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記得。”光頭佬沒想到陳雲東問起這事,點瞭點頭。
“你沒少參與吧?”
“我……我……我是替人做瞭幾件事,不知道大哥您問這……”
“陳金平,這個名字還記得嗎?”陳雲東喝瞭一口啤酒問著。
“陳金平?我這……我這沒什麼印象瞭。”
“沒印象瞭?陳屠夫,賣肉的,還記得嗎?”陳雲東繼續說著。
聽到這,光頭佬眼睛一亮,似乎記起來瞭。
“住在二樓東頭那一間,拆遷的時候,因為給的拆遷價格隻有國傢規定的一半左右,這個陳金平帶領以前廠裡的一些下崗的職工拒絕拆遷,大傢都以他為首,他是帶頭人。然後,有天晚上,趁著天黑,你帶著人把他狠狠的打瞭一頓,警告他,要是敢再帶頭鬧事就要瞭他的命,還記得嗎?”陳雲東詳詳細細地說著。
“我……”光頭佬想說什麼,但是被陳雲東給打斷瞭。
“這個陳金平是我父親。”陳雲東眼睛變得非常的冷,冷冷地盯著光頭佬,嚇得光頭佬全身一陣顫抖。
“大哥,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您父親,對不起對不起。”光頭佬連忙跪在地上磕頭,磕的啪啪作響。
“我爸在醫院住瞭一周,報瞭警,你把你手下的兩個小馬仔推出來扛瞭,兩個馬仔在派出所拘留瞭幾天就放出來瞭,上面有人保你們。我爸從醫院出來之後,繼續帶著人與你們對抗,要求自己的正當權益。半個月之後,我爸跟我媽出門散步的時候被一輛面包車給撞瞭,我爸重傷,我媽也去瞭半條命。”
“判定的結果是交通意外,對方賠瞭醫藥費,我爸住瞭兩個月院,我媽住瞭一個來月。但是我爸我媽都因為這事留下瞭病根,特別是我爸,身體變的非常不好。說是交通意外,但是誰都知道這事是誰幹的。我爸是個牛脾氣,你越是威脅他越是不從。其餘的人都在威脅之下簽瞭字,我爸堅決不簽字,”
“於是,過瞭不久,一天半夜,來瞭一夥人,砸開我傢的門,用麻袋把我爸我媽還有我妹妹給綁走,用面包車拉到瞭郊區,扔在瞭荒山裡。等到第二天他們被人救起來趕回來的時候,樓已經被拆瞭,傢裡所有的東西全部都成瞭廢墟。傢被強拆,而屬於我們傢的原本答應的那一半的拆遷款也一分未給。”
“我爸四處投訴,沒什麼作用,因為之前被車撞留下的病根加上心火旺,我爸第二年就去世瞭。我媽覺得委屈,四處上訪,在一次決定去北京上訪的路上被人攔瞭下來打瞭一頓,從那之後,我媽就躺在床上再也沒有下來過,直到早些天去世。”
陳雲東慢慢地說著,說著說著眼睛裡面閃動著淚花。
“這個故事好聽嗎?你熟悉嗎?”陳雲東冷冷地望著光頭佬。
“不……不……不,大哥,後面這些事我真的不清楚,後面這些事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真不是我幹的。”光頭佬聽完之後連忙說著。
“我最不喜歡別人騙我瞭。”陳雲東把筷子扔在瞭桌子上冷冷地玩著。
“真的,真的不是我幹的。我承認,第一次打你爸那事是我們幹的,不過那也是別人交代的,我也是小嘍囉,上面老大交代的我們不得不幹,老大讓我們教訓一個人,當天晚上我就帶瞭幾個兄弟過去瞭。後面那事真的不是我們幹的,我們隻是小嘍囉,後面那些事我們想幹也沒這個能力啊,我就隻是在這條街附近收收保護費,欺負一下老實人。”光頭佬連忙說著。
陳雲東看瞭看光頭佬,又看瞭看跪在地上的這群半大不小的小孩子,心裡也大致信瞭光頭佬的話,他也就是一小混混,小流氓罷瞭。
“我希望你不要騙我,騙我的後果你自己好好想想。”
“我真的不敢,那些事真不是我幹的。”
“當天晚上打我爸的哪些人在場?自己舉手。”陳雲東冷冷地問著。
打倒在地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慢慢的站瞭起來,聽到陳雲東的話一個個面面相覷,然後有好幾個顫顫巍巍地舉起瞭手。
“好,你們可以走瞭。”陳雲東指著那些沒舉手的說著。
那幾個沒舉手的一聽,一個個從地上爬瞭起來不要命地往外跑。
“當天晚上打我爸的都在這瞭是吧?”陳雲東問著光頭佬。
光頭佬看瞭一眼,然後點點頭,又求饒著:“大哥,我們也是聽別人的命令,我們也是身不由己……”
“你們說說看,這筆賬應該怎麼算?是要我來動手還是你們自己動手?”陳雲東冷冷地問著,一邊問著一邊從地上撿起一把不知道是誰掉下來的砍刀扔在瞭桌子上。
“我們自己……我們自己……”一個個見到陳雲東拿刀嚇得臉色蒼白,光頭佬帶頭開始扇耳光。
見到光頭佬開始扇,其餘幾個也跪在地上跟著扇自己的耳光,一個個扇的那叫一個清脆。
陳雲東靠在椅子上開始抽著煙。
光頭佬扇瞭七八個停下手來。
陳雲東吐出一口煙後道:“我沒說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