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洛終於知道六哥為什麼不想來瞭。
她一把拉住程雅,說道:“外婆,本來我還以為您歲數大瞭,眼神不好使,沒看到我們。原來你看的到我們啊?”
“你是誰?”程外婆看向蘇小洛,目光落在她的臉上,這讓她想起一個讓人並不愉快的人宋靜書。
“媽,這是囡囡,我們找回來瞭。”程雅連忙說,“我這就去做飯。”
對程雅來說,她寧願去做飯,也不想留在這裡跟他們說話。
也著實沒什麼想說的。
她媽跟婆婆不和,還吵過架。當初囡囡不見瞭,也沒見爸媽傷心。
到底是不在手底下,沒那麼親。
蘇小洛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問道:“我們帶著禮物來,算是客人。如果讓我媽一個人幹活,那就是自傢人,這禮物我可帶回去瞭。”
程外婆雖然不待見這個女兒,但是她帶來的東西沒有差的,她一聽蘇小洛這樣說話就不高興瞭。
“我們在說話,你沒看見嗎?”程外婆瞪著她。
“她要招待她女婿,關我們什麼事兒?”蘇小洛冷笑著。
“程雅,你女兒這樣說話你都不管的嗎?”程外婆氣憤的說。
程雅知道這丫頭的犟脾氣上來瞭,她說道:“小九,你就少說一句。”
她想著息事寧人,吃瞭飯離開這裡,就像是完成瞭一個任務。
蘇小洛偏偏不肯,她說道:“媽,你那天腰扭到還沒好,哪能再幹活?你要非去,我去做飯。”
“你還會做飯?”程外婆眉頭一皺。
“我不會啊!反正吃不死人就對瞭!”蘇小洛壞笑著說。
程外婆看到她這副模樣,就忍不住想起宋靜書。當初她們兩個交鋒,自己就從來沒贏過。
“不就是做個飯嗎?跟要你命一樣,真是沒用,真不知道把你養到這麼大有什麼用。”
“媽,程雅在城裡享福慣瞭,傢裡平常還請瞭兩個保姆,還是我來吧!”程大姨見縫插針。
“喲,請瞭倆保姆呢!真是富貴命,真是用不起呢!”程外婆跟她一唱一和的。
程雅默不作聲,早就已經習慣瞭,每次都陰陽怪氣的。
日子過的不好的時候,各種嫌棄。
日子過的好的時候,又各種陰陽怪氣,仿佛她不該有這份福氣。
“那你們也請啊,該不會是請不起吧!”蘇小洛一臉嫌棄的說,“沒那個命,還想享那個福可不行哦!”
“你外婆養我們幾個長大已經很不容易瞭,你媽能有現在的日子,也全靠你外婆幫她找瞭一個好婆傢!”程大姨語氣有掩藏不住的妒忌。
“原來我外婆還有這本事?那她怎麼不給您也找一個好婆傢?”蘇小洛反問道。
這命運在人的選擇,人生過的好壞也跟個人的修養有關。
即便當初程大姨跟程雅交換對象,她也過不好。
“哪有那麼多好婆傢?”程大姨不快的說道。
“也對,誰讓我媽命好。”蘇小洛氣死人不償命。
“你媽嫁到蘇傢,沒在傢裡盡過孝道一天,讓她做飯怎麼瞭?”程大姨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
程雅拉住蘇小洛的手腕,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蘇小洛壓下到嘴的話,妥協瞭。
“我這就去做飯,你們說話。”程雅服瞭軟,拉著蘇小洛去瞭廚房。
“媽,你怎麼任由她們欺負你啊!”蘇小洛氣不過。
這要想讓馬兒跑,還得給馬兒吃草。她們是送禮送錢還不落好,完全被忽視,隻有幹活的時候才想起她們來。
“你大姨說的也沒錯,當年我離開傢裡,跟著你爸去瞭衛城。不能承歡膝下,做一頓飯沒什麼。”
“你就是太好說話瞭。”蘇小洛反正忍不瞭。
“他們生養我也不容易。”程雅其實心裡也明白,要是她姐是哥哥,她不會出生。她要是男孩,弟弟就不會出生。
因為她的出生加重瞭傢裡的負擔,她也不會說好話,沒大姐會討爸媽歡心,傢裡的活都是她在做。
她離開傢裡,傢裡沒瞭她這個免費勞動力,她們耿耿於懷也是對的。
不過都一把歲數瞭,她自己也當奶奶瞭,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瞭。
程雅看的開,她見蘇小洛悶悶不樂的,不由抱住她說:“別生氣啦,媽不傷心。”
“真的?”蘇小洛不信。
“當然瞭,人要豁達一點兒。”程雅說,“我有你爸,你哥跟你疼我,其他人不重要的。”
“那好吧!”蘇小洛點頭,下次媽再回來,一定要讓六哥跟著。
她們實在是太欺人太甚瞭。
做完飯,蘇小洛把碗筷拿出去。她們幾個在客廳裡面談的開心,也沒有一個說過來搭把手的。
宋麗麗跟瞭過來說:“小九,你別生氣,我媽她們有時候說話就是不好聽。”
蘇小洛瞥瞭她一眼說:“表姐,你也別什麼都聽你媽的。”
“知道瞭。”宋麗麗感激蘇小洛送她的衣服,將她的話記在瞭心裡。
兩個人幫忙把飯菜端瞭過去。
蘇小洛的外公,是一個精神不錯的老頭,一米八的個子,就是有點佝僂。
在得知蘇小洛的身份時,也隻是淡淡的說瞭一句:“回來就行。”
蘇小洛早有預見,也沒覺得有什麼落差,她看向老人傢,提醒道:“盡快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怕是不行瞭。”
她這話一出,外公把臉一沉。
程大姨趕忙說:“你這小丫頭,怎麼一來就詛咒你外公?真是沒良心啊!”
程雅聽蘇小洛這麼說,連忙說:“爸,你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要不還是上醫院檢查一下?”
“咱爸身體好的很,怎麼你也跟這丫頭胡說,是想讓咱爸鬧心嗎?”程大姨立刻喊叫起來。
這時程樹一傢從外面做活回來,他看到程雅,不禁眼前一亮:“二姐,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讓麗麗去地裡喊我。”
程樹跟程雅的關系最好,因為他幾乎是程雅看著長大的,所以看到她格外的親昵。
“跟大姐一塊回來的。”程雅回。
“二姐。”程樹媳婦陳秋月老實巴交的喊瞭一聲。
“光看到你二姐,沒看到這裡這麼多人呢?”程外婆不高興的說著。
“大姐。”陳秋月在傢裡也是被壓迫的對象,立刻喊瞭一聲。
“我怎麼聽你們說咱爸身體不好?他最近是經常心口疼。”程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