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坐瞭起來,他從未感到能呼吸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老板,沒事吧?”撒澤青急忙扶住江凡的後背,“老板,屬下無能,竟然隻能眼睜睜看著你差點被害。”
“不是你的……咳咳……不是你的錯……咳咳咳……”
江凡劇烈咳嗽起來,撒澤青趕忙拍拍他的後背。
江凡感到胃裡的東西上湧,幹脆全吐瞭出來,吐幹凈後才感覺舒服瞭些。
“老板,這女的怎麼處理?”撒澤青指著痛哭流涕的白婷,冷冷地說道。
“怎麼處理?說話突然這麼囂張,你打得過她嗎?”江凡瞥瞭他一眼。
“額,好像是打不過。”撒澤青撓撓頭皮。
因為白婷看不起他,江凡對她沒啥好感。
這會見到她這副樣子,江凡微微搖頭,握住被掐得生疼的脖子,說道:“姐,你剛才說暫時安全,意思是那隻兇獸還會找上門來?”
白婷仍捂著面頰,哽咽道:“廢話!”
“可我們不是已經跑掉瞭嘛,它怎麼找到我們?”
“那麼強大的兇獸,憑氣味或其他痕跡追蹤我們,再容易不過瞭。”白婷仍在抽泣,“我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我想它肯定有這樣的能力。”
“這……姐,到時候你再用空間系功法,帶我們跑掉可以嗎?”
“你個……沒見識的新海佬,你是個哈兒嗎?空間系功法哪是那麼輕易發動的,短時間內我不能再用瞭。”
江凡無語,有事說事,怎麼還搞地域歧視呢?
“老板,還有這位女士,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撒澤青說道,“可惜尹良傑不在這裡,以她的感知能力,也許能知道兇獸是否在附近。”
“我早就說瞭,碰上瞭什麼事,你們這倆新海佬一點用都沒有,隻能指望我們去救你們。我們出瞭事,根本指望不上你們幫忙。”
白婷怨毒的目光落在江凡身上,逼得他不得不看向其他地方。
“羅羅……再也回不來瞭。”
此話一出,白婷心底的情緒再次被勾起,好不容易平息的她又開始痛哭起來。
這一哭,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算完瞭。
江凡挨瞭一頓罵,沒法還嘴,也打不過對方,隻能默默地接受下來。
江凡此刻也一肚子不爽:按城衛隊吩咐的來當志願者,還有瞭兩名導師。
聽城衛隊的意思,這次任務顯然有些難度。盡管有兩名導師幫忙,但江凡還是捏瞭一把汗,擔心自己會在這次任務中負傷。
誰知道他安然無恙,反倒先把一位導師搭進去瞭。
一旁的撒澤青捏緊瞭拳頭,他不是為自己,主要是替江凡鳴不平。
江凡沖他使瞭個眼色,示意他別動。
白婷在哭,江凡為瞭緩解尷尬而刷手機,撒澤青則來回走動,各幹各的,誰也沒打擾誰。
三人就這樣在樓頂待瞭十幾分鐘,似乎短暫忘卻瞭綠液的存在,也忘瞭自己在做志願者。
“老板,那雙目光的氣息就在附近。”撒澤青突然說道,“我好像知道那綠液是什麼瞭。”
“是什麼?”江凡把眼神從手機上挪開,看向撒澤青。
撒澤青走到江凡耳邊,貼到他耳朵上:“邪神的血液。”
江凡眼神一凝。
“血液?”他喃喃道。
“老板,你還記得,我們在來應歸的路上,經過的綠色大河嗎?”
“當然記得。”江凡點點頭。
“現在我明白那是什麼瞭:那是邪神的血管。”
“血管?”江凡若有所思。
翹起的土柱子,是邪神的肢體;流淌的綠色大河,是邪神的血管。
至於綠色的血液,江凡以前隻在遊戲裡見過。但既然是邪神,血液是綠色的就不足為奇瞭。
“也就是說,正在蘇醒的邪神,原本和大地融為一體?”江凡問道。
“是的。一旦它徹底蘇醒,那必然是地動山搖,這就是城外地震的原因,根本不是什麼天災。”
“我記得,那綠色大河離應歸有幾十公裡遠。這麼說來,這邪神的身體得有多大?”
“很大很大,但不是最大的。就我記憶中,比它大的邪神數不勝數。”
“邪神,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江凡喃喃道,思緒漸漸飄遠。
他想到瞭更多東西:傳說中的邪神既然真的存在,那麼突如其來的天災、靈氣等物,會不會也是邪神的傑作?
“老板,綠液過來瞭!”撒澤青指著江凡背後大喊。
江凡扭過頭,綠色血液已經來到瞭樓頂,如同一條小蛇一樣,向著三人緩緩遊動。
“姐姐,綠液來瞭,我們快跑!”江凡此時顧不上許多,急忙過去搖晃還在哭的白婷。
“來瞭嗎?”白婷睜開紅腫的眼睛,看向湧過來的綠液,仍抱著膝蓋坐在地上。
“姐姐,快發動空間系功法吧。”江凡催促道。
“無所謂瞭。”白婷淒然一笑,“來瞭正好,這樣我就能去見他瞭。沒有瞭他,我也活夠瞭。”
江凡心中大罵起來,城衛隊給他安排的都是什麼人。
給他安排一對情侶也就算瞭,還是個戀愛腦。
你活夠瞭?不好意思,我沒活夠呢!
我雖然人生在世不如意,但我現在還想在世!
“姐,如果你這麼放棄生命,羅兄在地下也不會開心的。”江凡要借對方的力,隻能循循善誘起來,“羅兄肯定希望你能平安活下去。”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許會希望你能消滅綠液兇獸,幫他報仇。而不是讓他最愛的人,以同樣的方式失去生命。”
“姐,為瞭他,要好好活下去!”
江凡勸說瞭幾句,似乎產生瞭效果。
白婷身體微微一顫,顯然是動搖瞭。
“姐姐,死去元知萬事空啊。放棄生命就什麼都沒瞭,包括他對你的愛,他的靈魂,他留在這世上的記憶。”
江凡第一次嘗試說服一個戀愛腦,費瞭不少口舌。
下一秒,他又有瞭那種坐在過山車上的感覺,周圍的景象快速變幻。
他心中大喜,看來是說服成功瞭。
幾秒後,他的身體平穩下來,出現在另一棟樓房的樓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