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胭脂瓷瓶各個價值不菲，就這樣全部被摔碎在地，葉知語神情不悅，原本不想多事，可是樓娘之前幫瞭自己那麼一個大忙，又不忍手袖手旁觀。
自己空間有自動補充的功能，所以要多少有多少。
“馬小姐，何必動這麼大的火氣？蕪花閣每月都是要往宮中送最新的花妝，這一點全望都的人都知道，又怎敢欺騙？”
葉知語笑著過來打圓場，可是周圍的人卻越來越多。
“莫要框我，昨日我去煬妃娘娘的宮裡，明明看見瞭手指粗細的口脂，那顏色鮮艷又濃厚，殼子機關精巧，本小姐還能瞎瞭不成。”
樓娘臉色有些掛不住瞭，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一旦鬧得難看，不管在不在理，總是對店名聲不好。
急忙哄著，“馬小姐，真是誤會，剛剛拿出來的確是月初送進宮的新品，不過煬妃娘娘那邊的新品，是大晟蕪花閣剛剛送過來的，就那幾個，當然要先送給皇後娘娘。”
“店裡，現在是一個也沒有啊。”
馬菁菁聽到沒有瞭，頓時濃妝艷抹的小臉氣成豬肝色。
“胡說，姐姐明明說……”
葉知語記得，但是煬妃明明得瞭兩隻，自傢妹妹這麼喜歡，怎麼也不見她送一隻呢，這姐妹關系到底還是生疏瞭。
不過這話也不能說出口。
樓娘為瞭盡快平息事態，準備將人請進貴賓間，並且把葉知語之前她的那個口紅拿出來讓給馬菁菁。
自己寶貝的很，一次也沒用過。
可是馬菁菁的腦子不知道是怎麼長的，楞是坐在椅子上，怎麼說也不願意離開，“我看你們蕪花閣就是狗眼看人低。”
這又是哪裡來的想法。
葉知語嘆瞭一口氣，上前兩步，“馬小姐，剛剛也跟你解釋清楚瞭，樓掌櫃將大晟來的花妝全部獻給瞭皇後娘娘，如今你在這咄咄逼人，是想讓蕪花閣進宮去找皇後娘娘討要嗎？”
馬菁菁立馬反駁，“你少混淆視聽，我明明是要求你們把存貨拿出來，我就不信，一件都沒有。”
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她繼續說，“獻給皇後娘娘的花妝，自然是千金難求，說沒有瞭，就真沒有瞭，不過馬小姐也不要著急，今日京城又送來瞭幾件新貨，乃是可以用來清潔秀發的香波。”
口紅是不能拿出來瞭，剛剛說瞭沒有就是沒有，隻能拿洗發水出來糊弄一下她。
馬菁菁聽到這個，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就是澡豆？再好還能做出花來，你別糊弄我。”
聽到這個，葉知語就不服氣瞭，洗發水與澡豆簡直是兩個東西，雖然都是相同的功能，但是洗發水洗過的頭發，留香時間長，發絲柔順。
而澡豆天然，無污染，對頭皮溫和。
忍著心中的嘲笑，繼續說，“馬小姐若是不信，稍等片刻。”
“我看你能變出什麼花來。”
好不容易將人安頓下來，葉知語將樓娘拉著走進裡屋，外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一方面是看這場鬧劇什麼時候能結束，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蕪花閣能拿出什麼樣的新鮮玩意。
葉知語進屋之後，直接從空間拿出四瓶某品牌的香氛系列洗發水，放在桌子上。
“樓掌櫃，我這本來也是要拿來送給你的，就先打發那個跋扈的馬菁菁吧。”
樓娘一臉感激的說，“多謝林小姐解蕪花閣燃眉之急。”
“不過這個軟軟的瓶子裡面到底裝著什麼？真的是洗發用的東西嗎？”
葉知語毫不在意的擰開瞭一瓶，放到她鼻子下面，“你聞一聞，是不是跟前日送進宮的香水一樣好聞？”
樓娘眼睛一亮，“好香啊。”
“樓掌櫃，還勞煩你吩咐下人去打一盆水，一會兒我有用。”
若是馬菁菁有意刁難，倒是可以當著各傢夫人小姐的面，試一試洗發水的神奇之處。
很快，水也打上瞭，葉知語便跟樓娘一起出門瞭，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的手上，恨不得走到跟前仔細看個清楚。
葉知語將一瓶洗發水放在托盤上，讓女夥計送到馬菁菁面前。
“這個本不欲拿出來售賣，因為價格著實有些高，不過既然馬小姐想要，那樓掌櫃也隻有忍痛割愛。”
話音剛落，其他人開始在一旁竊竊私語。
馬菁菁顯然對洗發水的包裝十分感興趣，粉色透明的瓶子，裡面的液體流光溢彩，陽光下似乎是將從那天際的銀河取來的。
“這就是你說的洗發用的什麼，香，香波？”
葉知語點瞭點頭，順便把蓋子擰開，讓她聞瞭聞香味。
不同於花香或者果香，而是一種復合的香味，初聞時仿佛是雨後花園的芬芳，回味過後，則是像山林深處，松木的清香。
馬菁菁聞得如癡如醉，立馬拍板決定，“這個我要瞭。”
但是葉知語卻一把將洗發水收回，“馬小姐買可以，但是你剛剛打碎得花妝，還請付錢，蕪花閣小本生意，若是顧客遇到不順心得直接動手，日後生意還怎麼做。”
話音剛落，馬菁菁瞥瞭一眼地上得碎片。
“我還當什麼事，不過區區幾盒口脂，我付錢便是。”
經過夥計一算賬，一共一百二十兩，她付錢爽快得不行，直接就要上手拿洗發水，葉知語也不阻止，給樓娘使瞭個眼色。
樓娘笑瞇瞇得上前，“那我給您包好，誠惠一千兩。”
這個價格，就連葉知語也嚇瞭一大跳，原本就是想讓樓娘狠狠訛她一筆，沒想到直接就是一千兩。
看來對這個馬小姐積怨已久。
不過這開花妝店可比點心鋪子掙錢多瞭，回頭也讓娘親開一間。
馬菁菁目瞪口呆，“你說多少？想錢想瘋瞭吧。”
樓娘一本正經的說，“物以稀為貴，這瓶香波小小一瓶，卻用瞭上萬朵清晨采摘的花朵，歷時一個多月提煉出來花汁，全天下也就四瓶，還得給皇後娘娘送兩瓶，一千兩已經是成本價瞭。”
“馬小姐嫌貴瞭嗎？”
絲毫沒有讓步的空間。
一個富戶傢的庶小姐，一個月的月錢充其量也就百八十兩，就算馬傢財大氣粗，頂天瞭也就一二百多兩。
葉知語難忍嘴角的笑意，幹脆低著頭不說話。
樓娘可真的太有意思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