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笙掰著手指頭跟他算。
林逸之聽完,嘴角已經不自覺地彎瞭起來。
但隻是一會兒,很快他在反應過來之後,立馬用手壓瞭一下嘴角,不讓自己繼續笑下去。
在妹妹找到之前,他不能把自己的關心給予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他的愛,隻能全部給妹妹。
林逸之嘴很硬,手卻忍不住點開薑茶的朋友圈,看瞭起來。
薑茶的朋友圈很幹凈。
隻能三月可見,以前的看不到瞭。
但最近的,以一個多月前為分割線,之前和之後的朋友圈內容,感覺也差很大。
好像一個人忽然間沉穩瞭、成熟瞭。
朋友圈的內容不多,但林逸之看瞭許久。
周景笙也不揭穿,提醒他系好安全帶,開車走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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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茶微信收到瞭十萬轉賬。
她照舊找到之前的公益鏈接,捐瞭一大筆錢出去。
為瞭方便捐錢,薑茶給自己起瞭一個虛名:十三。
因為她是玄門十三代掌門。
故而起名。
薑茶賺瞭錢,心情愉悅。
但隻開心瞭一會兒,找茬的就找上門瞭。
來的是一個上瞭年紀,須發皆白的老頭。
老頭眼神很精明,旁邊還跟著一個小學徒。
學徒背著所有東西,老頭手上隻拿瞭一個八卦鐘,表情嚴肅的樣子,看上去頗像是有幾分真本事。
這兩人以來,直奔薑茶的小三輪前面。
那小學徒仿佛是嘴替,惡狠狠地沖著薑茶道:“你是什麼人?敢占用我們師父的位置?知道我們師父是誰嗎?”
薑茶看瞭一眼小學徒,又往後看瞭看,沒誰再跟他們一道瞭。
她看著小學徒,“你跟誰們?”
小學徒提高音量,“你居然連我師兄都看不出來,還學人算命?你到底找瞭多少托來給自己仗勢?”
薑茶揉捏瞭一下眉心,她最近聽到太多找托這個詞瞭。
她確定自己沒找過托,但同樣的,眼前這兩人大概率就是找瞭鬼托。
還是口中形容的假的鬼托。
小學徒口中說的那個師兄,外人聽來,若是信瞭,便會以為是什麼鬼怪跟著他們幫著他們。
但實際上,這兩人身邊什麼也沒有。
不過,跟昨天那個李大春不一樣。
李大春是貨真價實的騙子。
但眼前這兩人,怎麼說呢……是有幾分真本事。
隻是不多。
老頭和小學徒身上都能看到幾分靈氣,雖然稀薄,但在這個時代,這樣的人也算是有資質的人瞭。
隻是走瞭岔路,學的東西雜亂無章,不成氣候。
卻又狂妄自大,自以為成才瞭。
實際上,在真大師面前,這兩人屬於班門弄斧瞭。
圍觀的眾人,一看有瓜吃,馬上豎起耳朵開始聆聽。
薑茶淡淡地看瞭這一老一少一眼,道:“這地方屬於公傢的,你們花錢瞭嗎?就敢說是自己的?我都沒敢說這個攤位是我的。”
小學徒被薑茶的話懟得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瞭。
臉色漲得通紅。
他平時跟著師父,囂張跋扈慣瞭,加上在這邊擺攤的多位同行,大傢都熟悉他師父,都會讓幾分薄面,所以從來沒有人敢像這個女生這樣跟他們說過話。
“你,你不可理喻。”
薑茶也懶得跟他爭執瞭,聽他說話就大概能看出來,這人也不太會吵架,隻是平時大傢多數都讓著他們,所以導致他以為自己很會吵架。
“我師父說瞭,這個位置是最好的,我們是這裡算命最厲害的,那這個位置就是屬於我們的。”小學徒把以前那套歪理繼續搬弄出來。
薑茶聽著隻覺得無語。
“你是說這個地方屬於強者?誰最強,這個攤位就會永久屬於誰?”薑茶抬瞭一下眉眼,看著小學徒的眼神充滿瞭憐憫,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紀,腦子就壞掉瞭,以後可怎麼生活啊?”
“你……”小學徒實戰吵不過薑茶,隻能順著薑茶的話說:“沒錯,誰最厲害,這個攤位就是屬於誰的,在這裡我師父最厲害,那這個位置就是我師父的。”
“好啊,你說這個攤位,誰最厲害就屬於誰,那比比啊,我們茶爹從來不慫任何一個騙子!”溫簡安是來給薑茶送雞湯的。
他表姑知道他跟薑茶一個班,還說上話,成朋友之後,立馬給他轉瞭一大筆錢,讓他照顧好薑茶。
溫簡安思來想去,覺得今晚最適合燉湯,所以就在學校裡面,掃瞭一輛電動車,跑去菜市場,買瞭一隻鮮活的雞,然後讓老板殺好,再買瞭配料各種,接著去瞭另一個同學在附近的租房裡,熬瞭一鍋湯,趁熱帶瞭出來。
誰知道,剛過來,就遇到瞭有人找茬。
溫簡安在表姑李雁兒的洗腦下,已經徹底把自己代入成瞭薑茶的牛馬。
他近期還惡補瞭薑茶所有物料信息。
看瞭所有直播回放,還去超話簽到瞭,光榮地成瞭薑茶的一名新粉。
看多瞭同擔對薑茶的各種稱呼後,他也被洗腦瞭一番,見到薑茶就忍不住喊茶爹。
小學徒面紅耳赤,“你又是誰?知道我師父是誰嗎?”
溫簡安小心翼翼地把手裡拿著的保溫盒放在三輪車上,扭頭叉腰沖著小學徒喊話,“你師父是誰跟我有什麼關系?他又不是我爹。”
小學徒又被懟得說不出話瞭,因為他覺得溫簡安說得挺對的。
一時犯難瞭。
溫簡安把高音量,道:“既然你們說這個攤位,誰厲害是誰的,那就比比吧,現場的所有人的都可以作證,就比算命,誰算得準,誰算得厲害,輸掉的人就連續一個月都在這裡,沖著大夥高喊,‘我是傻逼,我是笨蛋,我技不如人,我輸給薑茶瞭,我心服口服,薑茶才是最厲害的祖師爺。”
薑茶:“……”看不出來,溫簡安表面看著乖乖的,吵起架來,還挺狂野。
不錯。
是個吵架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