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假道士激動起來。
“童叟無欺。”薑茶笑瞭一下。
假道士看著三輪車上那沓錢,吞瞭吞口水,一萬就能賠十萬,那十萬豈不是發財瞭?
假道士掏空瞭自己身上的現金,湊出瞭五萬塊,在加註放上去的時候,心裡一直在後悔沒多帶點現金出來,一賠十,穩贏的局,錯過就等下輩子瞭。
“我付五萬,但說好瞭,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要是你一會算不準,你就隻能賠我十倍的錢,也就是五十萬,可別賴賬瞭。”
薑茶笑瞭一下,自信道:“沒問題。”
她表現得太過於自信,假道士倒是有些緊張瞭起來,開始害怕自己是不是落入坑裡瞭。
但自信想瞭想,隻要一會不管對方說什麼,他都堅持是錯的,沒算對的話,她不也奈何不瞭自己嗎?
這可是假一賠十的機會,錯過就沒有瞭。
一會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堅持對方沒算對,這錢,拿來,簡直易如反掌。
假道士給自己做瞭一番心理建設,覺得自己又行瞭。
“那就開始吧。”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都盯著三輪車上的那沓錢,等著錢錢變多。
薑茶看向他,從佈袋裡掏出紙筆遞給對方,道:“那先麻煩你在這裡寫下你的名字。”
假道士二話不說,接過筆寫下一個名字:劉龍飛。
他把寫完的紙張遞給薑茶。
旁邊圍觀的人又都湊瞭過來,但因為小黑還盤踞在薑茶肩膀上,所以怕蛇的人始終保持著距離,不敢靠得太近瞭。
薑茶直接把那張寫瞭名字的紙張撕掉,道:“你不叫劉龍飛,那是你父親的名字,你本名字叫劉三金,你們村裡有個能力不錯的算命大師,你從小跟他面前晃悠,耳濡目染之下,懂瞭一些專業術語,但因為你沒有這方面的潛能,所以即便你想學,也往往學不會,隻能用學會的一些專業用語,來坑蒙拐騙。”
“你放屁,我從來沒騙過人。”假道士言辭狠戾,他兇狠地瞪著薑茶,道:“你胡說八道,傢人們,這個女人根本不懂算命,之前找的都是托兒,她就是出來這裡想騙錢的。”假道士,大聲嚷嚷,試圖讓圍觀的人信任他。
站在他這邊,幫著一起譴責薑茶,好讓薑茶扛不住壓力,盡快把五萬塊給他。
柳翠兒和李大春都還沒走,聞言頓時不樂意瞭。
“什麼托?你才是托?我老公是雲頂酒店的老板,你說我是托?她花多少錢能讓我來當托?”
“我自己身價也有幾千萬,我需要幫人做托嗎?做托能讓我賺幾個錢?夠我請客戶吃一頓飯嗎?”
“你們肯定是托,誰知道你們說的這些是不是編造的?出門在外全憑一張嘴胡說,我還是謝傢的親戚呢。”假道士也提高音量吵起來。
“誰傢親戚?什麼親戚?我能證明自己的話的真實性,你能嗎?”柳翠兒道。
“我當然能,我是,我是謝久塘未婚妻的爸爸!”假道士沒機會接觸過上層圈子的人,平時隻是聽人說在京城謝傢的謝久塘最厲害,所以他想著搬出謝久塘的名號,大傢應該傢會對他有所忌憚。
正在看直播的謝久塘:?
林管傢在旁邊憋著笑,忍得臉都紅瞭。
謝久塘臉色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但手握著輪椅扶手,因為用力,手臂上的青筋也冒瞭出來。
林管傢看破不說破,深藏功與名。
薑茶這邊,因為假道士的話,人群再次陷入吵吵嚷嚷沓狀態。
隻因京城大部分人都知道謝久塘謝九爺的名號,但沒人知道他的具體私生活情況,是不是真有未婚妻,未來老丈人又是不是面前的假道士。
萬一是呢?
那可得罪不起。
李大春也是聽說過謝久塘的名諱的,但他的級別,還沒機會跟謝久塘那樣的大人物有接觸,所以他也隻是在生意場上偶然聽得謝九爺最近有瞭紅顏知己,可能好事將近瞭。
京城各大名媛千金們,可都傷透瞭心。
萬一真是眼前這個人的女兒,小大師豈不是危險瞭?
人人都說過,想要在京城混下去,切莫得罪謝傢人,尤其是謝九爺,那是謝傢未來的掌權人,隻手遮天的大人物。
對付他們這樣的小屁民,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李大春從後面輕輕拉扯著薑茶的衣服,小聲道:“小大師,謝傢的謝九爺咱們可得罪不起,小心會被報復。”
他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薑茶不要得罪此人。
柳翠兒傢境雖然更為殷實,但她傢生意都是丈夫和孩子們在打理,她本人根本不懂那些東西。
雖然也曾見過謝九爺,但從沒說上過話,隻知道那人不好相與,也不好說話。
要是真得罪瞭那人,小大師的未來可就真搭進去瞭。
太危險。
柳翠兒也在小聲哄勸薑茶,道:“小大師,謝九爺傳聞是個嗜血如命的狠人,我看還是別和他爭辯瞭,萬一真得罪瞭謝九爺,我們都會吃不瞭兜著走的。”
柳翠兒想瞭一下,又繼續說:“我還聽說啊,這個人的報復心極重,要是得罪她,在場的人,包括路過的狗和螞蟻,甚至你養的這隻小寵物蛇,都會遭到他的報復。”
柳翠兒和李大春,看薑茶年歲小,還這麼乖巧,能力這麼強也不驕不躁的,心中對她好感很深,自然也不希望她得罪京城的大人物,遭來災禍。
兩人擔心薑茶不信,越說越激動,自然也就更誇張瞭。
甚至把謝久塘塑造成瞭一個十惡不赦、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薑茶對謝久塘私下的品行,還有名聲其實都不太瞭解,隻是看過他魂魄,知道他不是什麼大壞人。
柳翠兒和李大春描述的謝久塘,是她沒見過的謝久塘。
但沒見過不代表都是假的。
畢竟,她和謝久塘相識其實也不過月餘的時間。
柳翠兒和李大春說得激動,薑茶也聽得認真,間或還會附和上兩句,“真的嗎?他竟然這麼霸道和殘忍?”
柳翠兒:“是啊,我之前還聽說,有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喜歡他,天天想辦法跟他偶遇,還當眾跟他表白,結果你知道後來發生什麼事嗎?”
柳翠兒的話,吊起瞭薑茶的好奇心,“什麼事?”
柳翠兒:“那女生被人欺負,然後患上抑鬱癥,最後跳樓瞭。”
薑茶:“……”
這裡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
她瞭解中的謝久塘,跟柳翠兒和李大春口中說的,像是兩個人。
由於直播間還開著。
幾人的對話,清清楚楚地被直播瞭出去。
謝久塘看著直播間,聽著那兩人在薑茶面前編排他。
有嘴也沒法解釋。
隨著時間的推移,直播間觀看的人數越來越多,已經從一開始的個位數,到兩位數,到現在的四位數瞭。
人數多起來,直播間的熱度上漲,平臺檢測到後,會有一定的流量傾斜幫扶。
直播平臺向來如此,有熱度的東西,會推給更多人。
隨著人數進來的更多,終於有瞭年輕的觀眾。
【這不是我茶爹嗎?會動的茶爹,她怎麼不在自己的直播間,跑到別人的直播間去瞭?】
【主播跟我茶爹有什麼關系嗎?】
【活的茶爹!這個地方在哪裡?我要去跟我茶爹偶遇瞭。】
【我靠,茶爹現在是在線下給人算命嗎?能不能算一算我狗命?】
【怎麼觀看人數這麼少?有我茶爹在的直播間,怎麼能這麼沒有排面?等著,我現在就買推流,再發去超話。】
很快有粉絲自覺轉發瞭直播間。
剛開始,超話裡簽到的粉絲,看到這信息的時候,還都不敢相信。
直到有好奇心重的人,先去吃瞭一口螃蟹的人跑回來。
越來越多聲音說是薑茶之後,去的人也就更多瞭。
後面還有人截圖,甚至發視頻。
還有錄屏的。
有人看到瞭薑茶和柳翠兒以及李大春關於謝久塘是不是惡魔的那番對話。
底下評論十分熱鬧。
【笑死個人瞭,謝久塘不是我們茶爹的金主嗎?這算不算碰瓷碰到本尊身上瞭?】
【哈哈哈哈,這個假道士居然說自己是謝久塘的未婚妻的爸爸?笑死,誰不知道謝久塘從不近女色啊?】
【那是遇到我們茶爹之前瞭,現在是我們茶爹的金主大人,要帶雙引號的那種,嘿嘿。】
【上次在廢棄學院錄制的時候,這位金主大人看我們茶爹那眼神哦,跟演偶像劇似的,看得我心臟怦怦怦。】
【金主和小嬌妻文學,永遠是我的心頭好。】
【我們茶爹才不是什麼嬌妻,茶爹是女王!】
【女王和她那個窮得隻剩錢的騎士。】
【也能嗑,隻要是他倆,什麼組合的同人文我都能啃上兩口。】
【已經有同人文瞭嗎?快,發給我,朕要親自查閱,記得我們都成年瞭,得上尺度!】
【我昨天看到瞭一遍,描寫得太好瞭,一點也不OOC,最重要的是,謝總一步到胃瞭,這成年人的尺度和車速,讓我看得小臉泛黃,嘿嘿嘿,今天繼續去催更。】
【我靠,有這種好東西你不給我們分享一下?人否?】
【分享渠道瞭,在我主頁,大傢記得多多留言支持太太哦。】
……
直播間觀看的人數輕松突破瞭十萬。
主播直接傻眼瞭。
他玩瞭這麼長時間的直播,觀看人數能破百都是奇跡。
現在直接突破瞭十萬。
足夠震驚他三千年瞭。
又過瞭一會兒。
金瓜的管理員都進來瞭。
還是傳聞中的管理員001。
帶著金光燦爛的特效進來瞭。
剛進來,直播間就沸騰瞭。
【啊啊啊啊我嗑的CP又同框瞭。】
【嗚嗚嗚怎麼辦?我又開始成墻頭草瞭,我又想嗑小茶茶和她的金主大人,現在又想嗑小茶茶主播和她的騎士管理員瞭。】
【成年人才不做選擇,我都嗑。】
【對對對,你們過得幸福比什麼都重要,三劈也不是不可以的。】
【三劈?你想累死我們小茶茶嗎?】
【累不死,金主大人腿不行。】
【他隻是兩條腿不行,又不是三條腿都不行瞭。】
【哈哈哈我屏幕突然就黃瞭,太突然瞭。】
【殘疾大佬和他的神算老婆,今晚我就要看到這個同人文,我狠狠的賞!】
【預定車速300,別給我搖嬰兒車,正主CP的床照我看不到,同人文我還不能看點刺激的瞭?】
彈幕狂歡不到兩分鐘。
直播間被封瞭。
出手的人正好是管理員001。
主播從大喜大悲,不過片刻就全體驗到瞭。
-
“怕瞭沒?”假道士也聽到瞭李大春和柳翠兒的對話,自以為自己給自己的身份嚇唬住瞭他們,心裡得意得很。
眼神時不時飄向三輪車上的那沓錢,仿佛已經看到一萬塊變成瞭五萬。
不對,應該是要六萬。
自己的那一萬也是要完好無損地退回來的。
“怕?”薑茶扯著唇笑瞭一下,“我怕啊,怕得要死,怕你一會拿不回錢,一頭撞死在我車上,我這剛買的新的二手車,可不想沾上人命。”
“你——”假道士被氣到瞭。
薑茶手肘撐在腿上,手掌托著臉蛋,恣意閑散地往前湊瞭湊,道:“劉三金,你攤上大事瞭,你知道嗎?”
劉三金差點應瞭薑茶的呼喊。
在快要回答之前,他反應過來,飛快用力掐瞭自己一下。
“你胡說什麼,我根本不叫劉三金,也不認識這個人。”假道士堅持說自己不是劉三金。
“是嗎?那你知道劉三金被通緝瞭嗎?他惹上官司瞭,我算瞭一下,今晚他就會被抓進去,你信不信?”薑茶說話臉上帶著笑,但那笑卻讓假道士心裡發毛。
手腳都冒出瞭寒氣。
假道士開始有點緊張起來,吞瞭吞口水,道:“你胡說什麼?別想詐我,我才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