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依次進入地獄之門。
大傢下地獄十分積極，前面的人很快都進去瞭，隻剩下馬霖和江凡。
江凡剛要進入，馬霖伸出右手攔住他，做握手狀，道：“你是新海的破爛王江凡，久仰久仰。”
江凡不知道對方要鬧哪一出，反應不及，隻好伸出右手：“你好你好。”
“這次行動可能萬分兇險，一定要跟好大部隊，我還等著看破爛王在以後大放異彩呢。”
對方的話說得十分古怪，讓江凡感到有一點不舒服。好在他倆很快撒開瞭手，江凡走進瞭地獄之門。
進入地獄之門時，江凡控制著自己瞪大眼睛，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想看看，現實世界和地獄之門之間，到底有什麼東西。
但江凡很快就受不瞭瞭。他腳下的大地消失，整個人仿佛懸在瞭虛空中。
眼前紅光和藍光交替閃爍著，就像警車的警示燈，兩種光芒充斥著江凡周圍所有的空間。
看這樣的閃光，普通人通常會暈過去，即使是武者也感到反胃惡心。
江凡不得不閉上瞭眼睛。閉眼後，江凡又感覺到瞭不對勁。
如此刺眼的光芒，正常應該會穿透眼皮，讓江凡能註意到一部分光。
但江凡閉眼後，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如同看不到月亮的夜晚。
好奇心驅使下，江凡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立馬又註意到瞭交替閃爍的紅藍光，急忙閉上眼睛。
過瞭幾分鐘，江凡重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來到瞭另一片空間。
腳下的土地，好像是用一米寬的雪白陶瓷磚鋪成的地板，隻是磚縫有近半米寬。
磚縫似乎被刻意塗成瞭黑色，黑白組合形成瞭他腳下的大地。這樣的大地向遠處無限延伸，如同被復制粘貼出來的。
天空則是綴滿繁星的夜晚，星星就像米國國旗上的一樣多。哪怕是晴朗的鄉下，也很難一次見到這麼多星星。
踩在這樣的土地上，江凡似乎理解瞭，“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盤”。
此時，江凡猛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周圍空無一人。
“人呢？都去哪瞭？”
江凡驚恐地四處張望著，進入地獄之門時的興奮感，瞬間轉化為徹底的恐懼。
沒有什麼東西回應江凡，連風聲或熱脹冷縮的“噠噠”聲都沒有。
江凡聽到的，隻有自己呼吸的聲音。
這裡仿佛是真正的死寂空間，江凡在腳下的土地上跳瞭兩下，竟然沒有一點聲音。
“難道說，進入地獄之門後，我們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位置完全是隨機的？”江凡意識到瞭最可怕的情況。
若真是如此，他們先前制定的作戰計劃，就完全成瞭泡影。
地獄之門後的世界情況不明，他們希望能盡量抱團行動。
可抱團行動的第一步便受挫，他們還沒開始有任何動作，就被打散瞭。
“壞瞭，要是這裡真有非常NB的詭異力量和兇獸，那我們就完蛋瞭呀。”
江凡一拍大腿，他想起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可是有系統的。
“系統，眼下這種情況，你能給我點建議嗎？”江凡問道。
和大部分時候一樣，系統保持沉默。
它不回話，江凡反倒安心瞭下來。
在應歸遭遇邪神時，哪怕江凡不說，系統也非常積極地獻策，像遊戲裡的新手教程一樣，一步步指揮江凡的行動。
因為那次是真的事態緊急，系統不會放任宿主送死。
而它保持平時的高冷狀態，說明情況還沒那麼糟，江凡反倒放松瞭下來。
既然沒瞭生存危險，江凡重新冷靜下來，大腦高速旋轉起來。
他可以用靈氣在這裡標點。這裡的空間還不知道有多大，但江凡估計這裡會有盡頭。
其他人失聯後，肯定也會努力留下記號。江凡發現後，說不定就能和其他人匯合。
除瞭他們一百人的先鋒隊外，還有更多的人提前進入瞭地獄之門，他們也都是武者，肯定也會留下記號。
要是碰上那些先進入的，江凡說不定能獲得更多的情報。
當然，要是碰上外國武者，對方是善是惡就未知瞭。
江凡掌心出現一團靈氣，想要在原地做個記號，隨即他便察覺到瞭異常。
正常情況下，出現在江凡掌心的靈氣往往呈球形。
但這次，靈氣就像被風吹動的火苗，在江凡掌心晃來晃去，形狀也變得不固定。
江凡努力想穩固住靈氣，結果靈氣反倒愈發脫離他的控制，有一部分甚至要飛出他的掌心。
盡管隻是個小意外，但江凡敏銳地意識到瞭不對勁。
這片空間果然有古怪。
武者等級越高，對靈氣的掌控程度就越強。而江凡如今對靈氣的掌控，好像連新人武者都不如瞭。
靈氣越來越想擺脫江凡控制，在它們全跑光前，江凡急忙將靈氣釋放出去，想做個標記。
在江凡釋放靈氣的瞬間，靈氣便如同水霧一般飄散，很快連影子都沒留下。
“嗯？”
江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靈氣消散瞭？
用靈氣標記，這百試百靈的方法竟然會失敗，那個叫老白的，還真有點先見之明。
江凡不死心。用記號筆的確可以在地板上做標記，但那樣不太容易被註意到，而且也不方便。
相比之下，靈氣標記能被很遠之外的武者察覺到。
來到瞭新的空間，未必意味著靈氣徹底不可用，也許換個方式，江凡就能標記成功。
江凡連續深呼吸幾次，紮好馬步，雙手掌心相對，靈氣同時從兩隻手掌噴湧而出。
用雙手控制靈氣，的確比剛才穩固瞭一些。但靈氣仍不穩定，像搖晃的杯子裡的水。
“出！”
江凡大喝一聲，將靈氣打瞭出去。
以往的江凡釋放靈氣時，可是從來不發出聲音的，沒這個必要，而且看起來太中二瞭。
但這一次，似乎是覺得玄能改命，江凡決定配合著聲音試一試。
事實證明，玄不改命。
打出去的靈氣在地板上停留片刻，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甚至沒對黑白組成的地板造成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