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敲門？
如果是唐鶴瑜或常遙，看到房門大開，估計會直接進來。
甄聖則會在門口喊一聲老江，然後身影出現在房間內。
至於尹良傑，她是唯一可能先敲門的人。不過看敲門者的手，皮膚有些黑，顯然不是她。
江凡還沒猜出來者的身份，來者便伸出另一隻手，將一張紙丟進瞭房間，迅速地離開瞭。
江凡遠遠地看瞭一眼，那張紙花花綠綠的，滿是花哨的文字和圖片，似乎是一張廣告傳單。
一張傳單不好好發，非要像個地下組織一樣，甚至都不敢讓江凡見一面，讓他不禁想到電影中的最終BOSS。
江凡下床，走向門口，撿起那張紙。
“老板，那張紙不會是偽裝的炸彈吧？”撒澤青提醒道。
“炸彈哪裡有這麼薄的，這就是一張紙。”江凡瞄瞭一眼傳單。
“的確有這麼薄的炸彈。”撒澤青小聲嘀咕瞭一句，似乎對自己的認知有些懷疑。
傳單的正面右側，豎排寫著四個大字：地下集市。
想到應歸的武者資源分配政策，江凡瞬間明白瞭地下集市的含義。
果然，有禁令的地方就會有黑市。
應歸對武者的資源實行統一調配，取消瞭出售武者資源。從此武者資源不再是錢多者得。
在這種情況下，黑市的誕生並不奇怪。
發傳單的傢夥，肯定是要向外地人宣傳下黑市，拓展生意，盡管這麼做有不小的風險。
江凡草草掃瞭一遍傳單。和他理解的一樣，這就是一個隱藏在暗處、試圖避開監管的黑市。
在這裡出售各類功法、裝備、丹藥，有意者可以在這裡租店鋪，就像是一個迷你版的武者百貨大廈。
除瞭一般銷售外，對於一些珍貴的裝備功法，黑市主辦方采取拍賣會的形式，價高者得。
而最近的一次拍賣會，就在今晚。
這可能就是主辦方今晚派人發傳單的原因。
江凡翻來覆去地查看傳單，沒看到集市的地點，也沒看到任何聯系方式。
發傳單的人顯然有顧慮，畢竟這樣的非法行動，還是盡可能低調一些為好。
可要是這麼搞，江凡也搞不清要到哪裡去找地下集市。
“老板，這張傳單應該隻是耍我們玩的吧？”撒澤青也看完瞭傳單，滿臉疑惑。
“應該沒人這麼無聊吧。”江凡摩挲著傳單的一角，發現瞭異樣。
傳單背面有一條灰色的長方形，初看以為隻是一個普通圖案。但江凡摸瞭摸，感覺它的手感和傳單其他部分有區別。
江凡想到瞭什麼，用指甲輕輕刮起瞭灰色長方形。
果然，灰色的東西被刮瞭下來，露出下方遮蓋的東西。
這和刮刮樂是一樣的，隻是傳單上沒有標註刮獎區，完全需要人自己去發現。
露出來的是一串數字，一共十二位數，江凡立刻想到瞭群星堂賬號。
“這種自作聰明的方法，有什麼意義？以為這麼做就不會被人盯上瞭？”
江凡吐槽瞭一句，拿出手機，進入群星堂，打開瞭好友列表，搜索那個賬號。
賬號的ID叫百密一疏，江凡點擊好友申請，立刻彈出瞭三個問題。
一、傳單正面第一段第23個字是什麼？
二、傳單正面第三段第36個字是什麼？
三、傳單背面第二段第11個字是什麼？
江凡隻能去數傳單上的字，第一個字是“應”，第二個字是“龍”，第三個字是“路”。
“應，龍，路……小撒，在手機地圖上搜一下應龍路。”江凡一邊輸入答案，一邊說道。
撒澤青點點頭，熟練地在手機上操作起來。
江凡申請瞭好友，對方似乎是24小時在線的客服，立刻就通過瞭請求。
“老板，應龍路在離我們五公裡遠的地方。”撒澤青說道。
加上百密一疏後，他立刻發來瞭一大段內容，一看就是復制粘貼的。
這段話中用瞭一大堆意義含混的話語，一看就是內部的黑話，說白瞭還是怕被執法人員盯上。
好在他也說瞭找到地下集市的辦法：到達指定的地方，會有人去迎接他，並約定瞭暗號。
這個指定的地方，肯定就是應龍路。
“搞這麼復雜的流程，要是真有心查，以為官方發現不瞭你們麼？”江凡搖搖頭，覺得這幫人實在是自作聰明。
“老板，我們要去嗎？”撒澤青問道，“這可是違法的事情。”
“我要是不想去，就不會加他好友瞭。”江凡關上瞭手機，“問問他們，有沒有人想去，就當見見世面。”
“老板，既然你決意要去，那我陪你一起去。”撒澤青起身，“我不能再讓你單獨行動瞭，暗中的那雙眼睛一直在盯著我們。”
“好瞭好瞭。”江凡被他正經的模樣逗樂，“我也沒說不帶你，這回咱們一起去，我再去問問他們。”
江凡挨個去瞭他們的房間。出乎他意料的是，四個人也都收到瞭傳單，也都毫不猶豫地同意一同前往。
似乎沒有人覺得，去黑市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不用說別人，江凡自己也是如此。
比起買到大城市的好東西，江凡主要是出於對神秘黑市的好奇。
就算他們在黑市時，這個地方被執法人員一窩端瞭，受罰的也是黑市的主辦方。
法不責眾，官方總不能把每個去黑市的人都抓起來。
到瞭晚上，吃完瞭晚飯，六人穿好防護，一起出瞭門。
在手機地圖指引下，六個人七拐八拐，總算來到瞭應龍路。
雪沒有再下。除瞭鏟雪的武者外，隻有天上的兩顆太陽陪著他們。
“咱們像不像一群監工，在盯著他們幹活？”常遙指著遠處清雪的武者。
“這地方也太顯眼瞭吧，感覺到處都有人在盯著我們。”尹良傑四處打量著，“這個黑市真的安全嗎？”
“嗨，像這樣的黑市，那背後……”
唐鶴瑜刻意抬高瞭嗓門，說到這裡，突然皺瞭皺眉，擺擺手，“哎，不說瞭，不說瞭。”
江凡明白他的意思，認同地點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