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兒子!”黃天九拄著拐杖,微微笑道。
“他不是你兒子,難道還是你老子!”一名中年男子大聲吼道。
“呵呵……”黃天九苦笑瞭一下:“不就是要賠錢嘛,一棵樹能要多少錢,你們說個數吧,老夫賠給你們便是。”
對於他們這種活瞭上萬年的隱世強者來說,他們實在見過瞭太多這種小人物的嘴臉瞭。
他又怎麼會跟他們一般見識,他要多看他們一眼,那都算他道心不穩。
“你兒子毀瞭我們島上的樹,他跑瞭,你當然得留下賠錢,你以為不賠你能走的瞭?”
“這棵樹乃是我們老島主當年親手種下瞭,至今已經有兩千八百多年瞭……”
“主要是我們老島主跟這棵樹已經有感情瞭,自然不能以普通千年古樹來論。”
……
“呵呵……”黃天九笑著點瞭點頭:“應該的,說吧,該賠多少?”
看見黃天九這麼老實,那十多名男子全都一起看向瞭帶頭的白衣老者。
但見白衣老者上下打量瞭一下黃天九,在他眼裡,這瘸子老頭兒隻是一個仙王巔峰之境的修士,而他自己卻已經是仙君中期強者,他自然不會把這麼一個瘸子放在眼裡。
主要是他在島上從未見過這個老頭兒,一看就是外地來慧心島湊熱鬧的普通傢族的人,畢竟這段時間來瞭很多外地人,而有頭有臉的人,都已經去過島主府上瞭,他全都認得。
因此,他淡淡地對著黃天九一撇嘴:“算瞭,回頭我幫你給老島主好好求求情,你就賠個十萬靈石算瞭吧!”
“什麼?”黃天九一聲驚呼:“孫子,你是真敢獅子大開口啊,開口就是十萬,你是怎麼做到開這麼大口還沒被風閃瞭舌頭的!”
“你叫我什麼!”帶頭老者一臉憤怒地望著黃天九。
旁邊一名中年男子馬上補瞭一句:“吳老,他叫你孫子!”
啪!
吳老轉身就是一巴掌抽在中年男子頭上:“你以為我耳聾嗎,誰問你瞭,要你多嘴!”
“是是是……”中年男子捂著臉,老老實實地退到後方去瞭。
吳老再次看向黃天九:“老東西,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老夫是誰嗎?”
“哎……”黃天九輕嘆一聲,搖瞭搖頭。
他實在是不想跟這些連他們祖宗都沒資格跟自己說話的小輩們鬧騰。
“你別嘆氣,你以為你嘆氣這件事就能這麼算瞭?”吳老冷冷地道:“剛才若是你不叫我那聲孫子,十萬靈石或許我還能給你打個折,至於現在,哼哼……一分都別想少,少一分你都別想離開慧心島!”
“我不信……”黃天九笑著搖瞭搖頭,隻見他說完話,搖完頭後,突然身體逐漸虛化,就那麼悄無聲息地,慢慢地在眾人面前直接消失。
“這……”吳老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差點驚掉在地。
他急忙嗵地一聲跪在地上,對著空氣連連磕頭:“爺爺,我錯瞭,我知錯瞭,求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他當然知道黃天九離開用的是一種什麼身法,那是一種隻有仙帝強者才能做到的入虛之法。
仙帝之境,即可一念之間在虛空中自由穿梭,隻因對他們對空間法則之力的操控已經達到瞭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足以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
離慧心島幾百裡開外的小荒島上。
沙灘上,一道水波紋悄然出現,水長君從水波紋中邁步走瞭出來。
他剛一現身,藍彩衣便突然出現在他跟前。
“水軍,這段時間你跑到哪裡去瞭?”藍彩衣冷冷地盯著水長君。
“啊?”水長君一愣:“藍姐,我不是前天才跟你們分開嗎?”
“前天?”藍彩衣橫瞭水長君一眼:“距我師伯把你帶走那天算起,你已經離開半個月瞭!”
“臥槽!”水長君一聲驚呼:“不會吧?”
“你就說,這些天你到底去做什麼瞭!”藍彩衣冷聲說道:“我們到處招兵買馬,幫你老大尋找高人相助,你倒好,一失蹤竟然就是半個月。”
“不是……”水長君一陣無語:“藍姐,你師伯沒跟你說我的事情嗎?”
“對瞭,我師伯呢?”藍彩衣道:“我師伯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嗎?他怎麼沒有回來?”
“汗……”水長君很無奈地搖瞭搖頭:“行吧,藍姐,我還是從頭到尾跟你說吧,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瞭。事情是這樣的……”
緊接著,水長君便把他跟著李嘯天離開這座小荒島之後的事情,從頭到尾,事無巨細全都說瞭一遍,包括見黃天九,拜他為師,然後黃天九帶著他去西面,見陳天陽,砍樹等等,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說瞭一下。
說完之後,藍彩衣瞬間便意識到怎麼回事瞭:“看來,時間問題明顯就出在你跟隨黃天九去西面的這段路程裡面。”
藍彩衣說完,馬上話鋒一轉:“剛才你說,你又跟你老大聯系上瞭?”
其實,當她聽到水長君說又與陳天陽對話瞭之後,她當時就想打斷水長君瞭,隻是她不想做的太過明顯,讓人笑話。
“對!”水長君點瞭點頭。
“他又跟你說什麼瞭嗎?”藍彩衣問。
“沒有!”水長君搖瞭搖頭。
“沒有讓你給我們大傢帶什麼口信?比如說,讓我們幫他多找點人護道之類的?”藍彩衣又問。
“沒有!”水長君又搖頭。
“哎……”藍彩衣輕嘆一聲:“他還是跟原來一樣,除非逼不得已,否則絕對不願開口求人。他也真是的,沖擊神尊之境,如此大的事情,難道他自己意識不到有多嚴重嗎?單憑他一己之力,怎麼可能撐得住神尊之境的天劫,即便是有人護道,成功瞭也隻有三成,若是沒人為其護道,成功率幾乎為零。”
“嘿嘿,藍姐,你也不要太為我老大擔心瞭!”水長君笑道:“其實,依我看,既然我老大沒有給我交代讓我們幫忙找人為其護道,那便意味著他自己心裡已經有數瞭。
喔,對瞭,他之前還讓我給我新師父帶口信呢……”
“怎麼說?”藍彩衣急忙問道。
“老大的原話是,他說我這位新師父不一般,看來,他是早就知道我的存在。然後他說……”
“然後他說什麼?”
“他說……你幫我給他帶句話,就說,天降冰雨之時,我將隨浪而至,讓他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定有重謝。”
“啊?”藍彩衣一聲驚呼,瞬間眉頭緊皺,臉上閃過一抹極度茫然之色:“不對,這話很不對,這話不像是你老大給黃天九帶的話,我感覺他好像是在暗示我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