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反問他:“你不想看見嗎?”
宋雲琛哭笑不得道:“我怕鬼啊。”
薑茶歪著頭問:“鬼難道比人心還可怕?”
宋雲琛:人心險惡,但我能對付人,鬼我咋對付?”
薑茶對他勾勾手指頭。
宋雲琛走過去。
薑茶口中念念有詞,過一會,用手指彈瞭一下宋雲琛的額頭,道:“好瞭。”
宋雲琛不敢置信,困擾自己這麼久的問題這麼輕易就被解決瞭。
他摸瞭摸被彈紅瞭的額頭,睜開眼問:“真好瞭?”
薑茶往旁邊挪瞭一下腳步,然後拍瞭拍她旁邊的沈菁祺,問宋雲琛道:“你現在還能看見沈菁祺嗎?”
宋雲琛搖頭,“看不到瞭。”
薑茶:“那就是好瞭。”
宋雲琛連忙說:“謝謝,以後你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說,我宋雲琛不是忘恩負義的人。”
薑茶往外走,留下一句話,“那就麻煩你準備一下,去夏傢求親。”
……
宋雲琛以雷霆手段,聯合他生父宋金鶴,當上瞭宋氏集團的新任總裁。
在他的任職公告發出去的那天,宋雲琛開瞭一長排的豪車,前往夏傢,求娶夏傢千金夏竹雪。
夏竹雪那對同父異母的雙胞胎妹妹夏菊清和夏菊雅羨慕到臉都扭曲瞭。
訂婚宴舉辦的當天,夏竹雪偷偷找到薑茶,把鱷龜交到薑茶手裡。
夏竹雪很喜歡這隻鱷龜,一直戀戀不舍地抱著它,最後強忍淚意,揮揮手,“財財再見。”
薑茶摸瞭一下龜殼,道:“它的本名叫十八,因為它是當初一起出生的兄弟姐妹裡面的第十八個破殼的龜。”
夏竹雪蹲下來,輕輕摸瞭摸十八的腦袋,“原來你叫十八啊?對不起,之前不知道,一直叫你財財。”她用額頭貼貼鱷龜的龜殼,“小茶茶是很好很好的人,跟著她你一定會沒事的。”
薑茶輕松把裝瞭鱷龜的箱子抱起來,道:“十八說,謝謝你,還有,它喜歡你叫它財財,下次你來西苑看它的時候,可以繼續用這個名字,隻準你用,這是它的原話。”
夏竹雪直接哭瞭出來。
薑茶怕她把妝哭花瞭,從褲兜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十八的贖身錢,你拿瞭之後,它跟你們傢就兩清瞭。”
夏竹雪不想拿這個錢,但她還記得薑茶之前說過的話。
薑茶不會做無用的事,她說過財財有自己的標價,那這支票上的錢應該就是必須要收下來的。
夏竹雪沒有看支票上到底多少錢,她把支票折疊起來,然後吸瞭吸鼻子說:“我會把這筆錢捐出去。”
“這錢現在屬於你,你要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
薑茶說完,轉身就走。
夏竹雪一直目送她走瞭很遠,還在看。
宋雲琛從後面走上來,攬住她的肩膀,道:“不用難過,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見面的機會。”
夏竹雪臉紅紅地埋入他胸口,“我以前不相信一見鐘情,但遇見你之後,我信瞭。”
……
薑茶帶著鱷龜回到西苑。
管傢剛好在清理遊泳池。
薑茶早上出門的時候,給他留瞭一張標簽,讓他抽空把泳池刷洗一下。
管傢看著那隻張著嘴,看起來像是要吃人似的巨大鱷龜,他後退兩步,看看兩米深的泳池,又看看鱷龜,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這隻鱷龜以後要生活在這個泳池裡瞭?”
薑茶點頭,“是的。”
管傢:“它不會被淹死嗎?”
薑茶把箱子打開,讓十八自己爬出來,“不會,它被人類捕抓之前,一直生活在深水湖泊裡。”
管傢驚訝道:“它,鱷龜,深水湖泊?”
薑茶淡然點頭,“對,沒錯。”
管傢:“……”
好吧,刷新知識點瞭。
薑茶催促鱷龜下水,順帶跟管傢解釋瞭一下,道:“你不用更新知識庫,十八跟普通的鱷龜不一樣,它比較特殊。”
管傢很想問怎麼個特殊法,但一想到傢裡那條能吃辣條還能啃雪糕吃薯條喝奶茶吞珍珠的小黑蛇,他忽然就覺得不用問瞭。
這世上還能發生比蛇吃辣條更離譜怪異的事情嗎?
鱷龜的動作比較緩慢,它看上去很老又很疲累的樣子,慢吞吞地爬到水域旁邊,然後噗通跳瞭進去。
與其說是跳進去,更像是在瓷磚上打滑呲溜一下摔進去的。
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接觸過深水瞭,鱷龜掉下去後,身體像一塊石頭砸進水坑裡,然後一直往下沉,沉到瞭底。
鱷龜好像溺水瞭。
管傢看到鱷龜在水底掙紮,用力揉瞭揉自己的眼睛,好確認是真的鱷龜溺水,還是自己眼花看錯瞭。
他看看鱷龜,再看看薑茶,“這個它……”
管傢話還沒說完,薑茶已經走到旁邊的沙灘椅上,舒舒服服地躺瞭上去。
小黑爬到瞭旁邊的沙發椅,一條細小的蛇,努力霸占一整張椅子。
管傢收回視線,又看瞭看水底那隻鱷龜。
它看起來像是溺水之後又被水嗆到瞭。
不會噶在水裡吧?
管傢等瞭一會兒,還是不放心,道:“薑小姐,這龜它……”
薑茶閉上眼睛,準備閉目養神,她甚至都沒睜開眼看,淡定道:“沒事的,十八淹不死。”
又過瞭一會兒。
十八終於笨拙地掙紮浮出水面,還用力咳瞭幾下,像人一樣吐出幾口水來。
管傢:“……”
上一次從一條蛇身上看到瞭人類的表情,今天又從一隻鱷龜臉上看到瞭人類的表情。
這世界終於還是癲瞭嗎?
鱷龜嗆瞭幾次水後,終於慢慢適應瞭,開始在水底暢遊起來。
管傢把拿出來刷洗泳池的工具拿回工具房,時不時又出來看一眼鱷龜。
確定這隻鱷龜不會再溺水後,他終於放心地去修剪後花園瞭。
泳池這邊,薑茶和一條蛇舒舒服服地曬著日光浴。
泳池裡面,一隻超大的鱷龜在水裡遊來遊去,偶爾還仰泳。
天知道一隻龜是怎麼做到仰泳這麼高難度的動作的。
整個傢裡,隻有管傢一個人,忙得跟陀螺似的,這邊轉到那邊,那邊轉到這邊,全程沒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