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穗歲看瞭一眼,微微蹙起眉頭。
這人是剛剛那紫色霧氣一夥人中的其中的一個,倒是湊巧,竟然在這裡碰上瞭。
不過奇怪的是,其他人都不在,隻有這個人來瞭。
男人長得比較矮小,頭發梳的倒是光亮,進來的時候,有個人正好吃完出去,兩人撞到瞭,那人還立馬跟人道歉瞭。
聽起來怪有禮貌的。
祝穗歲嘖瞭一聲。
吳溫柔看過去,立馬詢問:“怎麼瞭穗姐?”
祝穗歲搖頭,“沒什麼。”
她隻是有些疑惑,這個人就沒什麼口音,說的普通話也比較標準,就是她聽不出是哪裡的人。
可剛剛那個拿著佈袋的人,說話的時候,就是很別扭的感覺。
祝穗歲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傢看,隻能故作不經意的偶爾看一眼,發現那矮小男人坐在瞭角落裡。
而那角落的桌子上,還有個人坐著。
兩人看起來好像不認識,但是祝穗歲就是覺得,這兩人認識。
果然沒一會兒。
兩人就開始交流瞭起來。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聲,祝穗歲聽的不太真切,不過他們之間的交流,更多的是用手勢,然後先在的那個人,跟人交涉完之後就先走瞭。
祝穗歲註意到,他走的時候,還把地上放著的袋子拿走瞭。
那是個尼龍袋,不知道裡面放瞭什麼,但可以預料的是,應該是什麼大東西。
那人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經過祝穗歲這一桌,她鼻子很靈敏,聞到瞭一種泥土味,不對,好像還有鐵銹味。
祝穗歲看瞭一眼吳溫柔,又不著痕跡的瞥瞭一眼那人。
吳溫柔立馬會意。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生,就作勢沒看到這人,站起來轉身的時候,直接撞上瞭對方。
男人嚇瞭一跳,想要躲開,手上的東西就被撞到瞭地上。
尼龍袋沒有封口,打開瞭。
掉在地上有乒鈴乓啷的聲音,祝穗歲立馬看瞭過去,呼吸一滯。
而那男人反應過來,趕緊把東西給撿瞭起來,口子封的老老實實的,很是不悅的看向吳溫柔。
“你幹什麼!”
吳溫柔立馬道歉。
見人是個小姑娘,估計這男人也不想鬧什麼事情出來,說瞭一句記得看路,就趕緊離開瞭。
而後面進來的男人,東西也沒吃多少,過瞭會兒也走瞭。
祝穗歲想到剛剛看到的,抿瞭抿唇,連吃飯都沒瞭興致。
這一切,隆叔倒是沒什麼反應,畢竟發生的太快瞭。
他還和吳溫柔道:“下次小心點呀,這裡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人物,萬一報復你個小姑娘就不好啦。”
這也是關心,吳溫柔雖然很想說,自己能把對方揍的爹媽都不認,但是想著對方不會信,還是乖乖的點頭。
反正隆叔也是好心。
等吃完後,三人就出去瞭。
隆叔和祝穗歲互相留瞭聯系方式,這才分開。
隻剩下瞭兩人後。
吳溫柔才開口問:“穗姐,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
不然依照祝穗歲的謹慎,是不會讓自己去撞對方的。
再看祝穗歲後面的反應,肯定是發生什麼事情瞭。
祝穗歲抿唇道:“剛剛那袋子裡,裝的是什麼你知道麼?”
見祝穗歲這麼問,吳溫柔想瞭想回道:“難不成是什麼寶貝麼?”
“不是,但確實和寶貝有關。”祝穗歲眸色暗瞭幾分,哪怕是在路上走著,但她還是刻意壓低瞭聲音,“我要是沒看錯的話,裡面放著的是旋風鏟、洛陽鏟,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這名字說出來。
吳溫柔完全聽不明白。
那什麼鏟的,是鏟什麼東西的麼?
看祝穗歲的樣子,這幾樣好像挺重要的。
吳溫柔不懂也不會裝懂,直接就開口問瞭。
祝穗歲解釋道:“你隻要知道,這些東西,全都是盜墓用的,就行瞭。”
盜墓?!
這個詞,對吳溫柔來說有點陌生,又沒有那麼的陌生。
她沒有經歷過這些,可跟著祝穗歲這麼久瞭,也知道有些東西來歷不明。
而古玩圈這一行,就有這麼一種人,是靠做盜墓賊而發傢致富的。
古往今來,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對於盜墓賊這類人,全都是深惡痛絕的。
因為這幫人,完全是為瞭利益而做的這些事情。
以前的律法,甚至為瞭懲治盜墓賊,而開設瞭十分嚴酷的刑法。
可即使如此。
這一行還是春風春又生。
因為利潤實在是太可觀瞭。
一般來說,盜墓都是傢族產業,爺傳父,父傳子,一代一代的傳下來。
這是真正刀口舔血的行業。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越是風險大的行業,回報率就越是大,要是真的能盜一座牛逼的墓,完全能實現階級跨越。
祝穗歲之前也不是很瞭解這一行,不過別忘瞭壽老頭的傢族曾經是靠著什麼發傢的,當初壽老頭的父親,那可是海傢的掌事人,在那年代裡,海傢因為盜墓的技藝高超,而成為瞭遠近聞名的存在,也擁有瞭名譽地位和財富。
要不是因為那時候混亂,海傢遭遇瞭日國人的逼迫,說不準壽老頭也會子承父業,繼續幹這一行。
不過雖然壽老頭被父親嚴令禁止,不許他繼續挖掘古墓,但是該有的手藝,壽老頭倒是學的一清二楚,甚至比海老爺子還要有天賦。
壽老頭沒有傳承的人,現在收瞭祝穗歲這個徒弟,便沒有要藏著的意思,全都如數告知瞭。
祝穗歲瞭解瞭盜墓這一行,卻也沒有太上心。
她學這些,是因為以後自己想要進考古系,並不是為瞭盜墓的,她覺得短時間裡,自己不可能會跟這一行的人扯上關系。
哪怕海宸琰算是一個,但是他都已經金盆洗手瞭,古玩還是在買賣,隻是不會再去考慮盜墓。
隻是沒想到。
自己這一趟來羊城,竟然就遇上瞭這一夥盜墓賊。
祝穗歲不由想。
難不成前世那些大批量的文物流入四九城,就是這幫盜墓賊幹的?
青銅器……
兩千多年的歷史,那這可不是簡單的墓啊!
祝穗歲擰起眉頭,瞬間覺得這羊城確實不安全,連盜墓賊都來瞭,恐怕不止是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