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病倒讓薑輕魚一時有些恍惚,炙熱的體溫被悶在被子裡捂出瞭汗水,怡翠一邊給她擦汗,一邊心疼的眼淚都要哭出來。
可她不敢發出聲音,因為白芷正在幫薑輕魚進行診斷。
白芷道:“不是什麼嚴重的大病,隻是很尋常的過勞熱罷瞭,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瞭。”
薑輕魚人很好,也好學,雖說她自己是個絕不想加班的打工人,但薑輕魚每次上門都會給她帶一些雲煙閣的辣菜。
久而久之,她跟薑輕魚的關系也好瞭起來。
相府裡沒幾個女孩,能說上話的更是不存在,聽到怡翠急匆匆跑來相府求醫,她第一時間就趕來瞭。
落實不是什麼大病之後才放心瞭下來。
而薑輕魚一聽要休息幾天,那雙本就沒什麼攻擊性的眼睛更顯可憐:“幾天?可我明日要月測,白姑娘難道沒有能夠迅速見效的法子?”
白芷有些不爭氣的看她:“你自己也學瞭一些皮毛,醫術能做到什麼程度你自己也應當清楚才是。”
薑輕魚自然明白,醫術不是法術,隻是為瞭輔助生物本身自我痊愈的外力罷瞭。
她握瞭握拳頭,卻沒力氣。
她拼命瞭那麼久,沒想到竟然會倒在這裡。
薑輕魚嘴唇煞白,手指都在顫抖。
她不甘心。
看到這個模樣,怡翠
“都怪我不好,我應該勸小姐早些休息的。”
小姐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裡,她竟然不阻止。
薑輕魚搖搖頭,淺淺道:“不怪你,命裡有時終須有。”
一旁的白芷看著主仆二人的態度,沉默瞭小一會兒才說:“其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薑輕魚瞬間捕捉到這句話,雙眼期待的看向白芷。
白芷也不打算隱瞞,甚至還有點想說,開口道:
“近期遠邦來使,不少異國人進貢瞭不少寶貝,其中不乏一些擁有奇妙作用的天材地寶,而其中,有一株名為紫玉的果實極為稀。”
“根據我門派文獻記載,這紫玉果擁有極大的修復作用,吃完不僅能夠解決基礎的疑難雜癥,還能提升食用者體質。”
“據說……吃過之後,幾乎不會再患上一些常見的小病。”
薑輕魚聽到這話之後,雙眼便不由失落瞭起來,那可是外邦進貢的寶貝,皇子公主都不一定有機會得到,更何況是她?
就在這個時候,白芷笑著補充道:“如果你想要的話,可以去找謝沉淵問問。”
薑輕魚愕然:“相爺?”
白芷開口:“是啊,他最近似乎幹瞭一件很瞭不得的事情,據說是讓所有遠邦使臣都表態成為大幽的聯盟國,並且大幽在聯盟中占據主導地位。”
“陛下為此龍顏大悅,如果讓相爺借助這個功勞去邀功,區區一枚紫玉果,陛下應當是說賞就賞瞭吧?”
薑輕魚聞言,心念一動,可很快又陷入猶豫當中:“我與相爺不過隻是口頭契約的關系,又該用什麼立場讓他用如此珍貴的功勞去為我換紫玉果?他幫助我的已經夠多瞭。”
何況問瞭人傢也不一定給。
雖然……她真的很需要那一枚紫玉果。
白芷掃瞭她一眼:“你不問我去幫你問?”
她說完就作勢正要離開。
薑輕魚臉皮薄,尤其是在人情世故這方面。
見她要行動幫她要果子,薑輕魚直接從床上坐瞭下來:“白姑娘請慢,還是我自己親自上門一趟吧。”
白芷這才停下腳步,看向她:“你現在的身體沒問題嗎?”
薑輕魚臉上並無太多血色,點點頭道:“沒問題的。”
就這血色好!
以白芷的經驗來看,如果現在薑輕魚去問謝沉淵要紫玉果,謝沉淵絕對會給。
一方面是謝沉淵需要讓薑輕魚在這一場月測中拔得頭籌,成為陳書世的弟子。
另一方面……謝沉淵那悶騷貨絕對對薑輕魚有私心。
她跟隨謝沉淵五六年瞭,第一次見謝沉淵為一個女子放棄底線,而且她還跟徐老吃過瓜瞭。
謝沉淵與薑輕魚有一面之緣。
記得那麼清楚,這一面之緣肯定不一般。
路上,白芷沒忍住的問瞭一嘴:“據說你與謝沉淵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你可曾記得?”
薑輕魚愕然。
她與相爺有過一面之緣?
很快她就搖頭否定:“我不曾記得,我記性好,相爺又十分好認,若是我曾經見過相爺的話,一定不會忘記。”
白芷將信將疑,但謝沉淵完全沒必要對徐有福說這個謊。
還是說……當年那一面之緣,謝沉淵是用其他身份?
看來隻有謝沉淵自己知道這些事情到底什麼情況瞭。
可惡,真讓人好奇啊!
等幾人來到丞相府前時,薑輕魚已經搖搖欲墜。
好難受,感覺腦袋都要炸瞭。
白芷剛敲門,薑輕魚便直接暈倒瞭過去,最後聽見的聲音是怡翠火急火燎的呼喚聲:
“小姐!小姐你怎麼瞭?!”
……
“她情況如何瞭?”
“沒什麼大礙,就是過度勞累而已。”
“既然知道過度勞累,還讓她跑來這裡?”
“我是醫師,我知道分寸,若是不讓她親自過來一趟,你這紫玉果的價值可就沒那麼高瞭。”
“……”
是相爺和白姑娘,他們在說什麼?
聽不太清。
眼睛也睜不開,她現在是躺在哪裡?怡翠呢?
現在是什麼時候瞭,月測還來得及嗎?
薑輕魚使出自己身上最後的一丁點力氣想要,結果連動一下都成困難。
難道是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沉穩的男人聲音傳來,這聲音比平時要有溫度得多,可吐出來的話仍然有種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感覺。
“竟然能把自己累到這個程度,你也算是這個世界上的獨一份瞭,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一個人才。”
“張嘴。”
她下意識想張嘴,可動不瞭,也張不開嘴。
果然是夢嗎?
也對,隻有夢裡相爺話才會多起來吧,說那麼長沒有一句好聽的。
忽然,一根手指按在瞭她的嘴唇,男人再一次強調瞭那兩個字,命令她:
“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