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麼?”嚴媽故意裝聽不明白,“他就是嫉妒你,管他說什麼。我看你也是閑的,事情都過去瞭,還糾結那些做什麼?”
當時嚴媽瞞著嚴教授,也是知道老伴的個性,讓他接受走後門這件事情,比殺瞭他還讓他難受。
蘇子誠從院子裡跑來,問道:“外公,什麼時候帶我去奶奶傢,我想小姑姑瞭。”
這段日子他一直在練鬼畫符,一張比一張畫的好,小姑姑說等他畫好瞭,還要給他獎勵呢!
“小姑姑。”嚴教授皺眉,“不準去。”
那個小姑娘都把子誠帶壞瞭,不當教授也不當兵,要去當道士抓鬼。
簡直是不知所謂!
“外公是壞人!”蘇子誠抽出一張符丟瞭出去,學著蘇小洛的模樣,嘴裡有模有樣的念著,“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這一張符落在嚴教授的身上,嚴教授的身體一僵,竟一動不動瞭。
嚴媽見他不動瞭,笑著說:“老嚴,你還有心情陪孩子玩呢!”
正在此時蘇東過來,手裡提溜著一袋子土豆,他說道:“這是戰友送的,我媽讓我拿過來給你們吃。”
“東子,留下吃午飯吧!”嚴媽挽留道,“孩子們都挺想你的。”
嚴媽推瞭嚴教授一把,示意他開口把蘇東留下。不料這一推,嚴教授竟直直的倒瞭下去。
蘇東眼明手快把人扶住瞭,著急的問道:“這是怎麼瞭?”
“老嚴,老嚴,你別嚇我!”嚴媽也急瞭。
嚴教授心裡也急,他大腦意識還是清醒的,但是四肢卻像是灌瞭鉛一樣不受控制。
“媽,我送爸去醫院。”蘇東把嚴教授背在身上。
嚴媽六神無主,隻能領著子誠和子萱跟在後面跑。
兩個孩子也嚇壞瞭。
跑瞭一路,來到衛生院,掛瞭號,將嚴教授推進去檢查。
蘇東渾身大汗,就像是剛在河裡泡過一樣。他不敢休息,將手續都跑完瞭。
嚴媽呆怔的坐在那兒,心情跟熱鍋上的螞蟻似得。
“媽,你別擔心。爸的身體那麼硬朗,不會有事的。”蘇東安慰道。
“東子,幸好有你在。”嚴媽眼圈不由的紅瞭,她跟老嚴兩個互相攙扶過瞭大半輩子,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驚慌過。
“媽,我爸怎麼樣瞭?”嚴芷急急的跑過來。
“在裡面搶救呢!”嚴媽抓住嚴芷的手,“閨女,這可咋辦哦!”
“媽,別擔心,爸肯定不會有事的。”嚴芷安慰著,兩個人坐在那兒,接著沒有再說一句話。
蘇子萱和蘇子誠兩個蹲在墻角,子萱紅著眼睛說:“二丫的爺爺就死掉瞭,外公是不是也快死掉瞭?”
子誠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外公他罵人那麼厲害,不會死掉的。”
子萱眼角帶淚,小聲的問:“會罵人就不會死掉嗎?”
子誠點頭說:“對,你看常爺爺就很會罵人,都一百歲瞭,還活著呢!”
子萱心裡踏實一些,說:“外公也很會罵人的,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蘇傢的人收到消息,也過來瞭。
蘇正國,程雅以及蘇小洛。蘇子誠站起來,走到蘇小洛的身邊問:“小姑姑,我外公不會有事吧!”
蘇小洛搖搖頭,見過嚴教授,他的壽命還挺長,怎麼突然就出事瞭?
蘇子誠得到答案後,立刻對子萱說:“小姑姑說外公不會有事,那肯定不會有事。”
誰都沒有心情說話,大傢都在等醫生出來。
過瞭大概半個小時,嚴教授才被推瞭出來,蘇正國率先走上前問道:“醫生,他這是怎麼回事?”
醫生搖搖頭,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檢查也沒檢查出異樣。
“什麼意思?”嚴媽覺得天都快要塌下來瞭。
“您別激動。”醫生連忙說,“病人的情況很復雜,一時還判斷不出。”
“醫生,我爸到底怎麼瞭。你跟我們說,我們能夠承受的住。”嚴芷著急的問著。
“先別急,讓醫生慢慢說。”蘇東勸道。
“我怎麼能不急?”嚴芷一把甩開蘇東的手,“又不是你爸,你當然不急瞭。”
蘇東收回手,面色一凝,站在後面一言不發。
“這位病人的意識清醒,大傢說什麼他都能聽的懂。”醫生為難的說,“可是他就是四肢不能動,也不知道是暫時的還是因為其他疾病引起的,還需要多做觀察。”
醫生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隻能先找瞭一間病房讓他先住下。
嚴媽趴在床頭跟嚴教授說話,嚴教授時不時的眨眨眼睛表示他都聽懂瞭。
蘇小洛站在一旁,心裡納悶。
這嚴教授哪裡是中風瞭,分明是中瞭法術。她將蘇子誠拉到一旁,小聲的問道:“你是不是用符瞭?”
“鬼畫符,我用它跟外公鬧著玩呢!”蘇子誠小聲的說。
“……”蘇小洛盯著蘇子誠包子似的小臉,這無師自通型選手,可真讓人措手不及。
她看瞭一眼忙前忙後的蘇東,又看瞭一眼嚴芷,決定還是先不解這法術。
蘇東說:“媽,你們先帶孩子回去把飯吃瞭。”
她們趕來時已經做好瞭飯,沒來得及吃。
嚴媽也說:“親傢母,老嚴現在這樣瞭,還不知道要耽誤幾天,孩子就拜托你們照顧瞭。”
程雅安慰道:“實在查不出,咱們再去外面找找專傢。”
程雅也不敢多說話,生怕嚴芷有意見。
“你們先回去,我在這裡守一會兒。”蘇小洛不走,畢竟要是醫院真要替嚴教授做什麼檢查,她也好及時出手。
嚴芷掃瞭她一眼,心裡雖然不悅,但到底沒說什麼。
蘇東坐在外面的凳子上,蘇小洛跟過去,小聲的問:“二哥,看你的心情不好。”
蘇東自嘲的笑瞭笑,說:“小九,都說人心是肉長的。為什麼有的人,心腸怎麼那麼硬呢?”
病房裡,嚴媽將嚴芷拉過去,小聲的說著:“閨女,人不能不講良心的。這次要不是東子將你爸背到醫院來,媽還能指望誰?你剛才實在太過分瞭!”
嚴芷懊惱的說:“我剛才不是著急瞭嗎?我是無心的!”
“無心的話最傷人。”嚴媽剛才把一切都看在眼裡,說,“東子這些年對你爸跟我咋樣,我們心知肚明。你可不許犯渾,把這樣的好女婿給弄丟瞭。”
嚴芷傷心的說:“我有什麼辦法?他現在都要跟人去相親瞭,他心裡面根本就沒有我!現在爸被氣成這樣,全是他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