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姑姑,不說瞭哈,我得拿著這根老參去找月姐姐瞭。”
“武館的老板娘?”藍丞相對女兒私底下還是很關心的,那月老板,是個性情中人,早年間,月老板曾去過玉城,萱兒便與月老板相識,沒曾想到瞭京城,月老板的夫傢開瞭武館,萱兒每晚去打拳練武,而她也成瞭萱兒的故人。
“月姐姐快要生瞭,還有她的幾個朋友,今個也都查出來有喜瞭,我拿老參過去煮鍋湯,讓她們都補補身子。”
平常人傢,別說百年老參,就是三五年的老參都得幾兩銀子,哪裡舍得買。
藍亦萱喜滋滋的跑瞭。
“哥,萱兒這運氣,實在是逆天。”藍美娘盯著老參到現在都還處於驚喜中。
百年老參在相府都不算稀奇瞭。
還記得前陣子,藍莫修的腿疾需要龍蛇草做藥引,這龍蛇草極其難尋,可偏偏就在眾人焦頭爛額時,萱兒在她自己開發的那兩塊田裡,長出來瞭一根龍蛇草。
要說天上掉餡餅,以前藍丞相是不信的,可自從藍亦萱認祖歸宗後,他信瞭。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呀。
“剛剛我聽萱兒說,那位月老板和幾個朋友都有瞭身孕,這……京城裡最近孕婦這麼多的嗎?”
藍丞相皺眉,“誰知道呢。”
中書侍郎難受的舒瞭口氣,“聽著外面鬧哄哄的,我先去看看怎麼回事。”
中書侍郎出來後,發現街頭上的人都往城南跑。
女子居多。
看發髻裝扮,也都是成瞭親的。
藍相和藍美娘兄妹倆跟瞭出來,“她們嘴裡喊什麼呢?”
“說是咱們京城裡來瞭位‘絕世神醫’,專門給大傢送喜送好孕的,懷瞭孕的女子經他手,那胎氣,穩穩的。想要孩子的,經他手,隻要當月有過那個啥,保管第二天查出好孕。”一位路過的大媽說瞭幾嘴,趕緊走瞭。
藍丞相:??
“不是,這大媽那麼大年紀瞭,還要孩子嗎?”
“兄長,現在要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們口裡說的那位‘絕世神醫’吧?”
藍丞相也納悶的很,“走,去看看,到底啥人啊,傳的這麼神。”
幾人還未湊近,城南街上已是烏泱泱的一片人。
藍丞相伸長瞭脖子往遠處看,有一個人似是被圍堵在中間,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人——
“七……七……”藍丞相傻眼瞭。
“是七殿下!”一旁的中書侍郎,年紀輕,眼神好,一下就認出來瞭。
藍美娘瞪大眼,“我昨晚被七殿下扶瞭一把。”
中書侍郎:“我今早上跟七殿下勾肩搭背去上的朝……”
倆人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女子摸瞭能好孕,男子摸瞭莫非轉移害喜之癥?”藍丞相到底是上瞭年紀,想得多,“不對呀,七殿下的運氣,向來都不好的,倒黴是出瞭名的。”
他這幾年每次見到七殿下,他臉上準得掛點彩。
“這,到底發生瞭何事,倒黴皇子怎一夜之間變成瞭好孕皇子。”
怪不得今早上在朝堂上,七殿下獨自站在角落裡呢,這——
總不能被神明照拂瞭吧?
“藍相!唉喂!藍相救我!”帝子安遠遠在人群中瞧見藍丞相和中書侍郎倆人那張熟悉的面孔。
可算是碰見熟人瞭。
你們倆快過來拉我一把啊。
這麼多人,麻麻鴨,簡直要把他吃瞭。
藍相趕緊擺手,“不行不行。”
轉身跑的那叫一個快,生怕一個不留神,帝子安追上來。
他都一把年紀的人瞭,不想要孩子瞭,有藍莫修和藍亦萱一兒一女,他知足瞭。
“白雲道長?”藍相跑瞭一條街才停下來,抬頭就看到剛下山的白雲道長,他像是看到瞭救星,“白雲道長,您快去救救七殿下吧。”
白雲道長乃得道之人,七殿下的孕氣應該落不到他頭上吧?
白雲道長懵逼,今個他第一次提前下山,到瞭街上,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這可是京城最繁華的一條街呀,人們都去哪瞭?
想到老大給帝子安開運一事。
白雲道長秒懂。
這邊帝子安像個福娃一樣被人眾星捧月,另一邊,冷清流抱著雙頭蛟一人一獸在驛館裡哭哭唧唧。
此時,陽光正好,雙頭蛟兩雙眼睛上都纏著白色的紗佈,嘴上也纏著紗佈,正趴在門前曬太陽。
冷清流剛給它上瞭藥,說是曬曬太陽,藥效吸收的好。
它一個勁唉聲嘆氣,瑟瑟發抖,就為瞭能夠快點遠離京城,遠離十公主那個小殺神。
但它眼睛看不見,嘴巴吃不瞭肉肉,隻能被冷清流伺候著吃流食,它不能單獨走,哎哎哎。
房間裡的冷清流也好不到哪去,此刻他正抱著一個金色的小花盆,上面有一顆拇指粗的小樹苗,從頭到尾,都是黃色的,顯然已經枯死。
仔細看,在根部那裡,略有一丟丟的綠色。
這便是風國國神,生命樹。
傳說,生命之神附在生命樹內,樹的狀態,代表生命神的狀態。
如今,生命樹快要枯死,證明,生命神,快要消失瞭。
冷清流跪在地上,傷心的眼淚直流:“神明在上,我乃風國國師,必會尋到風國唯一血脈,護住神明不散。求生命之神,勿要放棄風國,放棄自己。”
咚咚咚。
冷清流狠狠磕瞭三個響頭,把額頭都磕青瞭。
聽到聲音的雙頭蛟默默朝裡面望瞭一眼,對瞭,它看不清,但是耳朵好使。
這冷清流,是個傻子哇,風國都滅國那麼久瞭,國神要散,是遲早的事,他還天天抱著那顆樹磕頭,就算是把腦袋磕下來,生命神也終將魂飛湮滅。
冷清流越哭越難受,他抬頭,從窗戶中望去,看到屹立在不遠處的神殿,心神驀然一動。
神龍身上有神力,如果,他是說,如果他將自傢的生命樹放進神殿裡,蹭點龍光,是不是就能讓生命樹多維持幾天?
他迫切的需要神明賜力,生命樹不能死,生命神不能滅。
“什麼人?”冷清流正沉浸在悲戚中,陡然聽到外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