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子桑玄,高興的從床上直接坐起來瞭,葉知語輕輕的皺著眉,“你身體不舒服,就不要有大動作瞭。”
“我看看是不是水土不服導致的,一會兒給你拿藥吃。”
子桑玄坐直瞭身子,立馬搖瞭搖頭,“不用瞭,肚子不疼,昨日在你傢金銀樓吃的許多小龍蝦,今日也沒胃口,根本沒有在緣聚樓吃什麼東西。”
說著,就要起身下床。
葉知語狐疑的看著他,“陛下你這是裝病?”
聽完這話,子桑玄不好意思的笑瞭笑,“這不也是為你報仇瞭嘛,安承懷勾結王知府將我哄來襄樊城,又弄瞭個段暉閔站出來說你是林王妃,這明顯的計謀,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嘛?
“但是他們明面上也挑不出錯,所以我就擺瞭他們一道,安承懷的破酒樓也開不下去瞭,王知府等我回頭,給他調個地方辦差,以後你這也不會被人欺負瞭。”
葉知語淺淺的嘆瞭一口氣,似乎當年的六皇子站在自己面前,一時間有些恍惚。
“陛下,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明明死瞭,還出現在這裡嗎?”
子桑玄笑瞭笑,“是啊,我有好多事情要問你,不過不是關於假死的事情,你當初在陵寢開棺的時候,我看見瞭你額頭的細汗就知道瞭。”
“不過,不是說你去瞭南夷嗎?為何出現在這襄樊城?”
聽到這話,葉知語眼前一黑,還以為自己假死的事情,瞞的天衣無縫,卻不曾想,還有這麼多人知道。
至於他得到的假消息,應該是珩之的手筆。
“那個,陛下,除瞭您,還有誰知道?”
子桑玄眼皮挑瞭挑,“除瞭你不想瞞著的,估計隻有我瞭吧,但是你放心,母後這次事情做的實在是太過分瞭,我已經將她送進壽康宮瞭。”
看來,柳晏林和他並未互通消息。
都小心守護著秘密,沒告訴任何人。
一股暖流湧上心中,葉知語局促的說,“無論如何,還是感謝陛下,給瞭機會自由,前程往事,我也不願再追究,從此以後,世間便隻有葉雨棠。”
寒暄的話,說的差不多,子桑玄輕輕的點瞭點頭,“知語,無論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是支持的。”
“隻是,你要記住,即使更名改姓,也依舊是我的朋友。”
閑話說完瞭,就開始說正事瞭,子桑玄開口詢問,“如今北境十六州,盡歸順我大晟,不過隆平水稻不知為何,無法在遼城種植,大晟的水稻已經開始豐收,可是那邊卻……”
“那邊依舊綠油油的,抽不出穗子?”
“對!你可有辦法?”
葉知語下巴一抬,有些任性的說,“我有辦法,不過,你先告訴我,珩之什麼時候能從遼城回京?”
“你……你都知道啊……”
葉知語沒好氣的給瞭他一個白眼,“不瞞陛下說,若不是你突然到訪,今日我就該踏上北去的路程瞭。”
“他一個人在那邊待瞭許久,我心中不放心。”
子桑玄說,“那還不是因為你大舅生我的氣,在傢假裝腿疾復發,這才拜托到皇叔身上,不過你放心,當初訓練的弩箭隊全部跟著他走瞭,想來也沒有什麼危險。”
“而且,我來之前,收到軍中密報,皇叔差不多還有一個多月就能回京,到時候朕會幫著想辦法,讓你們盡快團聚。”
得到他的肯定,葉知語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下瞭。
於是便跟他說瞭一下,北邊的氣候該怎麼種植水稻,該如何防凍災,兩邊的氣候天壤之別,在大晟可以做到一年兩季,但是北邊日照時間不夠,恐怕隻有一年一季,就算是這樣,也是好的瞭。
她認真的說,子桑玄拿起筆認真的記,也不知道過瞭多久,蹲在墻角的林澈忽然出聲,“陛下,師父,要不換個時間說,我們已經在屋內待瞭一個多時辰瞭,楊大人恐怕在外面急得團團轉瞭……”
兩人這才回過神,葉知語站起身,“陛下,暫時農業這方面就這些瞭,你回去告訴沈如是,他會處理的很好。”
“我這邊,就先告辭瞭。”
子桑玄有些不舍得起身,將記錄得幾張紙小心翼翼得保管起來,“知語,上次走的太匆忙,都沒有好好道別。”
“這次分別,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再見,你還有什麼話跟我說嗎?”
葉知語腳步頓瞭頓,“陛下保重,好好善待霜霜,她心裡是有你得,還有,薑傢雖然手握重兵,但是絕不會有造反之心,還請陛下日後高抬貴手。”
深深的鞠瞭一個躬,轉身便離去。
他們倆,一個天上雲,一個地上草,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瞭。
看著她的背影,子桑玄伸手抓瞭一把空氣,終究是什麼都沒有抓住。
葉知語和林澈出去的時候,楊大人果真已經急得口幹舌燥,看到他們出來,立馬上前,“陛下身子可有礙?”
還沒等林澈回答,裡面的人緩緩走瞭出來,“經過林少谷主的妙手回春,朕的身子已無大礙,楊大人幫我好好謝謝這兩位。”
楊尋安深深的吐瞭一口氣,真是擔心瞭一上午。
若是陛下在楊府出瞭什麼差錯,自己別說官位瞭,怕是性命也不保瞭,“是,林少谷主救治陛下,實屬大功一件,微臣今後在襄樊城會好好善待林傢藥堂。”
金銀財寶,恐怕自傢的錢財抵不上神醫谷的零頭,聲名威望神醫谷享譽四國,更是不必錦上添花。
恐怕隻能盡一些綿薄之力。
“送他們出去吧,朕要歇息一會。”
楊尋安恭恭敬敬的行禮退下,親自將兩人送出府。
子桑玄在襄樊城差不多待瞭三天,以天子的身份,親自慰問瞭百姓,緣聚樓因為菜色有問題,導致陛下腹痛難忍,徹底查封瞭。
知府王大人瀆職枉法,不體察百姓,之前做過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也一並被查瞭出來,連降三級,調任襄樊城底下的墨江縣當縣令。
聖旨下來的時候,他徹底懵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瞭陛下,隻能一臉惶恐的接旨謝恩。
沒瞭安承懷的緣聚樓,金銀樓在襄樊城已無敵手,再加上蘭夫人和葉知語手頭資金足夠的多,很快,擴張酒樓的事情,也安排進瞭行程。
日子就這麼舒心的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