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撇瞭下嘴，“昨天晚上那傢人大半夜在搬傢具那麼大動靜，我能不知道？你們換房子給瞭人傢多少錢？”
顧小溪看瞭一眼她的表情，語帶嘲諷：“就是把我爸媽這麼多年存的錢都給人傢瞭。我媽是不想換的，可是你們不是不管大姑嗎，她一個人怪可憐的，要是我和我哥過年回來住，她就沒地方住瞭。剛好人傢求我外公換房子求瞭很久，就同意換瞭。”
“換瞭也好。能住上大房子。”顧老太這樣說瞭一句。
顧小溪微微挑瞭下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顧老太是個吝嗇小氣的人，對於他們傢換房子好像顯得過於平靜瞭。
若是以前她這個語氣，這老太婆高低得罵她兩句。
“奶，你回去幫我爺找找錢吧！順便休息一下。我在這裡看著三叔，你四五點來換我，我好回去做晚飯送來醫院。”顧小溪表現得很體貼。
顧老太也是想回去看看的，聽她這樣說，也就真的回去瞭。
顧老太一走，顧小溪又跟顧冬寶閑扯瞭幾句。
話題繞一繞，就繞到瞭他們傢換房子的事上，說換的新傢離她外公傢挺近的。
顧冬寶也完全不在意他們傢搬去哪裡瞭，說瞭一會兒話，就給瞭顧小溪一個任務，讓她去通知一下李寡婦他生病的事，讓她來看自己。
顧小溪聽到這，忍不住又多問瞭一句，“三叔，你怎麼不把她娶回傢呢？上回不是看你們在醫院裡看婦產科，說懷孕瞭的嗎？”
顧冬寶有些鬱悶地道：“那孩子沒保住，後來流掉瞭。你爺爺死活不同意她進門，我也是沒辦法。最後就補貼瞭她一點錢。”
顧小溪有些疑惑，“為什麼不讓她進門？她孩子都為你懷瞭，這也不肯？”
“他說李寡婦命格不好，不適合當我們顧傢的媳婦。”
顧小溪一怔，“這年頭他還敢信這個？”
顧冬寶看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你爺他一直都信的，做什麼都會去找人算一算。我有時候都覺得他魔怔瞭。”
“為什麼這麼說啊？”顧小溪也壓低瞭聲音問道。
顧冬寶撇瞭撇嘴，“他說李寡婦命中註定生不出兒子，說我應該娶個命裡帶金的女人，這樣能一胎雙寶。他還說我十年內不好結婚，不然有災。十年不結婚，那我不是老光棍嗎。”
顧小溪點點頭，“聽你這樣說，他是魔怔瞭。哪有當爹的人這樣說自己兒子的。那他不喜歡我爸，也是因為找人算瞭命，覺得我爸命不好嗎？”
顧冬寶看瞭她一眼，神神秘秘道：“你還真是說準瞭。你爺說你爸命不好，兒女都會早死。但你從小那麼病著，不也活得好好的，還嫁瞭個軍官，日子多好啊！所以我才說他魔怔瞭。”
顧小溪微微瞇瞭下眼睛。
那老頭子說她和她哥都會早死？
難道，是他想害死他們？
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又故意聊到瞭吃上面。
這樣左一句，右一句，顧小溪倒是從顧冬寶口中瞭解到瞭不少她覺得顧老頭奇怪的地方。
四點半的時候，顧老太黑著一張臉來瞭醫院。
不用問也知道，錢沒找到，回去受瞭一肚子氣。
顧小溪說瞭一聲回去做晚飯，便走瞭。
離開瞭醫院後，她順路去瞭一趟郵局，給陸建森打去瞭電話。
不過，接電話的戰士說陸建森出任務去瞭，她隻好讓對方告知陸建森，她回瞭淮城，過兩天回去，便掛瞭電話。
回瞭新傢，她快速做瞭個晚飯，將廚房裡的米面油糧和各種調料備齊，這才又帶著晚飯匆匆去瞭醫院。
顧冬寶見顧小溪準備的晚飯有兩個大肉丸、一個魚頭、一碟咸菜、還有一碗細白的米飯時，眼睛都亮瞭。
平時他對顧小溪談不上喜歡和討厭，但這會兒是真的喜歡這個侄女瞭。
顧老太在旁邊看著是即高興又不滿，“我也在醫院，你沒準備我的晚飯嗎？”
顧小溪歉意地道：“傢裡精米不多，我專門煮的三叔的，他是病人，該吃好點。奶奶回傢吃晚飯吧！我爸可能已經做好瞭。我在這裡守著三叔到八點回去吃晚飯。”
顧冬寶也忙道：“對。媽，你回去吧！”
反正在這裡也隻是陰沉沉地盯著他。
她走瞭，這些菜就不用分出去，全歸他一個人吃瞭。
顧老太也是餓瞭，見這裡有顧小溪看著，兒子好吃好喝的，也就走瞭。
顧小溪則和下午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閑聊著。
八點的時候，顧老太沒來，但顧小溪還是回去瞭。
到新傢時，發現傢裡人都在，外公也已經搬過來住瞭。
“小溪，你是不是還沒吃晚飯？”顧亦蘭問道。
顧小溪點點頭，“沒吃呢！”
“鍋裡還有飯菜，我給你熱熱。”顧亦蘭立即進瞭廚房。
“小溪，你明天還要去醫院嗎？”江秀清覺得女兒對他三叔表現得太體貼瞭。
居然還給他做肉丸子吃！
顧小溪坐下來，立即將自己今天從顧冬寶口裡探聽到的消息綜合瞭一下說給他們聽。
江秀清聽後是激動得眼睛都紅瞭，“他居然說你們兩個會早夭？是他，肯定是他下的毒……”
廚房裡的顧亦蘭也紅著眼睛跑瞭出來，“小溪，你三叔真這麼說的？”
顧小溪點點頭，“對。三叔說顧老頭很迷信，不讓他娶李寡婦……”
她將顧冬寶完整的話給大傢說瞭一遍。
隨後她又說道：“聽三叔的意思，顧傢老兩口丟瞭不止一千多塊，他懷疑丟的更多。他們的錢很可疑，他們之前房子著火就說把棺材本燒瞭，現在又說丟瞭棺材本。他們的棺材本可真多……”
“還有，三叔說老頭子經常半夜出去，他看到好多次瞭……”
江外公沉默瞭許久才道：“這些錢來歷不明，他們是不會報公安的。事情應該會不瞭瞭之。”
“可我今天還發現瞭一點，我奶和我三叔對我們傢跟人換房子一點也不驚訝。甚至，他們好像還樂於贊同此事。這房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吧？”顧小溪又謹慎地問瞭一句。
聽到這，江外公說道：“那傢人非要換房子，除瞭傢庭本身矛盾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居委街道辦這邊有人給他們出瞭這個主意。”
“如果你說他們不驚訝，也有可能是早就聽人說過。還有一個原因，可能是他們收過人的好處，希望我們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