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很重。
祝穗歲說完後,就閉上瞭眼睛,道:“我有點累,睡會兒,你也不用和我解釋什麼,你怎麼做,我能看到。”
平心而論。
陸蘭序很優秀,做的事情也很把握尺度,不會讓人下不來臺,這是他多年的做事風格,這些祝穗歲都是認可的,也知道陸蘭序對自己的喜歡,是內斂放在心中,同樣他的付出也是。
單說事情,祝穗歲和陸蘭序說這樣的話,外人聽瞭必然覺得她矯情又作。
可上輩子的結局,沒有人比祝穗歲更清楚。
陸蘭序付出瞭那麼多,卻從來沒有和自己說起過。
他將自己的責任背負,把她護在身後,不讓半點風雨淋到她的身上。
祝穗歲就像是一個瓷娃娃,這麼多年,都沒有任何長進,她純粹的愛著陸蘭序,將身心全都交付在他的身上,對他患得患失,這些都是兩人的相處模式導致的。
可她不是隻能做瓷娃娃。
她也可以和陸蘭序並肩作戰,很多的事情,她也能夠獨擋一面。
隻要給她機會,她總會成長起來。
這輩子,她努力做到瞭。
可在陸蘭序的眼裡,自己還是那個不能遭受半點危機的存在。
所以陸蘭序會瞞著自己。
他不想讓自己去參與這些,可他想不到,這樣導致的,隻會是兩人的不理解,還有各種矛盾。
兩個人,是兩個個體。
當彼此之間的信任都難以維持的時候,這時候談愛,是很難的。
祝穗歲運氣好,想起來瞭上輩子的事情,也讓她知道瞭陸蘭序的付出,所以結紮的事情就這麼過去瞭,可以後呢,再有類似的事情,一次兩次的,祝穗歲還能像是現在一樣,去堅定彼此之間的感情麼。
都說夫妻最重要的是溝通。
可陸蘭序想要保護她的想法,偏偏阻礙瞭這一條路。
祝穗歲不想做嬌妻,這是她和陸蘭序的分歧。
陸蘭序會支持她在事業上發光,可內心還是會下意識保護她,重大的事情發生,自己隻會是那個最後知道的人。
這些祝穗歲掰碎瞭,揉開瞭和陸蘭序說。
他也聽不進去的。
因為那是他覺得對自己好的方式。
現在口頭上會答應,等遇到事情瞭,他還是會這麼做。
既然這樣。
祝穗歲隻能用別的辦法,去刺激他改變。
說完話。
祝穗歲就睡瞭。
車子開的緩慢瞭下來,穩穩當當的給人創造瞭入睡的環境。
大概是真的累瞭。
祝穗歲很快就睡過去瞭。
等到再醒過來,兩人已經到瞭傢屬院。
祝穗歲睜開眼睛的時候,陸蘭序剛湊過去,見人醒瞭,手上的動作就僵住瞭。
此刻兩人湊得極近。
祝穗歲尖瞭的下巴,顯得臉更小瞭,睡眼惺忪的,眼睛氤氳著水汽,添瞭一絲嫵媚。
她好似才反應過來,立馬垂下瞭眼眸,“我自己下來。”
估計是看自己還睡著,就不想吵醒她,所以才過來想要把她抱出來的。
好險。
剛剛湊得這麼近。
祝穗歲差點沒穩住,畢竟當年自己對陸蘭序是一見鐘情的,說的好聽是一見鐘情,說的直白點,那就是見色起意,她不否認這點,陸蘭序的臉蛋就是長在瞭自己的審美點上,難不成還有人選對象,會喜歡長的醜的麼?
祝穗歲沒有戀醜癖。
祝傢人各個都長得好,她從小見慣瞭漂亮人,醜一點的,實在是和她們傢格格不入。
現在這張臉老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的,很容易破功的!
可惡。
她真的繼承瞭祝傢人的顏控體質。
想到這。
祝穗歲又忍不住看瞭一眼陸蘭序。
今天的男人,顯然是特意打扮過的,穿著這種休閑服,身姿挺拔,簡直不要太好看。
以前不打扮就夠吸引女同志瞭,現在這樣,也不知道多招蜂引蝶。
這麼一想。
祝穗歲瞪瞭一眼陸蘭序。
收回瞭手的陸蘭序,莫名的被瞪瞭一眼,也是有些疑惑。
祝穗歲下瞭車。
陸蘭序隻好去拿行李。
正巧隔壁院子的人走瞭出來,瞧見祝穗歲和陸蘭序竟然都回來瞭,自然驚訝,“陸ZW,穗穗?”
見到朱芬嫂子,祝穗歲立馬換上瞭笑容,“嫂子,是我。”
還真是祝穗歲。
朱芬差點沒認出來,上看下看的,心疼的不行,“你怎麼成這樣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剛逃難回來。”
在外地,又是窮鄉僻壤的地方,發展沒那麼好。
祝穗歲自然不會穿的多好,甚至有意往土上面去靠近,等到瞭後面,融入瞭當地生活後,祝穗歲日日跟男人們在一塊學習,哪裡還管得著別的,再加上吃的不怎麼好,回來路上又折騰,祝穗歲好幾日才到的四九城,衣服都沒有換過,火車上的味道亂七八糟的不好聞,又擠又臟,這還是剛過夏天,祝穗歲整個人不知道多埋汰。
一聽這話。
祝穗歲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刻有多邋遢。
想一想,自己頂著這麼邋遢的樣子,身上還有味道,跟陸蘭序站在一塊,祝穗歲的臉頓時爆紅。
陸蘭序倒是人模狗樣瞭。
就留她一個土是吧!
還有剛剛在車上,陸蘭序看著自己這模樣,還能面不改色,也是厲害。
祝穗歲一時語塞。
一旁的陸蘭序解釋道:“嫂子,穗穗剛從南市培訓回來。”
那地方,朱芬倒是知道。
日子艱苦的很。
她立馬道:“穗穗受苦瞭。”
祝穗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趕緊道:“嫂子,我這一趟帶瞭不少特產回來,等會給你送過來。”
這段時間,自己不在院子裡,也是多虧瞭朱芬照料。
朱芬也沒客氣,笑瞇瞇道:“你倒是想著我,那我就不客氣瞭。”
兩人搬著行李回瞭屋。
小院子沒怎麼住過人,但是被照料的不錯,朱芬時常會過來幫忙打掃衛生,也就樓上那一塊,她不方便來打掃,所以需要自己收拾一下灰塵。
不過祝穗歲發現,客廳裡幹凈,樓上的房間也幹凈。
而房間裡還擺瞭一個行李箱。
是陸蘭序的。
祝穗歲就想明白瞭,看來陸蘭序回來的時候,就打掃過瞭。
這方面,陸蘭序做的還挺到位的。
該扣分的地方扣分,該加分的地方也得加分。
祝穗歲心裡挺滿意的。
門口出現個身影,看向祝穗歲,“我燒瞭熱水,你洗洗吧。”
祝穗歲頓時想起自己身上邋裡邋遢的,二話不說,就從櫃子裡找出睡衣來,趕緊就去洗澡瞭。
這一洗。
祝穗歲足足洗瞭一個小時。
洗的陸蘭序都忍不住來敲瞭門。
祝穗歲趕緊道:“就好瞭就好瞭!”
要說在南市最不方便的,那就是洗澡瞭。
到瞭下面的鄉村,哪怕是招待所裡,洗澡都不方便,大概幾天才會有水,頂多也隻能洗上個五分鐘的戰鬥澡。
祝穗歲都快熬死瞭。
洗之前,祝穗歲還照瞭照鏡子。
差點被一拳把鏡子打碎。
裡面的土妞是誰!
太埋汰瞭。
等洗完澡後,再看鏡子,裡面的人白白凈凈的,小臉瘦瞭一圈,下巴更尖瞭,墨色的長發打濕瞭落在兩邊,多瞭幾分我見猶憐。
這才是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