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知語心領神會的往他手中塞瞭一錠銀子,可是孫公公立馬推開瞭,“林小姐,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據說是今日早朝,有人參瞭你一本,具體罪名,奴才也不得而知……”
自己最近沒幹什麼啊?難不成又得罪人瞭?
“現在就要去嗎?”
孫公公恭敬的彎著腰,“對,陛下等著您呢。”
葉知語皺皺眉,“雲裳,把我的狐裘大氅拿來,我要進宮一趟。”
雖然天氣很差,但是皇命不得不從。
一出門,就迎來瑟瑟寒風,葉知語裹緊瞭大衣,“孫公公前面走吧。”
好在都是在市中心,也沒有多遠,平時出門坐馬車是避免拋頭露面,如今路上行人稀少,刀也是沒關系。
真的好冷啊。
隻不過走瞭差不多三分之一的路程,忽然眼前出現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子,正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知語,我來接你瞭。”
話音剛落,直接摟著葉知語的腰,用輕功踏步在屋舍之上,留下一臉懵逼的孫公公。
“得瞭,老奴自己回宮。”
語氣中盡是無奈。
在珩之的懷抱裡,雖然速度快,但是男人的體溫卻讓她倍感溫暖。
“誰參我瞭?”
她一肚子的火氣,並未因為珩之的到來而消散,反而越來越火大。
珩之語氣輕松,“不用擔心,不過就是走個過場,陛下剛剛登基,勢力不穩,如今有人拿你做文章,總要請你去一趟才行。”
“到底什麼事情?”
葉知語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賣給周禦史夫人半車炭?”
不說葉知語都快忘記瞭,很快她就想明白瞭,人傢給瞭十兩銀子,京城中炭火的價格本就賣到瞭天價,還供不應求。
自己可算是撞到瞭槍口上。
“誰參的我?”
子桑珩之淡淡的笑瞭笑,“文信侯,杜侯爺。”
說話間,兩人已經穩穩的停在宮門口。
葉知語冷笑一聲,“杜傢?好不要臉的一傢子,估計是記恨我當年在先帝面前說瞭他幾句話,一直記恨在心。”
“現在看來,該擔心的是他瞭。”
一個小小的文信侯,自己還沒有放在眼裡。
信步踏出禦書房,正前方跪著的人應該就是杜侯爺瞭,身旁的那個面容暗黃的男子是文信侯的世子,杜宥欽。
一眼看過去就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骨。
葉知語上前兩步,恭敬的彎腰行禮。
“臣女拜見陛下。”
子桑玄一手扶額,一手輕輕的抬瞭抬,“免禮。”
“這麼大雪天宣你進宮,辛苦瞭。”
陛下對葉知語的態度,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原本杜傢也不想鬧得這麼難看,但是前些日子,杜傢去收糧的時候,意外的聽說,百姓田裡大半的糧食都被太倉寺的名義收走瞭。
就連價格都生生的比之前抬高瞭好幾文,這不是動瞭杜傢的利益瞭嘛。
太倉寺是先帝下旨由九王爺和葉知語接管,寺卿沈如是正是薑傢二房的女婿。
他們不敢動九王爺,還動不得葉知語嗎。
所以借著一件小事就直接參本到瞭陛下面前,就是希望磨一磨她的銳氣。
“陛下,如今林知語也來瞭,大可問問,是否幾日前以十兩銀子的價格賣給瞭周禦史夫人半車炭火?”
子桑玄皺眉扶額,一面是知己好友,一邊是當朝重臣,她原先是六皇子的時候,大可以直接將人的話堵回去。
可是如今他是大晟的國君,太過於偏袒對葉知語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卻是給瞭周夫人半車炭火,怎麼瞭?”
葉知語不咸不淡的開口,似乎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陛下,您聽聽,她承認瞭。”
“大晟突遇大雪,事發突然,許多賣炭翁來不及燒炭,整個京城炭火短缺,市面上的普通炭已經從一百文一車漲到瞭七八兩銀子,林知語作為國公府的貴女,神醫谷嫡女,竟然如此不體恤百姓,跟著加價售賣。”
“這種風氣如果不嚴加懲罰,整個京城的商人必定會效仿,到時候百姓該怎麼活呢。”
禦書房此時的人沒有上朝的時候那麼多人,但是也是烏泱泱的,此時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葉知語看他蹦的差不多瞭。
“文信侯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就連我這個小女子都知道謠言可怕不可偏聽偏信。”
“我剛剛說瞭是送,怎麼到瞭你口中就是助長不良風氣?”
文信侯沒想到承認的話還能改口,立馬氣的漲紅瞭臉,“胡說,周夫人明明給瞭你傢丫鬟十兩銀子。”
“我傢小廝親眼所見!”
說完,角落裡面一個粗佈麻衣的男子跪著出來瞭。
“展平你說,幾日前,在林傢藥堂門口,你看到瞭什麼?”
葉知語斜眼一瞟,並不認識這個男人,當時門口人太多瞭,可能沒有註意到。
“你說說看,當天發生瞭什麼,一個字都不要說錯。”
子桑玄冷靜的開口。
展平嚇得身形如抖篩,“回,回陛下的話,那日我幫府上三姨娘去抓藥,正好碰到瞭林小姐去藥堂跟林大人打招呼。”
“身後跟著十車的炭火,然後周夫人就過來求炭,林小姐直接就給瞭半車,結束之後,周夫人給瞭林小姐的丫鬟十兩銀子。”
“林小姐並未退還。”
葉知語冷笑一聲,人傢有準備來的,自然證據鏈都完好無缺,更何況她本就收瞭錢,鐵證如山。
“誰說那十兩銀子是為瞭買我那半車碳?”
這件事可大可小,對自己沒什麼太大的影響,本來她可以不爭辯任何,退還十兩銀子罷瞭,但是她哪裡能咽的下這口氣。
“我傢雲裳幫著將炭火卸下,然後找瞭車將炭火送到瞭禦史傢,那明明是周夫人給我傢丫鬟的賞賜。”
“再說,錢到我手裡瞭嗎?”
她不屑的笑瞭笑,多餘的口舌一點都不想浪費。
對於無恥的人,也隻能用這樣比他更無恥的方式。
“你……”
“你強詞奪理,周禦史一生清廉,比不得你們薑傢,如何出手打賞就是十兩銀子?”
葉知語不卑不亢的說,“要不要請周夫人也來一趟?最重要的證人都不清,帶著你們傢的小廝,就想定我的罪?是不是有欺君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