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溫軟阮走到餐廳的時候就看到謝瑾知一個人坐在位置上,看上去他似乎有些心情低落。
見眾人都吆喝著坐到位置上,溫軟阮站在那裡看瞭一眼謝瑾知,最後端起一杯酒坐到瞭謝瑾知的旁邊。
“謝瑾知,對不起。”造成他兩難的境地她心底其實也有些故意不去,但如果真的要她再選一次,她依舊會回擊。
她對不起的是謝瑾知,她總在讓他從李嬌嬌和自己中做選擇,但是卻忘記瞭他其實也處在兩難的境地。
謝瑾知的眉眼間都是疲憊,但是聽到溫軟阮說的話,他重新抬起眼皮,見她端著酒,從她手中拿過酒杯。
“你別喝酒,你沒什麼對不起的,現在這樣也都是李嬌嬌自作自受。”謝瑾知喝瞭一口酒,濃烈醇厚的酒順著喉嚨往下,壓下瞭些許鬱結於心的煩悶,“李叔對我很好,但我從來就沒有和李嬌嬌關系多好,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我,但我不想給她錯覺,挑明對誰都好,可她太執著瞭。”
酒順著謝瑾知的喉嚨而下,他的喉結上下一動,她盯著看瞭一會:“所有人都在告訴女孩子,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但是,不愛就是不愛,你女追男能成功是因為他本身也喜歡你。感情這種東西,將就不來,一旦將就,就會是悲劇的源頭瞭。”
喜歡這件事情,本身就是沒有定數的,李嬌嬌是在賭,賭有朝一日謝瑾知能發現他心裡有她。她不像她一樣能直觀的看到進度條,她覺得自己有戲,所以她不肯放棄。
似乎覺得自己也很可笑,她看著謝瑾知煩悶的樣子也有些燥意。
謝瑾知見溫軟阮低著頭不說話瞭,看瞭看手裡的酒,將杯子放下之後摸瞭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溫軟阮,你沒必要為這件事情煩惱的!”他的聲音很溫柔,隻是溫軟阮聽來是這樣的。
頭頂的溫度讓溫軟阮回神,她伸出手拿開瞭他的手,一個月,她將好感度刷到瞭100,可他並沒有一點點喜歡自己,溫衡說,他的愛情好感進度條絲毫沒有開啟的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謝瑾知此刻的樣子,她也在思考,她覺得自己好像陷入瞭一個死胡同,看到的進度條,或許也不是一件幸事。
溫軟阮起身退開瞭一步,宴席已經開始,餐廳服務員此刻正上著前菜。
“我想靜一靜,你先去吃吧!”溫軟阮看著謝瑾知的眉眼,認真的說道。
而沙發上的男人此刻也露出瞭受傷的眼神,為什麼,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失望?還是……
“我陪你…”
“不必瞭!謝導,你,好好吃,我很快就下來沒事的!”溫軟阮強撐著扯出一個笑容,苦澀又惶恐。
她扯開左腳,轉身就離開瞭大廳,餐廳是獨棟的,溫軟阮在左邊看到瞭一個樓梯,想著一個人呆著,最後走上瞭樓梯。
在溫軟阮離開的時候,謝瑾知松開瞭抓緊褲子的手,手心甚至印出汗漬。他在擔心,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溫軟阮喜歡自己的時候,可溫軟阮又會疏遠。
在關於感情這件事情上,他的經驗實在算不上豐富,西裝褲的質量倒是很好,就算剛才那般蹂躪也過會就沒瞭褶皺。
“你怎麼在這裡?宴會主人去哪瞭?”錢鐸看著謝瑾知坐在這裡,有些好奇。
謝瑾知在的地方沒有溫軟阮,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件奇怪的事情。
看著錢鐸端著的酒杯,謝瑾知抓起剛才沒喝完的酒仰頭喝下。
“誒誒誒,你倆是不是發生瞭什麼?進來的時候不是好好的嗎?”錢鐸看著謝瑾知這猛地一大口,他還許久沒有看到謝瑾知如此煩悶的樣子瞭。
難道,他倆吵架瞭?
順手拉起謝瑾知,右手勾在謝瑾知的脖子上:“要我說,小姑娘就是要哄的!”
謝瑾知不明所以,他看著錢鐸:“我為什麼要哄她?”
“你不哄誰哄?你可別忘瞭,小辣椒平時怎麼對你的,那叫一個特殊對待,你別告訴我你身在福中不知福?”錢鐸端著酒揶揄道。
不知道是錢鐸的哪句話,他想瞭想,他好像,明白瞭些什麼。
木質的樓梯輕輕踏上都會發出悶悶地聲響,她抬頭看著樓梯口,冒出一絲微微的白光。
樓梯不長,她退開那扇木門之後就看到瞭一個房間,裡面擺滿瞭畫材,頂上的燈光很足,整個房間被照得像白晝。
沒有人,但是,這些畫,是丘老的作品?早有所聽聞,丘老一向疼愛自己的小孫子,隻是沒想到,居然所有的作品都放在這裡。
左方靠窗的位置上有筆墨紙硯,都規整的放在上面,溫軟阮在猶豫自己已經誤入,再進去細看是不是有些不禮貌。
“小姐,你好,請問你在這是?”男人身材頎長,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水光瀲灩,倒是讓溫軟阮生出幾分欣賞之意。
大概是店主瞭,丘老愛孫,貿然闖入實在不是有禮貌的行為,她猶豫瞭一下開瞭口:“不好意思,我是想找個地方透氣,不小心看到瞭丘老的作品都在裡面,一時間有些著迷。”
那人倒是笑瞭笑:“沒事,聽你的意思,你認識我爺爺?”
男人的聲音很獨特,帶著些許空靈,淡淡的有種遠超世俗的感覺,溫軟阮註意到他的手上有繭,大約和丘老學過畫畫。
“隻是耳聞,未曾見過真人,但丘老畫風傲骨錚錚,畫面感十足,手法也不一般,所以會比較喜歡。”溫軟阮淡淡地回應。
大約是溫軟阮的話取悅瞭他,他笑瞭幾聲,隨後問到:“小姐也是學畫的?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嗎?”
他伸手將門再次推開,示意邀請溫軟阮進去參觀。
“我叫溫軟阮!學過幾年畫畫,技藝不精,難登大雅之堂。”溫軟阮怯怯的笑瞭一下,開玩笑,在丘老面前說大話會被笑掉牙的。
等進瞭畫室之後溫軟阮才發現這裡還有很多新式畫畫的材料,在剛才的桌上也有油畫用品。
“我叫丘子源!”男人領她進門,也做瞭下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