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隊長感覺氣氛有點凝重,換瞭個話題,道:“你恨我們嗎?”
薑茶挑眉,“為什麼這麼問?因為你們當時弄丟我,遇見我還認不出我?我沒有那麼小氣,你們也隻是受到奸人的迷惑。
說實話,丁錦意那樣BUG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我重……我回來瞭,這世上大概沒人能對付得瞭她,她應該會為所欲為下去。”
而林傢,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女兒早就死在瞭十八歲那年。
到死他們都無法釋懷,因為找不回自己的親生女兒。
隻是一切,都因為她回來之後,發生瞭改變。
薑茶回想這些的時候,有點理解當初師父剛撿到她的時候,為什麼會說:“孩子,你身上塵緣未瞭,早晚還是會回去的,在回去之前,你需要不斷強大自己,因為你的敵人,超出瞭正常人能夠對付的程度,她已經不是人瞭。”
薑茶清晰想起來這段話的時候,表情有點愣住的感覺。
明明也沒有忘記這段記憶,但為什麼之前一直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師父那時候有這樣說過。
車子停在西苑門口,韓隊長送薑茶下車,見到謝久塘的時候,還跟謝久塘打瞭聲招呼。
門口的食人花,熱情地舔瞭一下韓隊長的手。
韓隊長嚇一跳,退後瞭兩步。
食人花立馬作出受傷的表情。
薑茶解釋說:“因為你身上有靈氣,她喜歡你,所以才會舔你。”
食人花委屈被人理解,立馬淚汪汪地從土裡,把自己的根拔起來,沖向薑茶,撲到瞭薑茶懷裡,發出瞭有點奇怪,有點像是風吹植物後發出的嗚咽聲音。、
韓隊長見狀,有種欺負小孩子的羞恥感,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摸瞭摸食人花的大腦袋,道:“對不起,我剛才隻是沒註意到,反應大瞭點,下次不會瞭。”
食人花被哄好瞭。
又過去蹭蹭韓隊長的手背。
薑茶和韓隊長在門口說瞭一會兒話,目送韓隊長上車離開。
食人花的脖子都伸長瞭。
薑茶拍瞭拍食人花的腦袋,道:“自己把自己種回去,別老是麻煩林管傢,林管傢很忙的。”
食人花噠噠噠地走回去,把自己埋進土坑裡,又用僅有的那兩片大葉子,壓緊瞭土壤。
乖巧得像一隻聽話的小孩。
謝久塘從太陽下山就開始緊張。
他擔心薑茶去瞭林傢之後,會改變主意,不回來瞭。
直到剛才,韓隊長跟著一起下車的時候,謝久塘還在緊張中,他迫不及待地從裡面走出來。
也是擔心薑茶和韓隊長一起回來,是不是來傢裡搬東西的。
他怕她離開。
很怕。
幸好,韓隊長隻是打瞭下招呼,就離開瞭。
薑茶回來瞭。
真的回來瞭。
意識到這裡的時候,謝久塘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來。
薑茶還站在外面,謝久塘站在裡面,中間隔著大概兩三米的距離。
兩旁是林管傢為瞭讓食人花不寂寞,精心挑選種出來的很多品種的花。
不知道是什麼品種,冬天瞭,開得還很漂亮。
薑茶看著謝久塘,笑瞭起來,溫暖的愉悅的笑容。
她朝著謝久塘堅定地走過去,走瞭幾步之後,忽然提速。
撲進謝久塘懷裡。
謝久塘早早張開雙臂,等著她撲進來,然後抱瞭個滿懷,還順便把她提起來,讓她雙腳離地,就這麼直接抱著她走回傢。
薑茶抱住謝久塘的臉,四目相對。
呼吸交融起來。
隱隱甚至還能聽到彼此同頻共振的心跳聲。
薑茶想起剛才在車上,舅舅問她的話:她愛謝久塘嗎?
答案,仍舊未知。
但她此刻很開心,這是事實。
兩人仿佛定格瞭一樣,看著彼此,都沒有動。
冷風吹起的時候,初雪來瞭。
今年的第一場初雪來的特別晚。
薑茶並不會覺得冷,所以她還是穿著自己覺得舒服的人字拖。
但謝久塘擔心她冷,抱著她想要回去。
“等等。”雪花落在瞭謝久塘的頭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