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笑瞇瞇地點頭,一本正經地說胡話,“是啊!你說的早夭的女娃早就死瞭。因為我是許毓秋啊!怎麼,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瞭?”
燕徊這次是真的驚住瞭,身體無端端地抖瞭兩下。
他死死地盯著顧小溪,然後搖瞭搖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是她的!”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隻允許你修煉,不允許我換個身體修煉嗎?燕徊,我死的時候詛咒你瞭。”顧小溪的聲音越說越低,帶著點陰森森的感覺。
燕徊怔愣瞭片刻,然後笑瞭,“你想嚇我,你嚇不到的。”
“你居然不信?”顧小溪忽然手往口袋裡一掏,然後掏出瞭一張畫像來。
這張畫像,正是自己親奶奶許毓秋的畫面。
這是她當初用亡靈繪畫術所畫。
“來,你看看這是誰?如果我不是許毓秋,這世上還有誰知道我長什麼樣?”
顧小溪忽然將畫像往燕徊面前懟瞭一下,讓他能近距離看到,看清楚。
燕徊驟然看到這張栩栩如生的畫面,猛地一退,一屁股坐在瞭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你……你居然是許毓秋……你居然真的是許毓秋?”
正如她說的,許毓秋已經死瞭太多年瞭,這個世上除瞭顧澤生,應該沒有人能記得許毓秋死前長什麼樣子瞭。
而面前這張畫像上這許毓秋所穿的衣物,正是許毓秋死的那天所穿,根本就沒有人見過。
甚至,就是白沐瑜都不可能知道的。
因為,這許毓秋死於大火,人都要燒成灰瞭,何況一件衣服。
燕徊這次是真的心慌瞭,亂瞭,懵瞭!
許毓秋居然死而復生瞭?
顧小溪看著他表情,忽然又來瞭一句,“我發過誓的,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死得那麼慘,無論是你,還是顧澤生,還是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我都不會放過。”
話落,她忽然一抬手,收緊瞭老頭身上的繩子,給他產生瞭一種窒息感。
燕徊有那麼一刻都忘瞭掙紮。
然而,顧小溪也沒真的弄死他,而是忽然揚起手,身後一塊石頭飛起,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敲暈瞭他。
再之後,顧小溪又從空間裡取出瞭一根粗的繩子,取下細麻繩,將這老頭重新捆綁瞭起來,然後拖著下山。
這老頭不是修煉之人嗎,反正拖也拖不死。
為瞭節省時間,她還是計算瞭一下路徑,選瞭個最短的路程下瞭山,隨即給陸建森發瞭一條消息。
下山的路上其實燕徊腦袋撞到樹上醒瞭一回,不過等顧小溪那張臉靠近他時,他不知道是怎麼的,又嚇暈瞭。
顧小溪也不管他是為什麼嚇暈的,就站在路邊等著陸建森過來。
二十分鐘後,陸建森帶著幾個公安過來瞭。
因為是開車來的,燕徊很快被人抬上瞭車。
上瞭車後,公安局的李隊長小聲地問道:“顧醫生,這是什麼情況啊?他逃跑後,怎麼跑到這裡來瞭?”
顧小溪嘆瞭一口氣,“他不是砍瞭自己的手才逃的嗎,這肯定也不敢去醫院。這不去醫院的話,就肯定要上山找中藥材治療,我就想著到山上碰碰運氣。還別說,我運氣不錯,真給我找到瞭。這次你們可不能再讓他逃瞭啊!”
李隊長連忙點頭,“那是,那是。這次我們肯定看好瞭。”
這次要是再讓這老頭逃跑瞭,那他們公安局的人都不用幹瞭。
顧小溪也松瞭一口氣,但沒有過多解釋。
將燕老頭再次送去公安局後,顧小溪這才私下詢問陸建森。
“這燕徊要是什麼也不交待,不會又逃瞭吧?他其實還挺有本事的。”
事實上,若不是他要跑來西寧,出現在她面前,她也許是找不到他的。
這個老頭就輸在太自信瞭。
“除非他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一雙腿都砍瞭吧!這次公安局這邊估計要把他的腳上都要拴上腳鏈瞭。”
“這老頭剛剛在山上還想收我為徒,教我長生不老之法呢!”顧小溪小聲對陸建森說道。
陸建森抬手輕揉瞭下她的腦袋,“他是走到絕境瞭。這樣不計代價想要長生的人,是不可能真的長壽的。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但願吧!”顧小溪嘆瞭一口氣。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送你回去!”
“不用瞭,我自己回去就好。對瞭,那個畢文月呢?”
“現在已經有人在審問她瞭,今天就送走瞭。”
“嗯。那我回去瞭!”顧小溪並不想影響公安辦案。
這要走正規渠道處理這兩人,她還真的不能幹涉過多。
陸建森輕點瞭下頭,還是讓小溪自己回去瞭。
他則是又親自去見瞭燕徊一面。
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燕徊再次醒來後卻像是神智錯亂瞭,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看得人莫名其妙。
等看到陸建森時,他卻一直在叫他顧澤生。
陸建森和公安局的人商量瞭一下,特意請市醫院的醫生來給他檢查瞭一下。
醫生說燕徊可能是撞到頭瞭,記憶混亂瞭。
陸建森卻不信,他感覺這老頭是裝的。
因為這老頭看他時,眼底分明是有恨的。
雖然他也不明白這老頭為什麼要恨他。
但是吧,接下來無論他問什麼,燕老頭都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
陸建森將陪同的公安請出去,然後回頭就重重地給瞭燕老頭一拳。
這一拳直接把燕老頭打得魂不附體,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裝瞭一會兒就得瞭,一直裝下去就沒意思瞭。我能看得出來,你的精神波動很正常,沒有紊亂。也就是說,你是在裝瘋。這一招,顧老頭臨死前也是這樣的。他是裝傻,什麼也不說,你是裝瘋。怎麼,你們不是親兄弟,這逃避法律的招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效。”
燕徊的眼中閃過一抹惱色,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瘋傻的模樣。
然後,陸建森又給瞭他一拳。
這一拳打得不那麼重,但精神力傷害十足。
“我忽然覺得,你真的成為一個瘋子也挺好的。”
說著,他一把拽走瞭燕老頭纏繞在手腕上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