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在地府做夢,神識不知為何,飄到瞭這裡,就在上空,親眼目睹瞭這一幕。
她記下瞭蓮兒的容貌,自然,也沒放過那兩個小賊。
蓮兒命格有損,壽元不長,且這是最後一世為人。
蓮兒死後,她便命黑白無常將蓮兒親自安置,以鬼身入道。
這也是蓮兒為何與旁的鬼不同的原因,她能夠如同正常人一樣,行走在陽光下,皆因她修道所致。
即便是鬼身,若是好好修行,也能修出神印,位列仙班。
大暴君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他深深望著小阿寶,也終於明白,阿寶為何在山上救下蓮兒。
原來,因果在這裡。
幾個人望著蓮兒的眼神,從起初的排斥、陌生,到現在的驚訝、惋惜。
如果換做他們,他們幾個大男人都不一定會做到一個女子這般。
“妹妹,你手裡的金像,怎麼像是裂瞭?”帝塵羽心思縝密。
阿寶早已註意到,【哎,鑄不成,還是鑄不成】
她笑笑,“可能是時間太久瞭吧?”
帝塵羽走到她身邊,“可以交給六哥幫你保管嗎,六哥哥會想辦法幫你修復好這個小金像的。”
阿寶點點頭,感動的稀裡嘩啦的,可她還是笑瞇瞇的搖瞭搖頭,“六哥哥,不用啦。”
【這個小金像,根本保不住的,都碎瞭,修復不好的】
【他奶奶個腿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為啥我的金像鑄不成,好不容易撿個現成的吧,又裂瞭】
帝塵羽:“……”
【對瞭,這個地方為毛有我的金像啊?】阿寶陡然想起這個問題,她一拍腦袋,【完瞭完瞭】
大暴君聯合幾人的心都忍不住揪瞭起來。
帝塵羽等人支棱著耳朵恨不得靠近阿寶,使勁聽聽,什麼完瞭?
【這個道場,該不會是我的吧?】
帝塵羽不由站直瞭身體,腳下都舍不得用力踩地瞭,生怕把地面給踩塌瞭。
大暴君想笑,但是又不敢笑。
這是他閨女的道場啊?
啊哈哈哈哈笑死瞭,小丫頭剛才砸道場時,那叫一個威風。
【我把我自己的道場給掀瞭,我去!】
林玄知腦袋不由自主的冒汗,小公主的心聲,各種奇奇怪怪的詞匯,好讓他大跌眼鏡。
【讓我想想,這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道場為啥是我的,好像是上一世,我在這裡修煉過,確實是有那麼一回事,也就修煉瞭半天的時間吧】
【完犢子瞭,剛才我砸的太狠瞭,真她娘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阿寶拍著大腿,內心哀嚎。
雷將軍向來不信鬼啊神啊的,現在信瞭,因為他發現小公主好像有上輩子的記憶……
“兄弟們,我們來晚瞭。”一群人穿著破衣爛衫,拿著鐵揪,沖進院子裡,看著大暴君等人傻眼瞭,“呦呵,被人捷足先登瞭。”
他們一看,便是嶺南百姓。
“哼,你們把破廟炸瞭?”為首的男村民趾高氣揚,他們沒見過林玄知等人,根本不認識眼前的貴人們。
“聽說破廟下面有寶貝,看你們兩手空空,肯定沒拿到,你們炸完瞭就趕緊走,輪到我們炸瞭,東西誰搶到是誰的。”
阿寶眨眨眼,【他們說的寶貝該不會是我的小金像吧】
一旁的蓮兒已經白瞭臉,唯有大皇子註意到她的不妥,“蓮兒姑娘……”
蓮兒回瞭神,走到阿寶身邊。
阿寶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爹爹,這裡不是神廟嗎,他們為什麼要搶神廟裡的東西?”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敢隨意搶劫,你們膽子也太大瞭!”大暴君怒。
那些人面面相覷,為首的男人上下打量著大暴君,“好瞭好瞭,你們就別在這裡裝瞭,都是一個地的,裝什麼裝呀,還真把自己當貴人瞭。”
嶺南是疫區,這裡的人,死的死,藏的藏,城門不開,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
他們根本不會想到皇帝會來這裡。
放在之前,林玄知肯定會怕這群人將疫病傳給皇上,但現在他不怕瞭,因為小公主給他們吃貢品瞭,他們現在就是百毒不侵的體質,在嶺南城,那可以橫著走瞭。
“就這地方,你們別說不知道這是什麼地。”
大暴君橫眉冷眼,“這不就是一處破廟嗎?”
“知道為什麼叫破廟而不是神廟嗎?”
大暴君:“……不知道。”
那人冷哼,“笨啊,你們還本地人呢,連嶺南城裡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真是丟人。”
大暴君沉下臉,“你說清楚。”
“以前啊,這裡供奉的是逐疫之神,良言。不過,他是個瞎子,根本不配被供奉在這裡!”
帝子安皺眉,“你好大的膽子,連嶺南供奉的神明都敢詆毀。”
那人似笑非笑,“這是我們詆毀他嗎?是他,自甘墮落,不保護我們嶺南,逐疫之神,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有他鎮守,絕對不會出現瘟疫。
可是現在呢,你看看嶺南城變成什麼樣子瞭,它成瞭一座人間煉獄,他看不到那些痛苦而死的孩子們,他看不到那些十跪九叩隻為求上天憐憫不要收走他們親人性命的祈願,他不靈瞭,他不再是神明瞭,他是惡魔,是一切痛苦的根源!”
一群人舉著鐵揪,群情激昂,“對,他不配,是他放棄瞭我們,放棄瞭嶺南,我們從未對不起他,而因為他,我們親人慘死,流離失所,我們找誰去說,我們要把這個破廟拆瞭,讓他走!我們不再供奉他!”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疫病是疫病,跟逐疫之神有什麼關系?”帝子安憤憤不平。
“哈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你竟然不知道,你們這群傻子。”那人笑的猖狂,似有眼淚奪眶而出,是委屈,是不甘,更是憤恨。
大暴君看出端倪,“你把話說清楚。”
“不用我說,你們去前面看看就知道瞭。”那人十分嘚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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