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寒深再次吻住女孩的唇,司桐主動回應。
唇舌糾纏,鼻梁相觸,男人的大手掐住她的腰輕捏揉弄,許久,兩人才離開包廂。
等在包廂門口的服務員見兩人出來,看過來的目光很是熾熱,司桐雖然性格清冷,但是臉皮薄,羞得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縫裡。
倒是鬱寒深,面無表情,一副穩如泰山的鎮定從容樣,絲毫不受旁人視線的幹擾。
“跟玲玲逛完瞭就回傢,晚上接你去二舅傢。”鬱寒深摸瞭摸女孩的頭發,端著傢長的口吻叮囑,仿佛她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
他下午還有事。
司桐回到張夢玲的包廂,張夢玲正要出去找她,“你這廁所上得夠久啊,我正打算去撈你。”
司桐笑得心虛。
張夢玲忽地發現什麼,兩隻眼睛探照燈似盯著司桐猛看。
司桐被看得發毛,“怎麼瞭?”
張夢玲指著她的嘴唇:“你嘴唇又紅又腫,剛才遇到三叔啦?”
司桐臉上發燙,下意識捂著嘴:“哪兒有。”
“瞧你這一臉心虛,還不承認。”張夢玲撇撇嘴,“不是說三叔不近女色嗎?大白天在外面都能把你親成這樣,哪裡有一點不近女色的樣子?嘖嘖……”
司桐:“……”
兩人下樓時,正巧看到沈妍夕和司清城從一間包廂走出來,兩人身後還跟著好幾個衣著不俗的男女。
看見司桐,沈妍夕朝她笑瞭下算是打招呼。
司清城朝兩個小姑娘點瞭點頭,一面跟身後的人說話:“沈總年輕,很多地方存在不足,這次的項目,就麻煩各位多多關照瞭。”
司桐和張夢玲走在沈妍夕和司清城後面,從他們談話中,大概能聽出司清城在給沈妍夕牽線做項目。
張夢玲在司桐耳邊小聲問:“司叔叔這麼幫沈妍夕,該不會是已經決定培養沈妍夕當雙生集團的繼承人瞭吧?”
司桐不知道,也不好置喙。
……
沈妍夕和司清城陪完項目的合作商,回到下榻的酒店。
沈沐黎正對著平板繪圖,她這些年雖然一直在瑞士療養,但她並非一事無成,自己創立瞭奢侈品集團。
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和累積,集團旗下已經匯聚瞭四十多個世界知名的奢侈品品牌,其銷售額、市值、和影響力,在奢侈品行業都排得上名號。
平時沒事的時候,會給旗下品牌畫設計圖,很多備受消費者追捧的奢侈品,都出自她的手。
不過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傢都以為她是個一無是處的廢人。
就連沈妍夕都不知道。
沈沐黎將集團每年的盈利所得,全都投放進‘車禍兒童救助基金’。
每年,幫助過的因車禍而重傷或殘疾的兒童,不計其數。
她總覺得,這樣,能慰藉女兒的在天之靈。
沈妍夕走到沈沐黎身後,看見她在平板上勾勾畫畫,內心有些不屑,有時間做這沒用的事,還不如幫她想想辦法怎麼拿下雙生集團的繼承權。
司清城看在她幾次給他傳遞沈沐黎的消息,幫她拿下一個大項目。
但是還不夠。
她要成為雙生集團的繼承人。
而想要成為雙生集團的繼承人,關鍵點還在沈沐黎身上。
沈妍夕的臉上,是陽光明媚的乖女兒笑容,她從後面抱住沈沐黎的脖子,親昵的樣子,像是親生母女。
“過幾天司奶奶過壽,我們一起去吧。”沈妍夕一直想撮合沈沐黎和司清城復合。
沈沐黎和司清城復合,對沈妍夕百利無一害。
反正,不用擔心這兩人復合,再弄個親生的孩子出來。
聞言,沈沐黎手上的動作頓瞭頓,本就冷漠的眉眼,更冷瞭幾分。
沈妍夕察覺到她忽然變冷的氣息,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但是,她太想要爬到高處,她受夠瞭這些年來的小心翼翼,受夠瞭處處討好。
如果她成為雙生集團和沈氏集團的掌權人,就是站在海城金字塔的最尖端,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來仰視她。
“媽,爸這麼多年對你不離不棄,你真的一點都不感動嗎?”沈妍夕說:“他真的很在乎你。”
沈沐黎拉開摟在自己脖子裡的手臂,將輪椅轉過來,直直面對沈妍夕,目光冷淡:“你那麼想當他的女兒,不如直接認他當父親,我不會攔著你,你外公外婆也不會攔著你。”
沈妍夕心頭一震,“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沐黎不再說話,拿著平板,控制著輪椅回瞭酒店套房的臥室。
沈妍夕看著她的背影,捏緊手指,到底不是親生的,再怎麼討好都沒用。
房間裡。
沈沐黎控制著輪椅來到窗前,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卸下冷漠的面具,她的神情恍惚又空洞。
許久,抬手扯動脖子裡的一根紅繩,扯出一塊小小的青色玉鎖,玉鎖上雕刻著祥瑞圖案。
這是剛懷孕的時候,她親自設計,親手制作,飽含滿腔母愛,送給未出世的女兒。
都說玉能擋災,可是在那場車禍裡,為什麼她的女兒支離破碎,唯獨這塊玉還好好的?
這些年,很多人勸她和司清城復合,父母也勸過。
可是不可能。
除非女兒死而復生,否則,這輩子都休想!
沈沐黎把玉鎖捧在心口,彎著腰,無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