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他們的心情,為什麼親生父母不要自己?如果不想要,為什麼要生?”
“明明什麼也沒做錯,就被人拋棄。”
“看到別人都有爸爸媽媽,心裡面也會羨慕,也會嫉妒。”
“小洛,曾經我也為瞭吃飽肚子,去偷別人傢的吃的。然後被人抓住,差點被人打死瞭。”
“他們也不過是想要活著,他們沒有我幸運,我有爺爺奶奶收留,他們用愛治愈瞭我。可是這些孩子,沒有感受到人間的愛,隻有拋棄和無情。”
“為什麼做錯事的人沒有報應,卻讓無辜的受害者承受不該承受的痛苦?”
阿佈依其實一直不懂,但是爺爺奶奶讓她明白愛的意義。
可是這些無辜慘死的嬰兒,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機會讓別人教。
蘇小洛看著阿佈依,也明白瞭其實她一直都未放下被人遺棄的心結。
“佈依姐,你別傷心,我送走他們就是瞭。”
蘇小洛念起往生咒,將這些怨靈送走。阿佈依坐在那兒,神情恍惚。
“佈依姐,你的親生父母,你若想見時再來找我。”蘇小洛說。
心病必須要由心藥醫。
有些事情必須親自去面對。
蘇小洛回去後,把兩個小傢夥接走。回到傢後,蘇晚魂不守舍的回來瞭。
她沒有說話,簡單跟大傢打瞭招呼就上瞭樓。她神色蒼白,程雅不免有些擔心,喊瞭她一聲,她也沒回應。
“這孩子,是怎麼瞭?”程雅嘀咕一聲。
蘇小洛嘴角微揚,好戲就快要上場瞭。
蘇晚趴在床上,剛才她竟然又看到那對夫妻瞭。她原本以為永遠不會再遇到,為什麼他們還要出現?
——
破舊的茅草屋裡,到處都在漏雨。
小女孩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瞭,餓的眼睛都耷拉著。
“娘,我餓。”
“吃吃吃,你這個死丫頭,就知道吃。”
胖女人一腳將她踹倒在地上,她手裡抱著弟弟,眉眼間都是嫌棄。
小女孩摔倒在地上,雖然才三歲,但已經能看懂大人的臉色瞭。她躲在後面,不讓這個胖女人再有機會打她。
傢裡的大黃狗不知道從哪叼來瞭一塊饅頭,小女孩揚起手裡的柴將大黃狗給趕跑瞭,她把饅頭拿起來,一股餿味兒迎面撲來。
她將外面的一層揭掉,一口放到嘴裡吃瞭起來。
正在此時,男人扛著一個麻袋過來。胖女人還以為是吃的,結果那男人把麻袋放下露出裡面的女娃。
胖女人嫌棄的說:“傢裡已經有一個賠錢貨瞭,你又帶回來一個,你是不是傻?”
“這小丫頭傢裡很有錢。”男人心有餘悸的說道,“我本來想找她傢人要點錢,但沒想到小女娃的傢裡有軍官。這樣的人傢,要是抓住我,絕對有本事弄死我。”
就怕他有錢拿,沒命花。
“那這丫頭怎麼辦?”胖女人也慌瞭,也覺得自己很倒黴,嫁給這樣的男人,福沒享上一天,光給她惹麻煩瞭。
“你去找身衣服給她換上,我晚上去月河把她丟進去,就神不知鬼不覺瞭。”男人陰狠的說著。
女孩跟著他們兩個,親眼看著他們往麻袋裡扔瞭幾塊石頭,將那個小丫頭扔進瞭月河裡。
女孩跑的飛快,也不敢哭,生怕會遭受到那樣的待遇。
回到傢裡,她看到桌子上的長命鎖覺得很好看,於是就偷偷的藏瞭起來。
男人女人回來後,不由破口大罵,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把長命鎖給拿瞭。
倆人互相埋怨著,卻沒有一個人懷疑是小女孩偷的,畢竟她膽小如鼠。
就這樣又過瞭幾年,對於那晚的事情,小女孩記得格外的清楚。
所以在看到報紙上的信息時,第一時間就對上號瞭。那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改變命運的時候來臨瞭,她將長命鎖拿出來。
男人揚起拳頭就要打她。
小女孩仰著頭說:“難道你們不想賺一筆錢嗎?我能讓你們得到一筆錢。”
他們拿著信物,將小女孩送到蘇傢,拿瞭一筆錢後就離開瞭衛城。
小女孩被發現不是後,她也不慌,反而像平時那樣扮著可憐。隻要程雅心軟,她就有把握留在蘇傢。再不濟,也會被送到福利院,徹底擺脫那兩個人。
蘇晚原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們,結果又見到瞭。兩個人變老瞭,但依然面目可憎。
蘇晚緊緊的攥住拳頭,她不能讓這兩個人破壞自己現在的生活。
絕對不能!
——
衛城的一處民房裡,男人罵罵咧咧的推開門,說道:“那該死的臭丫頭,見到老子就跑,讓老子知道她住在哪兒,我非弄死她。”
“你確定是她嗎?”胖女人問道。
男人叫許孟良,女人叫時春梅。他們兩口子把女兒賣瞭以後,得瞭一些錢,但是花的也快。
最近兒子得瞭病,需要一大筆錢。他們兩口子平時就遊手好閑的,哪裡有渠道得錢。倆人一合算,打算去找這個賠錢貨搞點錢。
都是托瞭他們的福,那臭丫頭才過瞭這麼多年的千金日子。如今她弟弟生病瞭,讓她出點錢也是應該的。
這些天許孟良就在大院附近晃悠,當初隻知道那傢人姓蘇,具體的也不敢多打聽。許孟良轉悠瞭好久才蹲到蘇晚,卻沒想到她跑的比兔子還快。
“行瞭行瞭,找到她好好說話,咱們這輩子就指著她瞭。”時春梅說著。
蘇晚在他們眼中就是一棵搖錢樹,隻要維護的好瞭,將來還用愁嗎?
“這臭丫頭從小就心眼子多,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許孟良最瞭解自己的閨女,當初她那麼小,就有貍貓換太子的念頭。
這一肚子的壞水,跟他如出一轍,怕是不那麼好拿捏。
時春梅皺眉道:“你見到她就好好說話,女孩子耳根子軟,心腸也軟,不會不管我們的。”
“咳咳。”許雲傑咳嗽著從床上坐起來,劇烈的咳嗽讓他吐出一口血來。
“雲傑啊,你覺得怎麼樣?”兩人急切的問著。
“難受。”許雲傑受病痛折磨很久瞭,骨瘦如柴,手腳就跟竹竿似得。
“你放心,我們找到你姐瞭,我們很快就有錢給你治病瞭。”時春梅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