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收瞭劍,從棋桌上下來,坐回瞭一旁的石凳上,將傳音玉從衣袖中撈瞭出來。
大師兄,我在。茯苓對著傳音玉道。
聽到茯苓平靜的聲音,林清越和嬋月真人均是松瞭一口氣。
茯苓,我是玄微,你現在所處的畫卷叫什麼名字?可有遇到危險?林清越還沒來得及再多跟小師妹說一句,玄微就已經搶走瞭他手裡的符文。
符文上繚繞著一層靈力,等這些靈力消散過後,茯苓手裡的那塊傳音玉也就要碎瞭,所以要說什麼話都得抓緊。
我不知道畫卷的名字。這畫卷是是個凡人的城池,暫時沒什麼危險。茯苓答。
茯苓猜大概是她的紙鶴到瞭,所以大師兄和師父才會突然找她,看來傳音玉的那一頭,大師兄和師父已經聚到一塊兒瞭。
茯苓,我是嬋月真人。既然畫卷中是凡人的城池,那你的靈力可還能用?沒過一會兒,傳音玉裡傳出的聲音又換瞭一個。
茯苓:……看來大師兄那裡現在很熱鬧,連嬋月真人也在。
茯苓抬頭望嶽小姐那裡看瞭一眼,嶽小姐正一臉淡定地看著她對著傳音玉說話,這位小姐果然是從容得很,遇到這樣的場面都還能面不改色。.
在嶽小姐面前拿著傳音玉和大師兄他們說話顯然不太好,但是從傳音玉響起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瞞不過嶽小姐瞭。
事情發展得和他們進入畫卷世界前預想得完全不一樣啊。
本來預想的三人一起進來,結果全都走丟瞭。
本來強調的別插手畫卷中的事,結果墨染師姐都快黏在姬不夢身上瞭。
本來說好的要藏起仙術免得顛覆畫中人們對世界的認知,結果她在嶽小姐這裡露瞭餡兒……
不要在意,你都敢當著她的面和我說話瞭,再當著她面和你大師兄他們說話又有什麼。系統還在茯苓的耳旁說風涼話。
那能一樣嗎?
系統的聲音嶽小姐可聽不見,她對系統說瞭什麼看在嶽小姐的眼裡都隻是她自言自語而已,沒什麼大不瞭的。
可傳音玉這事,那就沒法糊弄嶽小姐瞭。
能,嬋月真人不必擔心,我並未遇到什麼危險。倒是墨染師姐暫時失蹤瞭,我正在找她。茯苓也隻能暫時不管嶽小姐,繼續和傳音玉那頭對話。
你三師兄呢?讓他去找就是瞭,你先保護好你自己。玄微拿著符紙往旁邊挪瞭挪,離嬋月真人遠瞭點,不給嬋月真人繼續說話的機會。
嬋月真人見玄微此舉,挺想一道靈力甩過去的。
這麼多年瞭,玄微依舊如此討厭,做的事也都是不一般的無禮。
三師兄也下落不明……茯苓答。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啊。你說的那個畫卷,現在在哪兒,為師……玄微本想說自己去找茯苓,可話還未出口,就又想到他無法離開紫霄宗,隻好又改口:為師看看誰離那裡比較近,讓他進去幫你。
師父,三師兄和墨染師姐應該也都沒有危險,你不用太擔心。要真的遇到危險瞭,我會找大師兄的。茯苓道。
雖然嶽小姐是個難纏的人,姬不夢是個有秘密的人,但是說到底他們也不會傷人,她在這畫卷世界裡真的一點危險都沒有,哪裡需要玄微操心那麼多。
玄微聽茯苓這麼說,轉頭看瞭看林清越。
反正有事就會找大師兄,不是找他這個師父。玄微聽著這話,心底微妙地不爽。在小徒弟心裡,他這個師父好像地位比不過她大師兄。
要不是他不能離開凌煙峰,茯苓在外面遇到危險瞭找的人就該是他這個師父,而不是大師兄瞭。以前沒發覺,如今才覺得隻能守在凌煙峰不能離開宗門可真是麻煩。
林清越莫名其妙地被玄微瞪瞭一眼,真不知道自己做錯瞭什麼。莫非是師父覺得他沒照顧好小師妹,才會讓小師妹陷入畫卷世界裡,在怪他?
對瞭,嬋月真人,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茯苓忽然想到嶽小姐和墨染兩人的情感問題,正好嬋月真人在,不妨向嬋月真人請教一下。
玄微沒想到自己還沒和小徒弟說幾句,小徒弟就主動提出要找隔壁素問峰的峰主去瞭,他將符紙交給嬋月真人的時候,心底感覺更加不爽瞭。
嬋月真人從玄微手裡接過符紙那會兒,感覺自己差點沒被玄微盯穿,她還是頭一次發覺玄微那雙日常半闔仿佛沒睡醒的眼睛,原來可以如此犀利。
茯苓,你說。嬋月真人道。
茯苓就將姬不夢和嶽小姐兩人的婚事一事和嬋月真人說瞭說,又著重描繪瞭一下姬不夢是個什麼樣的人。
當著嶽小姐的面,她不好提起墨染也和姬不夢走得很親近的事,不然相信嬋月真人聽瞭會更明白她想表達什麼。
見著個姑娘都送禮,這種男子有什麼好喜歡的?若是換成我,定是要將那顆棋子還回去,與他斷絕來往再不相見的。嬋月真人一聽完,就斷言道。
茯苓一聽嬋月真人也這麼說,就知道她的想法沒問題,奇怪的是嶽小姐。嶽小姐對姬不夢的喜歡,和墨染對姬不夢的喜歡一樣,十分古怪,都和被灌瞭迷魂湯似的。
茯苓還沒來得及開口贊同嬋月真人,對面原本十分淡定的嶽小姐竟聽不下去瞭,當即開口反駁。
姬公子棋藝超群,為人善良溫柔,待人體貼細致。他是個良人,怎就不值得喜歡瞭?他送不送其他姑娘禮物,與他好不好沒關系。
茯苓:……是熟悉的反應,她先前說姬不夢不好的時候,嶽小姐也是這麼跟她辯的。
嬋月真人一聽另一道聲音響起,就大概猜到茯苓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瞭,這位嶽小姐鬼迷心竅瞭,她是沒那個本事說服瞭。
茯苓,你說的那位姬公子,我倒覺得和隱月有幾分相似。心儀隱月的女修士眾多,想來他應該能對姬公子有所感同身受。嬋月真人一邊說著,一邊抬眸看向瞭對面坐著的隱月。
突然躺槍的隱月:不,他一點都不感同身受啊。他什麼時候成那種對每個女子都送禮的負心漢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