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你耳朵怎麼紅瞭?”薑茶剛要扶手觸碰,謝久塘飛快躲瞭一下。
他耳朵很敏感。
薑茶的手來不及收回來,輕輕落在謝久塘的脖子上。
謝久塘喉結滾動,他鼻息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甜香。
兩人對視,眼中均是對方的落影。
“玻璃窗……”林管傢轉過身,話開瞭個口憋瞭回去。
他恨不能直接順著窗玻璃這個洞跳下去。
失誤。
這是嚴重的職場失誤。
薑茶收回手,“玻璃明天再處理吧,我要睡覺瞭,晚安。”
林管傢退出來。
薑茶把房門關上。
門外的兩人,四目相對。
林管傢感覺到瞭危險,迅速後退,邊撤退邊說:“九爺,我想起來鍋裡還燉瞭肉。”
然後一轉身,跑得飛快。
再不跑,鍋裡燉的肉就該變成他瞭。
……
謝久塘回到房間後,心情久久無法平復。
他嘗試著從輪椅上站起來,不依靠任何工具,緩緩地走向床鋪。
每抬起一步都很耗費力氣,但他最終還是做到瞭。
謝久塘回到床上躺好,卻遲遲無法入睡。
滿腦子都是剛才薑茶的身影。
被她碰過的地方,都炙熱難耐。
他平躺在床上的時候,忍不住撫摸著剛才被薑茶觸碰過的脖子。
那裡仿佛還殘留著她指尖上的餘溫。
謝久塘看瞭一眼自己放在床頭上的筆記本。
那上面寫滿瞭他最近學習的筆記。
旁邊擺著的平板上,還播放著沒有放完的小電影。
但這時候,謝久塘的註意力完全不在那上面瞭。
他本來也隻是為瞭學習才觀摩瞭小電影。
他看的過程,仿佛在學什麼思想政治課那般認真,且毫無反應。
但現在……
當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筆記本上的文字上,呼吸間隱約還能感受到她的甜香,以及身上被她觸碰過的地方像過瞭一層輕微的電流那般,酥軟發麻。
那些文字仿佛自動形成瞭畫面,在他腦子裡織造瞭一場香艷美妙的劇情。
謝久塘失控瞭。
他垂眸往下的時候,微微嘆瞭一口氣。
手心攥緊,用力的時候,手背的青筋爆起來。
謝久塘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盡可能不觸碰自己。
然而還是失敗瞭。
謝久塘腦袋往後輕輕一揚,露出性感的脖頸,上面的青筋暴露出來,還沾瞭點晶瑩透明的汗珠。
看起來性感無比。
他的表情似痛苦又不是痛苦。
呼吸節奏卻亂瞭。
他把胸前隨身戴著的符牌拿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吻瞭一下。
半小時後。
謝久塘的呼吸漸漸平復下來。
胸腔起伏的力度也比剛才降低瞭。
樓下泳池。
柔和的月光輕輕灑下來,落在池水上面,波光粼粼。
章豫還在和十八交涉。
【你如果能讓我留下來,我一周給你去海裡抓三次魚。】
十八:“五次。”
【好,一言為定。】
抓魚對於章豫來說,易如反掌。
剛剛睡醒的一隻胖得跟煤氣罐罐似的小鳥,從樹枝上飛下來,精準落在章豫腦袋上,“啾啾。”
【你能看見我?】章豫很驚喜。
一般隻有像十八這樣活瞭很長時間的鱷龜才會看到它,能與它無障礙交流。
小鳥戳瞭一下章豫的身體,“啾啾。”
章豫發現沒辦法跟小鳥溝通,情緒閃過一絲低落。
它跟十八聊起這個傢的主人。
十八表示:“那是我們的金主大人,我們現在吃喝用度都是他給的。”
【哇哦,這樣哦,難怪她要讓我拿來深海紅珍珠。】
……
薑茶醒來,剛打開房門,就看到瞭蹲在門口等著她的章豫。
章豫站在離門有一定距離的地方,眼神殷切地看著薑茶。
【你今天要上學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上學,我想多看看人類世界,在我回去之前,族老隻給瞭我一個月的旅遊時間。】
薑茶:“可以,但我今天隻有上午有兩節課。”
章豫跟在薑茶身後,追著她下樓。
【那你現在要去哪兒?】
薑茶:“跑步。”
章豫看不見五官的表情,顯得十分震驚。
【你穿人字拖去跑步?】
薑茶:“有問題嗎?”
【沒有,人類都喜歡挑戰有難度的事情嗎?我以為跑鞋應該會比人字拖更容易跑步,可能人字拖穿上去跑步屬於修行的一種是嗎?】
章豫跟在薑茶身後叨叨。
薑茶時不時回應它一兩句。
在快要出門口的時候,章豫把目光落在瞭自己赤足的腳上。
過瞭一會兒,它給自己變成一雙水流形狀的人字拖,試穿瞭一下,還挺舒服。
【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喜歡穿著人字拖跑步瞭,就有意思。】
薑茶跑完步,回到傢裡,剛好碰上謝久塘起床。
她回房間,洗完澡,換瞭一套新衣服下樓。
順勢把那顆深海紅珍珠帶上。
在吃早餐的時候,章豫也有樣學樣地給自己搬瞭一張椅子坐下。
林管傢隻看到椅子自動挪開,然後有什麼東西好像坐瞭上去。
但他無法看見那是什麼東西。
最要命的是,這東西坐的地方,距離他非常近。
林管傢雖然已經習慣瞭傢裡偶爾也會出現這種看不見但是存在的東西,但當這個東西距離他很近又看不見的時候,他也會忍不住開始腦補它到底長成什麼樣子,會不會很恐怖等等?
腦補得越多,他就越忍不住害怕。
章豫回頭看瞭林管傢一眼,它知道林管傢看不見自己,但還是沖著他招招手。
然後跟薑茶說【他是這個傢最厲害的人嗎?】
薑茶朝著章豫看過來,“為什麼這麼說?”
章豫很誠懇地表達。
【他不是叫管傢嗎?管傢不是管著這個傢的人嗎?都能管著這個傢瞭,那不就應該是這個傢裡最厲害的人瞭?】
章豫覺得自己怪聰明的。
薑茶沒有解釋。
因為這段話瞭某些程度上來說,也沒有錯。
林管傢確實很厲害。
全能管傢。
她如果要從這個傢裡搬出去,最想帶走的人就是林管傢瞭。
謝久塘最後入座。
薑茶把自己手裡拿著的小盒子遞過去,然後打開蓋子,露出裡面裝著的深海紅珍珠,道:“這是深海紅珍珠,把它吃下去,你的腿在一周之後就能完全恢復。”
林管傢聞言,小跑走過來,接過瞭薑茶手裡的東西。
在看到半個拳頭大的深海紅珍珠的時候,林管傢吞瞭吞口水,忍不住問:“這個,能直接吞嗎?”
會被噎死的吧。
薑茶喝瞭一口甜牛奶,道:“當然不,磨成粉,分成一周喝,再加上針灸,差不多就能好瞭。”
林管傢看著這顆一看就很珍貴稀有的深海紅珍珠,抱著不敢亂動,“這個,要怎麼磨呢?要是有耗損的話,功效會不會打折?”
他是真的擔心。
這事關九爺能不能站起來,千萬馬虎不得。
薑茶也沒想過耗損這回事,“耗損嚴重嗎?”
管傢:“不確定。”
畢竟他也沒磨過這麼大的珠子。
還不太看得出來是什麼材質。
甚至他都不能確定自己能把這顆珠子磨成粉。
薑茶想瞭想,把珠子又從管傢手裡拿瞭回來,然後挪動椅子,靠近謝久塘坐著,兩張椅子挨在一起,薑茶也貼著謝久塘,左手還搭在謝久塘的腿上。
右手把深海紅珍珠隔著小盒子,握在掌心。
這深海紅珍珠的成分非常堅硬。
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珍珠。
如果是全盛時期的薑茶,很輕松就能震碎這顆珠子。
但現在,她得借用謝久塘的身體。
“咔擦。”深海紅珍珠出現瞭裂紋。
裂紋像樹紋一樣張牙舞爪地蔓延開來,但也隻是這樣,並沒有變成粉末。
薑茶感覺得出來,不太夠。
還得再多一點試試。
薑茶放下小盒子,道:“九爺,下午你有空嗎?陪我去個地方。”
謝久塘:“好。”
早餐過後。
薑茶去學校。
謝久塘給助理打電話,讓張小王把下午的飯局推掉。
張小王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下來瞭。
“九爺,這個飯局真的要推遲嗎?這個項目走到這裡,就差最後簽合同瞭,完成之後保守估計也能賺幾十億。”
雖然賺到的錢不會直接進他口袋,但張小王還是心疼這筆錢。
謝久塘沉下臉,道:“如果隻是推遲時間,對方都不能接受的話,那就換一傢合作公司,謝傢還不用看誰臉色,錢跟誰合作,我都能賺回來。”
林管傢在謝久塘身後,悄悄豎起瞭大拇指。
還得是九爺。
商圈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誰心疼錢,九爺都不可能心疼。
何況還是因為薑小姐的事情,那就更不可能優先考慮錢瞭。
……
學校。
薑茶帶著章豫在校園內轉瞭一圈。
她騎著小三輪車,章豫在後面坐著。
路上碰到瞭溫簡安和謝榮生。
今天是謝榮生開車,大概是剛開始學開車,電動車在謝榮生的操控下,車頭扭來扭去,好幾次差點撞上行人。
謝榮生這車技,把後面坐著的溫簡安都嚇到瞭。
兩人看到薑茶,謝榮生艱難地把車子停下來。
溫簡安飛快從車上跳下來,一秒都不多停留。
多坐一秒他都覺得自己快要去閻王殿報到瞭。
謝榮生車技爛死,但偏偏有癮,還沒學會好好開車,就想要飆速。
簡直是新手學車的反面典型教材。
“小茶茶,你去哪兒?”溫簡安小跑沖向薑茶。
薑茶:“閑逛。”
謝榮生:“真巧,我們也閑逛,一起吧。”
溫簡安飛快跳上薑茶的三輪車後座,沖著謝榮生道:“那你自己騎吧,我跟小茶茶一起坐。”
謝榮生:“不跟就不跟,我自己也能學會。”
剛說完,不到一分鐘,謝榮生開著車撞進瞭花叢裡。
得虧是花叢,他出來的時候,身上隻有被樹枝刮傷的地方,沒有太嚴重的傷勢。
溫簡安不敢再讓他自己騎車,隻能又從薑茶的車上下來,坐回到謝榮生的車後座。
但溫簡安還是緊張,雙手緊緊抓住謝榮生的肩膀,道:“你開慢點,別飆速,這裡人多,前面還有一個湖,你別開到湖裡去,我水性不好。”
溫簡安不說還好,話說完不到兩分鐘,謝榮生就連人帶車開進湖裡瞭。
“撲通。”濺起來巨大的水花。
這一幕被人拍瞭下來,馬上成瞭新聞社第二天的頭條新聞。
兩人落水後,薑茶淡定地開著小三輪靠近,然後在湖邊停瞭下來。
章豫在後車托上站起來,看瞭看他們,忍不住問【需要我下去把他們撈起來嗎?】
溫簡安的水性不好。
謝榮生被電動車卡住瞭一條腿,兩人現在的還在水裡撲棱。
由於湖水比較深,兩人嗆瞭幾口水。
薑茶:“去吧。”
章豫撲通跳入水裡,鉆入水中之後,變成瞭章魚的樣子,伸出長長的觸手,把兩人和一輛電動車一起甩上岸。
此時圍觀的路人:“……”
??????
眾人見此,齊刷刷地抬起手,統一動作揉瞭揉眼睛。
然後對視一眼,“剛才你也看到瞭嗎?”
“看到瞭,那兩個人和一輛自行車忽然就飛起來瞭。”
“不會是水鬼吧?”
“聽說學校以前都是亂葬崗之類的地方,死人很多,我們學校會不會也……”
“天吶好恐怖,我怕這個啊,晚上睡不著怎麼辦?”
“你來我被窩吧,我不怕,我抱著你睡。”
“靠,你倆死一邊去吧。”
“那邊是薑茶吧?薑茶在這裡呢。”
“那剛才的事情是薑茶做的吧?”
……
章豫救瞭人,立即從水裡爬出來,它坐在岸邊,吐瞭一口水草出來,鬱悶起來。
【這裡的水質太差瞭,我感覺我要過敏瞭。】
他們深海的水非常幹凈,它習慣瞭在那樣幹凈的水裡生活。
突然碰到臟兮兮的湖水,隻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章豫可憐兮兮地把自己身上的水草扒拉下來。
還撓瞭起來。
薑茶看它一眼,掐瞭一個凈身訣丟過去,很快,章豫身上幹凈起來。
它又快樂瞭。
【你剛才那個是什麼能力?好厲害,我身上現在一點都不癢瞭,還好舒服。】
薑茶:“凈身決,你還要繼續逛嗎?逛完的話,我們該回去吃午飯瞭。”
管傢今天弄瞭燉牛肉。
跟白蘿卜一起燉的牛肉,香香軟軟爛爛的,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