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隔日就來到瞭薑傢,全府上下喜氣洋洋的,老夫人一高興,給每個下人都發瞭二錢銀子的賞錢。
雖然心中早就知道昭華公主的心思,沒想到這麼快。
更讓人高興的是,聖旨寫的是指婚下嫁,並非讓薑傢尚公主,也就是說,薑辛訣以後依舊是他的國公府世子。
若安到時候是作為媳婦嫁入薑傢,這已經是皇傢極大的恩典。
當年宣平後世子秦初堯娶大公主的時候,雖然保住瞭世子的名號,但是也封瞭宣平駙馬的名號,居住在大公主府。
若安十分高興,直接就將自己還沒看完的三國演習書稿全部打包送給瞭孔昊坤,人逢喜事精神爽,當天晚上就帶著魏霜霜來到林府蹭飯。
天氣是一天比一天更冷,葉知語索性直接在屋子裡燒起瞭鍋仔,就像當初在霧陽閣的時候,姐妹一起喝酒吃肉,隻是少瞭思夏。
葉知語今日無事,親自下廚做瞭一鍋羊肉鍋,拿出瞭好久沒拿出來的紅酒與她們一起分享,一旁伺候的雲裳知道小姐本事大,沒想到每一次都有新的發現。
“你不用在一旁伺候,宋嬤嬤教的你心裡記著就好,私下裡不用太規矩。”
說完就讓她自己去吃飯,廚房裡單獨留瞭一份,這是葉知語的習慣。
三個姐妹就著若安與薑辛訣定親這件事,一連喝瞭好幾杯酒,開懷大笑。
酒過三巡的時候,門房小廝忽然過來傳話,“孔傢公子求見。”
若安詫異的放下筷子,“他來幹嘛,不是把書稿都給他瞭嘛,你說他一個才子,天天沒有正事幹嗎?”
因著昨日酒席上的戲弄,若安一面感激他對薑辛訣的激將,一面煩著他。
“你還真怕他求娶你啊,況且他不怎麼來找我,今日上門想必是有事情。”
對著傳話的門房說,“快將孔公子請上來。”
然後自己親自站起來,去廚房拿瞭一副碗筷添上。
幾人都是認識的,所以沒什麼不方便,孔昊坤進瞭東院,倒是自來熟的在桌邊坐下瞭,“好香啊,孔某來的真是好時候。”
葉知語笑瞭笑給他倒瞭一杯酒,“已經開始吃瞭,孔公子莫要見怪,天氣冷,一起喝一杯吧。”
孔昊坤看著杯中鮮紅的酒水,好奇不已,顧不上回答就直接一飲而盡。
“好酒!”
若安撇撇嘴,“你今日來找知語有何貴幹?”
孔昊坤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心情好啊,公主將餘下書稿全部交出,孔某高興啊,於是過來跟林小姐說一說接下來的印刷計劃。”
“畢竟林小姐占一半的分紅。”
這話葉知語可不信,但還是給足瞭面子,“既然來瞭,工作的事情先放一放,鍋子正好燉入味瞭,孔公子快嘗一嘗。”
若安懶得理他,轉過頭跟魏霜霜喝酒聊天。
人高興的時候啊,血氣上湧,極易醉酒,沒一會兒,若安就自己把自己給喝多瞭,就像上一次,魏霜霜起身將人扶進瞭客房。
“知語,你一會兒派人去魏府跟我母親說一聲,今晚我不回去瞭。”
葉知語無奈的點瞭點頭,“知道瞭,你也進去休息吧,一會兒我讓雲裳給你們送水。”
屋子裡就剩下她和孔昊坤兩人的時候,她緩緩的開口,“沒人瞭,孔公子現在可以說今晚來有什麼事情瞭吧。”
爐火已經熄滅,兩人都吃飽瞭。
孔昊坤放下筷子,拿著帕子擦瞭擦手。
“我有時候在想,林小姐是不是真的是文曲星下凡,有能掐會算的本事。”
葉知語淡淡的說,“倒不是能掐會算,是孔公子上臉,吃飯的時候,雖然故作輕松,但是似乎有一肚子話要說。”
“孔某想瞭好些日子,有一些事想不明白,還望林小姐幫著解惑。”
葉知語歪著頭示意他繼續說。
“三四月份的時候,就聽說你帶著太倉寺的沈如是全國各地的傳播隆平水稻,並且在自傢莊子上全面種植。”
“前段時間特意跟我說,讓我請族中長輩來京城看看。”
“再加上最近天氣忽然冷的蹊蹺,所以在下想問問,林小姐是不是算到瞭什麼?難道是您窺得瞭什麼天機,即將大晟有什麼災難?”
倒是碰見瞭一個明白人,
葉知語不動聲色,讓下人過來收拾瞭一下桌子。
“人怎可與天鬥,孔公子真是高看小女子瞭,今日就我們二人,你隻需要說明,想從我這聽到什麼就好。”
“能說的,我自然會說,不能說的,你再試探也得不到一個字。”
孔昊坤嘴角揚起,笑得神秘莫測,“林小姐對我太謹慎瞭,孔某不過是好奇罷瞭,認識瞭這麼久,林小姐一直高深莫測,讓在下十分好奇。”
“呵……”
葉知語笑瞭一聲,“有什麼好奇,你不也說我是文曲星下凡瞭嘛,那就這麼以為吧,至於我讓你邀請族中長輩來京城,乃是一片好心,齊魯靠近北荒,冬天冷,入京過冬豈不是更好。”
說著,眼皮上挑,眼神之中盡是暗示。
“再說,隆平水稻是我發現的,自然為瞭推廣會多費點心,百姓吃飽瞭肚子,大晟也會相對應得安定下來,這也沒什麼好奇的。”
三言兩語就糊弄瞭他心中的疑慮,至於他信不信是他的事情。
一開始,葉知語沒有大肆宣揚今年的雪災,一是擔心沒人會相信,二是擔心相信的人多瞭,會造成社會的恐慌。
看,現在不就有人開始懷疑瞭嘛。
想來她當初的決定還真是對的。
孔昊坤不愧是孔傢嫡子,聽得葉知語得話外之音,頓時也明白瞭閣七七八八,也算是沉著冷靜,“不管怎麼說,我替族中長輩感謝林小姐瞭。”
聰明的人看看破不說破,葉知語笑著回應,“這話在逐鹿書院,還得要孔公子多加照顧。”
明月升起,四個人硬是喝掉瞭三瓶紅酒,葉知語站起身伸瞭伸懶腰,“時候不早瞭,我讓府中下人送您回去。”
孔昊坤半瞇著眼,有些開玩笑得意味,“父親昨日還說要親自前來拜訪,我硬是給攔住瞭。”
“我父親讀瞭一輩子得書,有些迂腐,想來眼高於頂,怕來瞭說瞭什麼話讓林小姐不高興瞭。”
“哦?你是怎麼攔的?”
孔昊坤狡黠一笑,“我就說你已經許瞭人傢,正是當朝攝政王,他就沒話說瞭。”
“哈哈。”
“在下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