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海宸琰被打擊的夠嗆。
祝穗歲還是第一次看到，想想前世那意氣風發，在眾人眼中那個神秘囂張的海二爺，此刻卻是如此的落魄。
她不由想。
上輩子的海宸琰，在參加這一次的拍賣會時，是否也經歷瞭這些。
還是沒瞭自己的出現，結果全然不同瞭。
祝穗歲不知道，也無法去查證。
雖然不知道海宸琰，費盡心思的想要拿到明成化瓷器，是不是真的和壽老頭有關，但她就權當是吧。
祝穗歲看著他，隻是問瞭句，“海宸琰，我能信任你麼？”
聞言。
海宸琰怔瞭一下。
鳳眼下的淚痣在夜色下，更顯得妖冶。
他回過神來，苦笑瞭一聲，“現在說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祝穗歲淡淡道：“若是我能相信你，那這個雞缸杯，咱們還有可能拿到手，海宸琰，我隻問你一句話，我能不能信任你，這個明成化，你到底是自己想要，還是為瞭某人。”
至於為瞭誰。
兩人都不必說清楚。
海宸琰心中有數。
他此時滿腦子都是祝穗歲那句，還有機會拿回來明成化。
難道祝穗歲還有辦法？
海宸琰見識過祝穗歲的本領，她既然能這麼說，絕對是想到瞭什麼辦法。
想到這。
海宸琰神色都凝重瞭幾分，他認真道：“隻要你能拿到手，我不經手，這個瓷器我給你，你盡管和我說，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祝穗歲見他如此，便道：“好，那我就信你一回。”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這件事情既然非要找海宸琰幫忙，那她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信任一次海宸琰。
真被坑瞭，那就當交學費瞭。
祝穗歲問他，“那一批假瓷器，是不是後來都被你給收走瞭。”
雖然海宸琰沒有說過，但祝穗歲仔細復盤過，最後得出結論，十有八九是海宸琰拿走的。
其他人要尤蓉手裡的假瓷器沒有用，要不是海宸琰的話，誰會要這些假的，寧願拿到真金白銀的好。
海宸琰沒有片刻的遲疑，“是。”
祝穗歲道：“我現在需要……”
她湊過去低聲和海宸琰說瞭起來。
海宸琰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瞭祝穗歲的用意，雖然幾個關卡他沒想好，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辦，可想著祝穗歲既然能說出來，那自然是能辦到的。
他道：“我知道瞭，回頭我就送上門。”
“越快越好。”祝穗歲道。
兩人達成共識。
這才分道揚鑣。
今日這一趟，並不算是白來。
祝穗歲賺的盆滿缽滿，手裡的畫和經被都沒有出出去，她等著以後水漲船高。
或者在缺錢的情況下，可以拿出去賣。
至於現在，能留著就留著。
錢實在是太多瞭。
現在人民幣還沒有一百塊的面額，雖然去年有出這個版本，但等到實行流通起來要到八八年瞭，這還有好幾年呢。
十幾萬的十塊人民幣，加在一起的厚度，相當於後世的上百萬瞭。
可想而知有多誇張。
還好有吳溫柔在，藏寶軒還挺貼心，送瞭兩個大箱子過來，把錢一裝上，吳溫柔一手一個，走路都還是生風的。
看到這幕的嚴子卿：“……”
實話實說，這麼多錢加在一塊的重量，嚴子卿拿都有點吃力，而吳溫柔讓他見識到瞭，什麼叫做實力。
一路上。
吳溫柔都很警惕，拿著兩個箱子完全不松手，看誰都像是潛在的搶劫犯。
祝穗歲看的都覺得實在是可愛。
等到瞭傢。
已經是深夜瞭。
嚴子卿負責把人送到，這才放心的離開。
祝穗歲和吳溫柔趕緊洗洗睡。
什麼事情第二天再說吧。
翌日一大早。
祝穗歲就起來瞭，她直接去找瞭壽老頭，把昨晚上的事情給說瞭一遍。
等說到明成化瓷器的時候。
壽老頭猛地看向祝穗歲。
祝穗歲看到壽老頭的手在顫抖，假的瓷器現世，隨後是真的，這說明隻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當年的真相就有可能浮出水面。
她明白壽老頭的激動和害怕。
她握住瞭老人的手，聲音溫柔，“師傅，這件事情你交給我去查，我一定會查到師母和小姨在哪裡的。”
之前祝穗歲不敢這麼肯定，可如今看來，這就是希望。
或許很快就能有消息。
壽老頭深吸一口氣，反手緊緊的握住瞭祝穗歲的手，眼底都是紅血絲。
“穗穗，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如果真的……查到瞭是誰，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為瞭幫我，而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師傅，我都知道的。”
祝穗歲猶豫瞭一下，想瞭想還是道：“師傅，我想知道海宸琰是不是知道您的存在，他我值得信任麼，我現在需要他的幫助，你和他之間，又是什麼情況。”
雖然決定相信海宸琰一次，可祝穗歲還是要搞清楚信任的度在哪裡，有些事情自然要知道。
之前是不想問的。
可祝穗歲看著壽老頭的樣子，她並不不想有什麼閃失。
見祝穗歲問這個。
壽老頭也沒有瞞著，他抿唇道：“這個混小子，雖然蠢瞭點，不如你聰明，有時候還壞，學瞭他爺爺的貪婪，但在這件事情，你可以信任他，該利用就利用，這是他們傢欠我的。”
欠？
祝穗歲有些不解，為什麼會用這個字眼。
難道當年的事情，和海宸琰的爺爺還有關系？
畢竟壽老頭說到瞭壞和貪婪。
壽老頭像是看出瞭祝穗歲心裡想什麼，很快就給出瞭回答。
“當年我信任的人裡，其中一個就是海宸琰的爺爺，我父親退出瞭海傢的老本行後，帶著我隱姓埋名的生活，那時候海傢就是海宸琰的太爺爺在掌管，後來他們一傢出瞭事情，就找到瞭我父親。”
“我父親心軟，看在都是海傢人的份上，就收留瞭他們，海宸琰爺爺就跟著我一塊長大，我把他當我親弟弟看待，可他天賦不如我高，我那時候年輕，沒有考慮到這些過，自然不知道他對我是既崇拜又嫉妒。”
“做瓷器的時候，他為瞭證明自己也能做出好的瓷器，暗地裡也在做，還操起瞭盜墓賊的老本行，為瞭錢為瞭證明自己，什麼都做，而且本來我藏東西的地方，是非常隱蔽的，可最後還是被人偷走瞭，是他無意中讓人發現瞭，這才出瞭事。”
說到這，壽老頭抿唇。
“我怨他，恨他，和他從此一刀兩斷，這或許成瞭他的心結，後來海宸琰這小子找到我，說他爺爺是鬱鬱而終的，臨死前還在念叨著對不住我，要海宸琰一定要幫我查到真相。”
“這混小子這些年一直都在暗地裡救濟我，但穗穗，說實話，我真的無法原諒他，也無法原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