瞭對方一眼,“就這狼狽樣,還笑?難看死瞭。”
柳思源卻還在笑:“我沒死我高興啊。”
楊如槐也就不說什麼瞭,又轉過頭去看肖曉。
肖曉有些慘,顯得有氣無力,站都站不起來。
“你怎麼樣?”楊如峰看著肖曉。
“我沒事。”肖曉虛弱的搖搖頭,然後又說瞭一句什麼。
“什麼?”因為對方的聲音太輕瞭,所以,楊如峰微微的附身下來。
“對不起。”肖曉忽然睜開瞭眼睛,然後猛然一把抱住瞭楊如峰,縱身朝著前面的懸崖跳瞭下去。
“阿峰……”楊如槐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瞭,飛過來想要拉人,但是卻隻碰觸到瞭對方的衣角。
肖曉還回頭看瞭一眼楊如槐,張嘴說瞭一句“對不起”。
“肖曉,你個混蛋。”楊如槐大喊瞭一聲,可是,兩個人很快就不見瞭蹤影。
“下去找人。”楊如槐的眼睛赤紅瞭起來。
而此時,楊如峰卻將匕首插進瞭崖壁之中停止瞭下落。
肖曉也被他扯住瞭。
“大人?”肖曉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為什麼?”楊如峰倒是面色平靜。
“我靠近你,原本就是他安排的。”肖曉抬頭看著楊如峰,“目的就是為瞭得到你的信任,然後殺瞭你。”
“他是楊如柏還是馬睿?”
“楊如柏。”肖曉苦笑瞭一下,“但是我發現,我愛上你瞭……”
楊如峰皺眉。
“你不是早就發現瞭嗎?我是女的。”肖曉伸手拿掉瞭頭上的玉簪,一頭黑發頓時隨風飄散瞭開來。
“既然愛上我瞭,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楊如峰垂眸看著她。
“我已經後悔瞭,如果可以,我願意自己死,我希望你活。”肖曉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大人,謝謝你。”說著忽然一個用力就掙開瞭對方的手,急速的墜落瞭下去。
“肖曉……”楊如峰的眉頭一皺,急忙將匕首拔瞭出來往下落去,隻是那匕首卻沿著崖壁劃出瞭一道深深的痕跡,甚至還冒出瞭火星。
這樣的操作讓他下降的速度慢瞭許多。
很快,就能看見崖底瞭,而下面竟然是一條湍急的河流。
隨即縱身掉進瞭水裡。
水流太快,根本就讓人無法平衡身體,而且還時不時的有急彎,一個不小心就撞在瞭巖石上暈瞭過去。
等到楊如峰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竹塌之上,旁邊還有個小爐子,爐子上有個瓦罐正在咕嘟咕嘟的翻滾著,有一股藥香傳瞭出來。
剛想下床,那竹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瞭,然後走進來一個綠衣少女,掃瞭一眼已經坐起來的楊如峰:“你醒瞭?”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楊如峰起身一抱拳。
“不是我救的你,是白又白救的你。”少女卻搖搖頭,“你謝它吧?”說著就將瓦罐拎瞭起來,將裡面的湯藥倒進瞭一隻白瓷碗裡。
“白又白?”楊如峰皺眉。
此時,竹門再次被推開,然後走進來一隻大白狗,真的很大,跟小牛犢子似的,沖著楊如峰哼瞭兩聲。
楊如峰的嘴角抽瞭一下,這白又白竟然是一隻獒犬。
“它在河邊撒尿的時候發現瞭你。”綠衣少女將藥汁遞過來。“就將你拖回來瞭。”
是拖,不是馱。
楊如峰的嘴角再次抽瞭一下,但是卻還是接過瞭藥碗,聞瞭一下裡面的藥材,感覺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對癥的,隻是有一味藥似乎沒聞出來。
“你得謝謝它。”
“多謝白又白兄。”楊如峰很是認真的沖著那隻獒犬一抱拳。
白又白似乎還點點頭。
“敢問姑娘怎麼稱呼?”楊如峰這才看向瞭那個綠衣姑娘。
“我叫綠拂,你呢?”綠拂熄滅瞭爐火。
“楊如峰,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這裡是聖巫谷啊。”綠拂看著楊如峰,“你不知道嗎?”
楊如峰搖頭。
“那你幹嘛還要闖進來啊?”
“我沒闖,我是從上面掉下來的,然後在河裡被撞暈瞭……對瞭,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姑娘啊?她是在我之前掉下來的……”
“姑娘?”綠拂搖頭,忽然瞪大瞭眼睛,“哇,你們難道是殉情的?是不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啊?被你爹還是被她娘棒打鴛鴦瞭?哎呀,太淒美瞭……不過,現在你活瞭,如果她沒活,你是不是還要繼續死啊?”
楊如峰的嘴角再次抽瞭一下。
“對瞭,我得告訴你啊,每年都有不少人闖我們的聖巫谷,但是掉進河裡一般都活不瞭,因為這河的盡頭就是鱷魚潭,就算在河裡演不死,那最後也會被鱷魚當瞭點心的……”
“鱷魚潭?遠嗎?”
“挺遠的,但是……”綠拂說著招招手,“跟我來。”然後就出瞭竹屋。
楊如峰急忙跟瞭上去。
“在這裡能看見鱷魚潭。”綠拂指瞭前面,“你看。”
楊如峰的視力很好,雖然有點遠,但是卻也能看見綠拂手指方向的確有一水潭,那河流就是在那裡之後改道瞭。
“你都昏迷瞭大半天才醒過來的,那估摸著你那小媳婦應該已經投胎轉世瞭。”綠拂攤攤手。
楊如峰微微的垂眸,對肖曉,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是防備的,畢竟他來到這裡動的不是一般人的利益,也察覺瞭她的異常,但是也不難看出,那其實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她死的,隻是……
罷瞭,一切恐怕都是命吧,但願她來世能投個好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