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海城首富的婚禮(11)

作者:鞭炮聲聲 字數:2111

“到底怎麼回事?”李欣問老父親,她是不信父親會做這種事,可既然被人賴上瞭,肯定是發生瞭什麼。

表舅抬起頭,眼白佈滿紅血絲,說話大著舌頭,醉意明顯,“我沒非禮她……”

“都把我姐姐壓在地上瞭,還狡辯!”榮景月憤怒地打斷表舅的話,指著那名男工作人員說:“要不是他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惡心的事呢!”

“今天必須報警,把這個色老頭抓起來,判他個十年八年。”

表舅一聽這話,急瞭,“我真沒非禮她,我、我就是不小心被絆瞭一下,摔到她身上……”

“絆瞭一下摔倒?那你怎麼不趕緊爬起來,壓著我姐姐是什麼意思?”榮景月咄咄逼問:“最後還是工作人員把你拽開才救瞭我姐姐。”

“我、我當時爬不起來……”表舅囁嚅著嘴唇解釋。

可顯然,這兩個理由很沒說服力。

榮景月眼神不屑,把矛頭指向表舅媽:“你相信你老公這借口?”

表舅媽臉色難看,不過也相信自己的丈夫,生活瞭幾十年,表舅什麼德性她清楚。

別看平時吹牛的時候豪氣萬丈,其實膽小得很,就算真對人傢小姑娘見色起意,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李欣反唇相譏:“我爸喝醉瞭,摔倒爬不起來不是很正常?倒是你,非要往你姐姐頭上扣‘被非禮’的帽子,怎麼?被一個老頭非禮很光榮嗎?真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她看向榮畫橋:“你小心點你這妹妹吧!”

“你!”榮景月跟姐姐感情一向深厚,聽聞姐姐出事,她第一反應當然是替姐姐打抱不平。

到瞭李欣嘴裡,卻成瞭居心叵測。

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鬱寒深和鬱知珩聞訊趕到,石虎跟在兩人身後一塊進來。

鬱寒深徑直走到司桐身邊,劍眉微蹙。

司桐這才想起來,這人先前叮囑她在休息間等他,她沖男人露出一抹討巧的笑,伸手握住他的右手食指。

鬱寒深的眼神一軟,抬手摸瞭下小妻子的發頂,隨後在她身邊坐下。

威嚴的目光看向榮畫橋,淡淡開腔:“讓榮小姐在我的婚宴上受到驚嚇,實在是我招待不周。”

鬱寒深挺括的褲腿隨著他的動作往上提瞭提,一小截黑色的商務襪,黑皮鞋鋥亮。

“你叫什麼名字?”他看向那名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知道問話的是鬱傢掌權人,不敢怠慢,忙不迭回答:“陳藝。”

鬱寒深不緊不慢地道:“你是聽見衛生間有人呼救,所以進去救人?”

工作人員點頭。

“進去之後你是不是看到榮小姐被人撞得倒在地上?”鬱寒深這話問得很有引導性。

工作人員毫不猶豫地再次點頭,滿心隻想著要慎重回答問題,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

他語氣極其認真:“是的,我看那位先生喝醉瞭,手腳沒力氣,爬不起來,還是我把他拉起來的。”

鬱寒深笑瞭下,“這裡沒你的事瞭,回去工作吧。”

工作人員本來就惶恐,雖然不知道之前救瞭個女人是誰,也不知道非禮人的中年男人是誰。

但今天是海城首富鬱傢的主場,來的都是上流人士,隨便拎出去一個他都惹不起。

他得瞭特赦令般,忙不迭離開休息間。

鬱寒深給瞭站在一旁的石虎一個眼神,石虎立刻會意,抬腳跟上那名工作人員。

“表舅,您誤入女衛,又不小心撞倒榮小姐,這件事怎麼論,都是您的不是。”鬱寒深看向坐在地上、沒精打采的表舅,“還不趕緊給榮小姐道個歉。”

他一發話,表舅連忙爬起來,搖搖晃晃走到榮畫橋面前,吐字不清地說瞭聲:“對不起。”

“……”榮景月當場就要爆炸。

明明是非禮,怎麼到瞭鬱寒深嘴裡,就變成‘不小心撞倒’瞭?

想質問,可對上鬱寒深深不見底的眼眸,她後背莫名一涼,張開的嘴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

榮畫橋低頭靠在榮景月懷裡,垂落的睫毛遮掩瞭眼底的情緒。

不愧是海城第一企業傢,生意人避重就輕的做事手段被他用得是爐火純青,三言兩語,就逆轉表舅的劣勢局面。

榮畫橋跟鬱寒深接觸不深,但這個男人給人心機深重的感覺,尤其是看人的眼神,貌似平和,實則帶著股看透人心的銳利。

這種隨時會被看穿的感覺,實在叫人不舒服。

“這件事我也有錯。”榮畫橋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蒼白的臉,適時開口:

“是我膽小,被小嬸的表舅嚇到,一時失瞭分寸,差點驚擾到賓客。”

“我很抱歉,鬱奶奶,伯母,小叔小嬸,還有小嬸的表舅和表舅媽,希望你們不要怪我。”

這番話,她說得知書達理,又委曲求全。

“好孩子。”鬱老夫人頓時心生憐惜,剛才榮畫橋確實被嚇壞的樣子,而且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不好的話。

什麼非禮啊報警啊,都是榮景月嚷嚷的,都是榮傢千金,一個識大體,一個唯恐天下不亂,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思及此,鬱老夫人越發覺得榮畫橋明事理,也越發覺得榮景月不懂事。

她摘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鐲,套進榮畫橋的手脖子,“這個給你,今天你受委屈瞭。”

鬱老夫人並不相信表舅是清白的,隻是真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表舅身為司桐的娘傢人,不能因為非禮進局子。

司桐不僅是鬱傢兒媳,還剛和主婚人走過紅毯,這時候名聲不可受損。

隻能委屈榮畫橋。

所以剛才鬱寒深說那番算得上顛倒黑白的話時,她沒吱聲。

鬱老夫人又看向鬱知珩,“一會兒你先帶橋橋回傢休息,這兩天別急著回蘇北上班,帶橋橋在海城好好玩一玩。”

鬱知珩站在休息室門口的位置,他今天穿得很正式,黑西裝白襯衫,大紅色的領帶,頭發也打理得整齊,清雋貴氣。

若是胸口插朵玫瑰,若是不知情,或許會誤以為他是今天的新郎。

白皙如玉的手指捏著根沒點燃的香煙,聞言看向榮畫橋,沉默半晌,開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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