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死沒有？”
“沒死呢，命長著呢，小孩的命，閻王不會輕易收。”
“看護好瞭，最近警方抓得嚴，而且因為多起小孩失蹤案件頻繁報道，現在那些傢長看小孩都看得嚴，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輕易抓過來瞭，你們傢分到的這個，最有活力，可要看緊點，要是跟錢貴傢一樣弄丟瞭，你們知道後果的。”
“是是是，我們一定會嚴加看管好，絕不讓小孩跑瞭。”
“也不能餓死瞭，要是不吃飯，就塞進去，如果還是不吃，我這裡有法器，就是要多花點錢。”
薑茶把自己藏在瞭小孩的書包裡。
她剛藏進去，地板被掀開，光線穿透進來。
照亮瞭整個地下室。
有兩個人在講話，接著是腳步聲順著木質樓梯走下來的聲音。
那兩個聲音，一個輕，一個重。
從對話能聽出來，兩個都是男的。
薑茶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也能感覺到他們下來，並且在不斷靠近。
她甚至能感覺有一個人，就站在書包前面，他甚至還低頭看瞭一眼書包，然後踹瞭一腳。
薑茶把自己貼在書本裡，跟著書包位移瞭半米，書包撞到鐵籠子邊邊，她也被撞瞭一下。
頭有點暈，但不礙事。
“Z先生，您看他這狀況應該沒事吧？”這人說話的聲音有點討好。
被叫做Z先生的人，穿著連帽衫，帽子戴上，還戴瞭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蹲下去，摸瞭摸小孩的手，摸上小孩的脈搏。
“死不瞭，但有點虛瞭，我這裡帶瞭一支營養液，一萬兩支，帶來的貨不多，你要就給你買兩支。”
一萬塊在這樣貧窮落後的村子裡不是小數目瞭，但對方連猶豫都沒有，立馬道：“我要，我要，謝謝Z先生。”
很快，被叫做Z先生的人走瞭。
帶著錢走瞭。
留下瞭兩支營養液。
薑茶偷摸，爬到書包的開口處，在一個絕對死角的地方，利用小孩藏在書包裡的一個玩具反光，看到瞭對方手裡拿著的那一管營養液。
這男的薑茶認得，是鐵柱的爸爸。
剛才進門的時候，老兩口剛好從菜園子裡回來，見到鐵柱帶人回傢，立馬把鐵柱拉到一邊問瞭話。
然後鐵柱把收到的那沓錢，遞給瞭這個男人。
男人在看到錢的時候，兩眼發光，之後就沒繼續說什麼，隻是對鐵柱交頭接耳說瞭一番話，就走瞭。
接著鐵柱就把他們帶到瞭另一個房子裡。
大概是為瞭不讓他們和剛才那個被叫做Z先生的男人碰上。
男人沒有立即把營養液喂給小孩吃，大概是因為覺得太貴瞭，小孩一時半會死不瞭，所以打算先留著。
男人很快離開。
薑茶從書包裡出來。
-
薑茶的五感回到身體裡。
她睜開瞭眼睛。
韓隊長剛好和她對視上，薑茶給韓隊長做瞭一個眼神暗示。
韓隊長看瞭一眼鐵柱在的地方，提出想到院子裡看看地裡種的菜，說感到好奇。
城裡人對農村的事物好奇，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鐵柱也沒有懷疑。
隻是覺得有錢人閑得慌，菜地有什麼好看的？
直到韓隊長又給鐵柱塞瞭幾張百元大鈔，小聲道：“那是我前妻生的小孩，性子比較冷漠，她從小在城裡長大，很多菜都沒見過，但小孩好奇心重，想看看，所以……”
韓隊長指著薑茶說。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薑茶完全聽到瞭。
韓隊長的年紀，當她爹確實也可以。
鐵柱更加沒有懷疑瞭。
爽快地收瞭韓隊長給的錢，道：“一會你們在地裡看中什麼隨便摘，哦，對瞭，我傢裡好幾塊菜地，西邊那塊澆過糞水瞭，這幾天不能吃，你們去東邊那塊吧，那邊的地，菜長得好。”
東邊的菜地，連著鄰居傢的院子。
薑茶和韓隊長來到菜地裡。
薑茶迅速在兩人之間，加瞭一個隔音層。
然後開始一五一十地把地下室發生的事情，以及柿子樹說的那些話，全部說給韓隊長聽。
韓隊長越聽表情越嚴肅。
“你想到對策瞭嗎？”韓隊長問。
薑茶沒有著急回答韓隊長的問題，而是轉身看向另一個方向，道：“隊長，你剛才留意到瞭嗎？這個村子非常的原始，沒有手機、沒有現代傢電、甚至連衣服都還是手洗，但他們卻可以為瞭兩支營養液，眼也不眨地給出去一萬塊錢。”
韓隊長：“我們的手機從進村之後也沒有信號，這裡的信號被屏蔽瞭，沒有任何電子設備，甚至連收音機這種更古早一點的電子產品也沒有。”
韓隊長：“你怎麼想？”
“柿子樹說這裡從很早開始就沒有小孩出生瞭，但這個村子還沒滅絕，人人都開始變得長壽，再聯系那些被綁架過來，圈養在地下室的小孩，我合理懷疑，這個村子裡所有人都在參與搶壽一事，所以人人都長壽，但因為這是一個邪術，有損陰德，因而遭到瞭上天的懲罰，他們沒有一個新生孩子出生。”
韓隊長皺緊眉頭，“那些小孩，是被搶來養著給他們搶壽的？”
薑茶：“對，還有一件事，鐵柱傢裡供養瞭一尊邪神，就放在客廳的位置，我們進來的時候，香還點著，一般人認不出神像是好是壞，所以不會在意到這個。
還有我們昨晚睡的廢棄老宅裡面，也供養瞭一尊一模一樣的佛像，比鐵柱傢裡的佛像要帶一號，那也是邪神。
我懷疑這個村子裡的人在供養同一個邪神，而他們搶壽的邪術也是從這個邪神身上得來。”
“邪神？有辦法破解嗎？”韓隊長表情十分嚴肅。
“有，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先確定這個村子裡一共被拐進來多少個孩子，分別都在什麼地方，這大概需要兩個小時，我需要你們幫我爭取一下時間。”薑茶道。
“爭取時間沒問題，但是……”韓隊長擔憂地看瞭薑茶一眼，道：“你會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