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爹爹擔心認親結果失敗,對三皇兄造成二次傷害。二來,即使認親成功,也怕三皇兄以後瞎想,覺得爹爹隻認血脈,不顧忌與他的多年父子感情。爹爹為此事糾結瞭一晚上吧,都快熬成禿頭瞭,其實無論三皇兄是不是爹爹的血脈,爹爹都不打算放三皇兄走的。爹爹是真的顧念父子之情的,隻是,三皇兄不知道爹爹的苦心誒】
要不是怕別人發現他能聽到皇妹妹的心聲,帝禮現在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瞭。
“父皇,這枚黃玉,是不是昨夜在信物中的那塊?”帝禮瞅著黃玉問道。
大暴君斂瞭心思,“嗯。”
“正好昨夜我瞅見瞭,它……”
“風雪棠信箋所寫,此黃玉乃當初老和尚放在你身上的,是你親生母親所贈。隻是這黃玉……像是出自皇族之物。”
帝禮抿瞭抿唇,“父皇,要不咱們也滴血認親吧?”
大暴君眼前一亮,帝禮的話,正是他昨晚糾結之事,未免結果不如意,傷瞭帝禮,他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
帝子安趕緊在旁贊同,“父皇,我覺得三皇兄這提議非常好,說不定以前父皇您和一個女子歡好後把人傢忘瞭,人傢生下瞭三皇兄,然後送給瞭老和尚,托人送到宮裡來瞭呢。”
“那若滴血認親的結果不如意呢?老三,屆時,堵不住悠悠眾口,你的處境,怕是比現在還艱難。”
盡管他會下令不許眾人妄論,但也堵不住個別人的嘴。
一旦認親失敗,旁人定會給帝禮扣上鳩占鵲巢的帽子。
認為想當皇子想瘋瞭。
帝禮沉吟片刻,“沒什麼比現在處境更差的瞭。”
“那就滴血認親。”大暴君不希望帝禮多想,好在這小子主動提出來,大暴君松瞭口氣。
父子三人在那擔心的不得瞭,唯有阿寶吃飽喝足後,這玩玩,那看看,整個人快樂的不得瞭。
兩滴血融進水裡,凝滯片刻後,融合瞭。
帝子安欣喜若狂,“三皇兄!你可真真是我三皇兄呀。你是父皇的兒子,你是!”
帝禮錯愕的瞪大瞭眼。
大暴君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沉寂片刻後,他將黃玉交給帝禮,“此物你拿著吧。”
帝禮激動的接過黃玉,這是他第一次徹底明白自己的身世,父皇真的是他爹。
可是母親是誰,卻不知,唯有這塊黃玉。
【這不,皆大歡喜,多好啊,三皇兄不用跑路瞭,可以繼續當閑散王爺咯】
阿寶叉著小腰站在帝禮跟前,“三鍋鍋……”
帝禮親昵的將阿寶抱起來,他的皇妹妹呀,不僅可愛,還是個小福星。
如果沒有阿寶,他怕是永遠不可能知道自己是誰。
“父皇,您真的記不起來瞭嗎?”帝禮正兒八經的問。
大暴君搖搖頭,揉瞭揉眉心,他已經想瞭一整夜瞭,就是記不起來黃玉給瞭哪個女子,尤其是,二十年前,他也沒有跟其他女子發生過關系啊。
帝禮是他的兒子,他為何就記不起帝禮的母親呢。
“父皇,我覺得這黃玉是老和尚放在三皇兄身上的,倒不如讓三皇兄去找找老和尚。”帝子安昨夜沒在現場,但慶雲宮的事,帝禮早就跟他說過瞭。
“父皇,兒臣也正有此意。”
大暴君也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嗯,此事,你們兩個可專心去查。”
帝禮和帝子安兩人嘀咕:“老七,聽信箋中所描述的事,那老和尚,沒名沒姓,年紀也大瞭,也不知道他活著沒活著。”
死瞭就麻煩瞭,線索就斷瞭。
阿寶剛把奶壺裡剩下為數不多的奶喝完,打瞭個飽嗝,大眼睛望著兩位哥哥,“死、死……”
帝禮和帝子安:!!!
兩人對視一眼,一個傀儡命格,一個倒黴蛋體質,這簡直就是雙煞組合,他們倆恐怕一件事也辦不成。
“嗝,死、死不瞭……”阿寶擺擺小手。
【老和尚是個心善之人,哪能這麼輕易死呀,死瞭也得活過來,死不瞭死不瞭】
護國寺。
往日裡一片祥和的護國寺,今天變的非常不一樣,老方丈即將圓寂。
一大群小和尚大和尚坐在地上誦經念佛,有的人哭,有的人念,場面十分壯觀。
大廳裡,老和尚躺在蒲團上,已經閉上瞭兩隻眼,連氣都不出瞭。
“師父,您別丟下我們呀嗚嗚嗚。”
“師父圓寂瞭,師父即將去往西天極樂世界瞭。”
“師父嗚嗚嗚,您一路好走。”
本來已經閉上眼的老方丈,突然睜開瞭眼。
一群和尚弟子全都炸瞭,宛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他們急什麼?
當然是急已經圓寂的師父竟突然之間活過來瞭。
一個小沙彌湊上前,他是老方丈新收的小弟子,今年六歲,平日裡非常疼愛他,“師父,師父,您是不是有什麼遺願未瞭,走的不甘心呀?”
“走什麼走,我不走瞭。”
小沙彌:???
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師父詐屍瞭,師父說胡話啦。”
“說什麼胡話,你師父我活瞭,活過來瞭知道嗎?”老方丈也有點傻眼,趕緊念著:“阿彌陀佛,神靈賜福。”
“師父,您真的活瞭嗎?可您剛才明明咽氣瞭呀。”小沙彌不信,懵懂無知,童言無忌。
“剛才吊著半口氣,現在是完全活過來瞭。”
“師父師父,為什麼呀?人死瞭還能活過來呀?”
老方丈憐愛的摸摸小沙彌的小腦袋,“興許是,閻王不要我吧。”
小沙彌似懂非懂,但眉眼彎彎,還是非常開心的鉆到瞭老方丈懷裡,“師父您活過來實在是太好啦,我又有師父啦,耶。”
護國寺本來是皇傢佛寺,平日裡不對外開放,可臨近年關,與往常不一樣。
恰逢今天對外開放,許多香客慕名而來,敬神明,拜菩薩,想要在年根底下討個好彩頭,期望著來年能夠順順利利。
快死的老方丈又活過來的消息,瞬間在護國寺裡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