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芬很是熱情。
祝穗歲住進來之前,不管是老爺子那邊,還是焦山蕓那邊,都有和自己說過,要跟傢屬院的傢屬搞好關系。
不說刻意討好,但是該做的禮數得做。
陸傢也不缺這點,這邊是新的傢屬院,住瞭大概有七八十戶,基本上都是團級以上,不過年限不同,功勞也不一樣,所以分房子肯定會有些偏頗。
像陸蘭序,今年不過二十八歲,可他十一二歲就已經特招進軍校,軍齡早已經超過十五年,再加上有功勞在身,這才能申請到這套房子,仔細說起來,確實是很不容易。
祝穗歲想著七八十戶人,算多又不算多,稻香的點心她不是買不起七八十盒,但是牌子名氣太大,價格也不算很便宜,就怕有人會說她鋪張浪費,送這個反而就不合適瞭,畢竟這裡不比其他地方,更需要傢屬註意言行舉止,以免給自己的丈夫帶來禍端。
好在的是,祝穗歲還有一門好手藝。
隻是重生後就沒有再動過手,這次倒是能派上用場。
去找那位嫂子之前,祝穗歲準備先做點糕點出來。
食材這些,住進來之前,陸蘭序就已經讓小潘買好送到這瞭。
朱芬聽祝穗歲說要做東西,自告奮勇道:“我來幫你打下手,還是你想的周到,既然要拜訪,哪有空手上門的。”
跟朱芬也打交道瞭幾回。
祝穗歲聽她這麼說,就忍不住笑瞭,“嫂子你人真好,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是誇我的,感覺在你這,我做什麼都是對的。”
身邊有個這樣的朋友,確實是心情會好。
畢竟朱芬整天笑嘻嘻的,就好像沒什麼煩心事,而祝穗歲無論說什麼,她都要誇上幾句,還不是那種很誇張的誇獎,反而很是真誠。
這還是朱芬第一次被人這麼說,她忍不住撓瞭撓頭,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瞭起來。
“你不嫌棄我就好瞭,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我是真覺得你想的周到。”
祝穗歲很是感恩,能在住進來的時候,遇到這麼好的鄰居。
她認真道:“我怎麼可能嫌棄嫂子呢,嫂子這麼幫我,我感激還來不及,要我說,嫂子熱心腸,人質樸,簡直就是傢屬裡的典范。”
朱芬被誇的臉都紅瞭,把頭埋低瞭,看都不敢看祝穗歲,但是手部動作卻是高興的手舞足蹈。
“走走走,嫂子幫你幹活去!”
還真是可愛。
祝穗歲忍不住笑瞭起來。
不得不說朱芬是幹活的一把好手,有瞭她幫忙,很快就做好瞭棗泥糕。
每份切成瞭小片兒,祝穗歲刀工也很好,每份都切成瞭大小均勻的十塊。
其實十塊加起來,也就一個大小,但這麼一切不僅方便吃,還看著多,又精致。
反正本來就是嘗嘗鮮,當個見面禮的,做的多瞭要是有人不愛吃怎麼辦,那豈不是浪費瞭。
朱芬沒想到祝穗歲的手藝這麼好,人雖然柔弱,但做起案板上的事情來,有條有理的,手腳也十分利落。
這棗泥糕在四九城,到瞭過年的日子,是傢傢戶戶都要做的,不算是什麼稀罕物品。
不過祝穗歲前世的時候,學瞭其中的門道,她做的棗泥糕,自然和旁人做出來的不同,那味道嘗瞭便知道瞭,絕對是獨一份。
祝穗歲雖然給朱芬送瞭稻香的點心,但做好的棗泥糕,還是讓朱芬帶瞭兩個回去。
朱芬一開始還不願意要:“你不都送過別的給我瞭麼,這些還是送給其他嫂子們吧。”
祝穗歲笑道:“我都是多做的,每份都算好瞭,嫂子我們關系不一樣,你還幫瞭我不少忙呢,多給你送一份,那是應當的。”
這話說的。
反正朱芬聽得心裡暖烘烘的。
七八十份的棗泥糕,用油紙包裹好,朱芬又去傢裡頭拿瞭個籃子來。
那竹籃是朱芬自己編織的,手藝很巧,還很能裝,這些棗泥糕全都給放下瞭。
朱芬覺得祝穗歲拿不動,愣是不願意讓她搭手。
看著那竹籃,祝穗歲卻是不由驚嘆,“嫂子,你這手藝可真好,比外面賣的還好看。”
朱芬從來不覺得自己的手藝好,可祝穗歲這麼誇,一點都不像是騙人的,看起來像是真喜歡。
她拍著胸脯道:“你要喜歡,我給你做。”
祝穗歲想瞭想,說道:“成,能幫我編個那種竹簍麼,不過要兩邊有把手的那種。”
她給朱芬形容瞭一下。
其實就是想要來放臟衣服的那種,平時擺在房間裡還美觀。
朱芬一聽就懂瞭,“成,你要是能畫下來就更好瞭,我能把細節都給你做的一模一樣。”
這就真牛瞭。
朱芬嫂子深藏不露啊!
兩人上瞭路。
在路上。
朱芬道:“那嫂子姓邵,不住在咱們這邊,而是在平房那邊。”
後又說瞭一下她丈夫的職位。
祝穗歲有些意外,“按照邵嫂子愛人的職位,不應該住小洋房這邊麼?”
朱芬解釋道:“那就看個人覺悟瞭,最開始分房的時候,邵嫂子就在瞭,那時候確實是有她們的份,不過兩口子都是覺悟高的,直接選擇瞭住平房,說是說喜歡住平房,其實是讓給瞭其他人,所以邵嫂子在咱們傢屬這,也是挺有威望的,對誰都熱心腸照顧。”
原來如此。
這一份奉獻精神,祝穗歲都不由佩服。
寧願自己過的差一些,都要把好的讓出來,聽起來好像很傻,畢竟大部分的人都是以自我為主,自私那是人性使然。
可在老一輩裡,奉獻是他們做瞭一輩子的事情,無私成瞭他們的精神。
這值得贊揚和佩服。
祝穗歲光這麼聽,都對即將要見的嫂子,印象很好。
等到瞭地方。
祝穗歲一看,平房確實不如小洋房氣派,不僅院子擁擠,房子也沒有兩層,住起來肯定是沒有那麼寬敞舒適的,連朝向都沒有那麼好。
這就更顯得邵嫂子夫妻二人,精神可敬瞭。
朱芬去敲門。
裡面很快傳來瞭聲音。
也不知道是不是祝穗歲的錯覺。
這聲音竟然聽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