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笙隻能幫忙把林伊園抱進去。
薑沅喜守在床邊,給林伊園擦汗,握住她手的同時,臉上寫滿瞭擔憂。
林棟天回到傢裡,直奔二樓。
“老婆,寶寶怎麼瞭?”林棟天走進來,挨著薑沅喜坐在床邊。
薑沅喜:“剛才叫醫生來看過瞭,隻是說受到瞭驚嚇,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瞭。”
林棟天:“誰帶她出去的?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跑出去,還被嚇到瞭?”
薑沅喜:“林逸之瞞著保姆,把她帶出去的,說什麼想找薑茶看看,能不能找到當初抱走妹妹的兇手……”薑沅喜想到瞭薑茶,想到薑茶上次幫她找女兒的事,道:“薑茶是個好孩子,一定是林逸之煩她瞭,讓她不得不幫忙,但她施法的過程,可能是讓寶寶受驚瞭,所以才會昏睡過去,但幸好醫生說沒事。”
薑沅喜不願意苛責薑茶,但她又止不住心疼自己的女兒。
是她當初沒照顧好女兒,才會讓女兒被人抱走。
這十幾年來,吃盡瞭苦頭。
話不會說,還確診瞭自閉癥。
明明在她肚子裡產檢的時候,所有指標都很正常。
是個健康的乖寶寶。
都是她的錯。
薑沅喜每次夜深的時候,想到女兒現在的情況,都會忍不住掉眼淚。
她慶幸女兒終於找回來瞭。
但也痛恨自己的過錯,導致女兒吃瞭那麼多苦頭。
她的寶寶,本來可以無憂無慮快快樂樂平安長大成人。
林棟天看出瞭她眼底的自責,從身後抱住薑沅喜,低聲道:“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不惹你生氣,你也不會離傢出走,更不會遭遇那些事,是我的錯。”
薑沅喜趴在林棟天懷裡,眼淚洇濕林棟天胸前的襯衣。
……
周景笙在客廳大沙發坐著,一個人縮著肩膀,看著很可憐,連空氣都不敢大口呼吸,感覺像在偷瞭人傢的空氣吸一樣鬼鬼祟祟的。
周景笙兜裡的手機震瞭一下。
他趕緊扒拉出來,看到是林逸之給他發的消息,周景笙立馬感覺像是找到瞭救命稻草一樣,飛快劃拉輸入密碼打開。
【世界第一貝斯手】:送到傢沒?
【世界第一樂隊主唱】:到瞭,我能走沒?你爸爸回來瞭,我怕他會殺瞭我。
【世界第一貝斯手】:放心,我爸把我宰八段,也不會對你動手的,這件事跟你沒關系,你差不多就找個借口溜走吧。
【世界第一樂隊主唱】:你到底怎麼回事?前幾天不是還很寶貝你這個剛找回來的妹妹,怎麼這麼快就生厭瞭?
【世界第一貝斯手】:這事你先別管,以後時機成熟瞭,我再跟你好好解釋。
周景笙站起來,雙手捏著褲子,小心翼翼地巡視一圈,終於找到一個忙碌中的傭人。
從小到達養成的禮貌,讓他無法做到不辭而別。
周景笙走過去,站在傭人跟前,道:“阿姨你好,麻煩等會跟叔叔和阿姨說一聲,我傢裡還有點事就先走瞭。”
傭人阿姨剛要說話,頭頂傳來瞭一道威壓十足的嗓音。
“你要走瞭?”這道聲音渾厚且低沉。
那種習慣瞭發號施令的調調,藏在聲音裡,讓周景笙雙肩一軟,慫唧唧地耷拉起來,“叔叔你好,我叫周景笙,是林逸之的朋友。”
林棟天從上面走下來,道:“聊一會兒。”
片刻後。
周景笙再次坐回到原來的位置,縮著肩膀,耷拉著腦袋不敢抬頭看人。
雙手因為緊張,已經快把自己的褲子揪出一個洞瞭。
林棟天:“我那個逆子不敢回來,就讓你幫忙送人回來瞭?”
周景笙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林棟天:“別緊張,我隻是問你點事。”
周景笙連連擺手,“不緊張不緊張。”
說著不緊張的人,額頭的冷汗都快成水滴下來瞭。
林棟天看他實在放松不下來,也不想把兒子的朋友嚇壞,把煙頭熄滅後,道:“能不能把你看到的事情都跟我說一遍,我那個不省心的兒子,帶著他唯一的妹妹去幹瞭什麼?”
周景笙不敢說太多,道:“我知道的不多,他躲在房間裡,我在演練室,所以不是很清楚。”
林棟天發現自己問不出來,幹脆也不為難周景笙,很快讓人走瞭。
……
周景笙離開之後,把剛才林棟天找他聊天的事情,打電話告訴瞭林逸之。
西苑。
林逸之接電話,開瞭外放音。
其他人都能聽見聲音。
周景笙:“我什麼都沒說,但你爸爸肯定起疑心瞭,你自己小心點吧,趁著腿還完好,多吃點好的。”
林逸之:“少詛咒爺爺。”
兩人拌瞭幾句。
掛斷瞭電話。
林逸之抬頭,看向薑茶,但表情有些委屈,道:“為什麼我們不能直接回傢,告訴爸爸媽媽,傢裡那個是冒牌貨,薑茶才是我們的妹妹?”
林安之和林羲之也同時看著薑茶。
薑茶靠著謝久塘坐著。
謝久塘安安靜靜地在旁邊給她充當人形靠枕。
這個動作的發起者是薑茶,三個哥哥對謝久塘的臟話都憋到嗓子眼瞭,也沒機會說出來。
妹妹主動的,能怎麼辦?隻能慣著瞭。
但要是謝久塘那傢夥敢主動動妹妹半根手指頭,他們三個絕對饒恕不瞭他。
薑茶體內丹田和靈脈都恢復到九成瞭,恢復得越好,她吸收得越快。
尤其是還有謝久塘靠著的時候,吸收的速度更快,差不多是第一次見到謝久塘的時候吸收的十倍速度。
隻是靠著謝久塘坐瞭一小會兒,薑茶的小臉就開始變得紅撲撲的。
這讓一直註意力都落在薑茶身上的三個哥哥們,都忍不住懷疑謝久塘是不是什麼人間行走大補之物瞭。
薑茶舒服地打瞭個哈欠,又黏著謝久塘靠得更緊一些。
哥哥們又吃醋又羨慕又恨得牙癢癢的。
謝久塘心裡樂沒邊瞭,但愣是一點沒敢表現出來,隻是沉默地把林管傢剛洗過來的新鮮葡萄,送到薑茶嘴邊。
薑茶很自然地張嘴吃瞭下去。
偶爾唇腹碰到謝久塘的手指,她也毫無反應。
習慣得就好像兩人的關系很不一般。
薑茶慢條斯理地把葡萄咽下去,才準備回答林逸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