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嚴芷最需要蘇東的時候,蘇東這次任務一去就是一個月。
嚴芷每天眼神空洞的躺在床上,動不動的就哭,子萱也沒有心情管,更別說子誠瞭。
她突然站起來,來到廚房。目光落在菜板上的刀,她拿起來在手腕上比劃著。
嚴媽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徹底嚇壞瞭,她失聲尖叫:“芷芷,你在幹嘛?”
她的驚叫聲,將熟睡的子萱給驚醒瞭,她伸出小手在那兒大聲的哭著。
哭鬧聲讓嚴芷慌忙的將菜刀扔在地上,“咣當”一聲,嚴芷抓住頭發,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她哭著說:“媽,我怎麼瞭?我是不是病瞭?”
嚴教授急匆匆的進來,就看到抱成一團的母女兩個,他慌忙走過去把子萱抱起來說:“你倆也是的,好端端的哭什麼,孩子哭瞭也不管。”
嚴媽定瞭定神說:“老嚴,你看著孩子,我陪芷芷去趟醫院。”
嚴芷將自己包裹嚴實,戴著面巾,麻木的跟在嚴媽後面去瞭醫院。
醫生還從未見到過這種病癥,他將嚴媽拉到一旁說:“你們祖上有沒有精神病史?”
嚴媽連忙搖頭:“沒有,沒有這方面的病史。”
醫生又觀察瞭會嚴芷的神態,說道:“那你女兒可能是得瞭精神病。”
“你,你才得瞭精神病,你全傢都是精神病。”嚴媽護女心切,氣的都哭瞭。她拉著嚴芷,氣憤的說,“什麼醫生,一點兒醫德都沒有。咱不看瞭,咱沒病。”
嚴芷對外界沒有太多的感知,她隻想安靜,不想說話。
嚴媽領著嚴芷回到傢裡,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的,不時也抹著淚。女兒還這樣年輕,今後該怎麼辦啊!
嚴教授哄兩個孩子午睡後,這才過來問:“這是咋瞭?天塌下來瞭?別擔心,天塌下來瞭,我給你們頂著。”
“老嚴,天真的塌瞭。”嚴媽紅著眼睛說,“醫生說,咱傢芷芷得瞭精神病。”
嚴教授隻覺得頭嗡嗡的,半晌才反應過來:“放他娘的狗臭屁!”
嚴教授大半輩子沒罵過人,此刻他想罵大街。
“別聽他的,再找別人看看。”嚴教授皺眉,他讓嚴媽在傢待著,自己則帶嚴芷跑遍瞭衛城的大大小小的醫院,每個醫生的判斷都一樣。
嚴教授不理解,他閨女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精神病瞭?
他沒有放棄,打算帶著嚴芷去外地看看。也就是這時候,老朋友認識一位國外回來的醫生,他帶著嚴芷打算去碰碰運氣。
這位醫生說的頭頭是道,他說嚴芷可能是產後抑鬱癥,如果配合治療,是可以治好的。
“那這是,精神病嗎?”嚴教授戰戰兢兢的問。
“嗯,也屬於是精神病的一種。”醫生說著。
嚴教授和嚴芷的天都塌瞭。
真的是精神病!
“醫生,為什麼我傢芷芷會得這種病呢?”
醫生連忙說:“發生這種病的幾率很小,發病原因也還不能完全確定。像你女兒生孩子時難產,有可能也是病因。你別太擔憂瞭,配合治療,這病能恢復。”
“這段時間,你們照顧好她的情緒,讓她別受刺激,盡量保持安靜。”醫生說,“我給開一些安神的藥。”
“吃藥,會不會影響喂孩子母乳?”嚴芷問。
“會,建議讓孩子喝奶粉。”醫生說。
“子萱身體不是很好,喝奶粉會不會不太好?”嚴芷心裡牽掛著孩子,又焦慮起來。
“現在你的身體最重要,孩子喝奶粉不會有事的。”醫生一邊建議,一邊已經把藥開瞭。
回到傢裡,嚴媽買瞭奶粉,打算沖給子萱喝。子萱難產,身子虛。她也喝慣瞭母乳,讓她喝奶粉她也不喝。餓的她是哇哇哭,孩子難受,大人也跟著心疼。
一個傢庭,一旦沾惹上瞭黴運,大事小事都不會順心。
蘇子誠又吃壞瞭肚子,上吐下瀉瞭三天。嚴教授老兩口累壞瞭,蘇東也一直不回來,嚴教授看到老伴都瘦瞭,建議說:“要不把子誠給親傢去看一段時間?”
“別瞭吧!這萬一讓親傢知道芷芷得瞭這病,該咋辦哦!”嚴媽的擔心不是沒道理的,她說,“你忘瞭?當年咱們隔壁。”
嚴教授像是想到什麼,嘆瞭口氣說:“行,那就辛苦你瞭,老婆子。”
“為瞭芷芷,咱們辛苦點算什麼?”嚴媽摟住他。
子萱喝奶粉,也消化不良。嚴芷不再吃藥,偷偷的喂子萱。子萱的身體是好瞭起來,但是嚴芷的情緒越來越崩潰。
嚴媽後來在花盆裡看到她埋起來的藥,氣的直捶她:“你這孩子不吃藥,你想幹什麼啊!你還想不想好瞭?”
“媽,子萱在哭,她餓。”嚴芷突然扇自己巴掌,“媽,你別生氣,是我不好。”
嚴媽連忙抱住她,心疼的說:“芷芷,你乖。我們先把病治好,什麼都以後再說。”
——
蘇東跪在地上,滿目猩紅,淚水鼻涕流做一團。
這是他許諾要照顧一生一世的女人,可是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卻永遠不在身邊。
他總認為,自己幫嚴芷弄好瞭房子,工資也上交給她,爸媽也會貼補一些。她隻用在傢看看孩子,做做傢務。傢裡還有嶽父嶽母,她根本什麼都不用操心!
可是嚴芷的生活,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原本三個人圍繞一個孩子轉的生活,因為子萱的到來徹底打破。
子誠這臭小子也不老實,嚴教授老兩口剛把子萱安置妥當,子誠就將一個玻璃杯子打碎在地上,差點紮到自己。
嚴媽拿著掃把將玻璃渣子掃幹凈,生怕哪裡留下一點兒傷瞭孩子。
嚴教授讓子誠面壁思過,這小傢夥委委屈屈的哭著,一把鼻涕抹在墻上。
那邊子萱又被吵醒瞭,嚴媽又急急忙忙的把掃把放下,過去將子萱抱起來。
忙忙碌碌,日復一日,一地的雞毛。
吵吵鬧鬧,不得安生。
子萱後半夜睡不踏實,總得要有人抱著哄著。嚴芷吃瞭藥,病情稍微控制一些瞭。有時子萱醒瞭,不哭不鬧的,嚴芷害怕把嚴媽吵醒瞭,就將子萱的抱到自己的的房間去瞭。
“小丫頭,生你可把你外公外婆折騰壞瞭。”嚴芷掐掐她的小臉蛋這,母愛在這刻泛濫。“將來可要好好聽外公外婆的話,不許像你哥哥那樣子,知道嗎?”
子萱瞪著圓碌碌的眼睛,伸出小手握住嚴芷的手指,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