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一愣,有些奇怪,“奶奶,您還認識跟武傢有來往的朋友啊?”
傅臻謄不是說他傢三代務農嗎?
能拿到武傢的邀請函,身份肯定不一般吧?傅奶奶竟然認識這麼厲害的人?
傅奶奶有些不自在的笑著道,“呵呵,這個嘛,說來話長瞭……挺多年的老交情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咱倆一起去吧。”
許嫣桑有些猶豫,“我……”
從跟周牧川的婚姻裡,她深刻的明白瞭一個道理,擠不進去的世界,就不要硬擠瞭。
武傢對她來說也是同樣的道理。
更何況武學長沒來由的對她厭惡,她也不想熱臉去貼人傢的冷屁股。
傅奶奶卻已經替她做瞭決定,“就這麼定下瞭,宴會就在周六,你什麼都不用管,一切交給我,武傢那小子不是跟你有誤會嗎?正好趁這個機會說清楚。”
許嫣桑隻好硬著頭皮答應瞭。
吃完飯,許嫣桑陪著傅奶奶說瞭會話,便跟傅臻謄離開瞭。
回去的路上,她還是有些苦惱,“如果武學長對我真的那麼討厭,傅奶奶和我一起去宴會,會不會受到牽連啊?”
她遭人白眼也就算瞭,可實在不忍心看到傅奶奶這麼大歲數還被人冷臉相對。
傅臻謄聽到這話,笑瞭笑,“放心吧,不會的。”
武傢人上趕著倒貼奶奶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敢甩臉子?
許嫣桑還是難以放心,回到傢她又給武振東打瞭個電話,試圖在宴會之前緩和一下關系,然而她依舊在對方的黑名單裡,不管打多少次都不會有人接。
第二天是周五,許嫣桑下班之後,跟往常一樣先去看望父親。
門口那些嬸子大娘依舊熱情的跟她打招呼,她也堆起笑臉相對,沒有人發現,她的笑容再也未曾到達眼底。
敲瞭敲門,是夏艷芳來開的,看到許嫣桑,開口便是,“這個月的錢還沒給我,什麼時候給?”
許嫣桑頓瞭頓,“下周一,我轉給你。”
現在還沒到約定的每月轉款的日期。
自從上次父親差點出事,夏艷芳卻冷眼旁觀,隻顧著給夏君安開傢長會,許嫣桑對她的態度就冷淡瞭很多。
以前是沒辦法,她找不到更好的選擇,隻能任由夏艷芳予取予求。可是如今她手裡有錢,不管是給父親找個護理機構,還是找個24小時的護理人員,都做的到。
她不想再慣著夏艷芳瞭。
所以進門之後,得知父親在睡覺,她便看向夏艷芳,“芳姨,從下個月開始,我給你的錢調整到每個月八千,生活費另付,如果你能接受的話,我們就再簽個合同。”
夏艷芳一聽這話,臉色就難看起來,惡狠狠的瞪著許嫣桑,“你什麼意思?之前可是說好瞭給我一萬五的,你現在出爾反爾?”
許嫣桑語氣很平靜,“芳姨,我們最開始約定的是三個月,現在三個月已經過去瞭,我重新調整瞭薪酬,沒什麼不對,如果你不願意,可以不幹。”
夏艷芳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小賤人今天是怎麼瞭?以前哭著喊著求她留下來照顧那個老不死的,現在卻變著法的趕她走?
她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拿捏著架勢道,“嫣桑,沒你這麼辦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這就是你的教養?”
許嫣桑依舊平靜,“芳姨,我隻是按照約定好的辦事,至於之前借給你的十萬,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繼續留下來,時間越長,需要還的就越少,如果你不留,那還我五萬塊就可以。”
夏艷芳腳放在茶幾上,冷笑一聲,“什麼錢?我不知道!反正你每個月必須給我一萬五,要不然我讓你沒好日子過!”
“芳姨,如果你要這樣,我隻能報警。”許嫣桑沒有退讓。
夏艷芳眼神刻薄,“你敢?你不想讓你爸好過瞭是嗎?”
許嫣桑知道她一向難纏,今天提這個事也是做好瞭長期戰的打算,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結束。
所以她也沒繼續反駁夏艷芳,轉身朝著臥室走去,“我去看看我爸。”
她原以為最後的結果,夏艷芳一定會拒絕繼續留下。因為她提出的八千薪酬對夏艷芳來說肯定遠遠不夠。
可許嫣桑沒想到,她剛走瞭兩步,就聽到夏艷芳有些不耐煩的道,“八千就八千,不過說好瞭,下個月才生效的,你下周一還得給我打一萬五。”
許嫣桑一愣,停住腳步回頭看著她,“你確定?”
夏艷芳臉色憤憤,用鼻孔出氣哼瞭一聲,站起來轉身回瞭自己房間。
要不是最近君安花錢花的多,她才不會答應許嫣桑這條件。
一個月八千塊錢,打發叫花子呢!
想到這,夏艷芳頓時對不爭氣的兒子又火冒三丈。
要不是為瞭他,她至於被許嫣桑這個小賤人如此羞辱?
夏艷芳回到房間,看到正躺在床上打遊戲的夏君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氣的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機,狠狠地扯過來。
夏君安本來帶著耳機,這一扯,耳機頓時就掉瞭,手機遊戲裡傳出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君安哥哥怎麼不沖瞭?下局還打嗎?”
夏君安連忙回道,“打,等我一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夏艷芳怒氣沖沖的打斷瞭,“打什麼打?你能不能幹點正事?每天不是打遊戲就是睡覺,我怎麼養出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罵完就對著手機那邊的女生一頓痛罵,“小賤人,你媽生你的時候沒給你長骨頭是嗎?小小年紀就貼著男孩子,你想撈錢?沒門兒!我告訴你,以後離我傢君安遠一點,你配不上他!”
那邊的女孩子嚇得都快哭瞭,叫瞭一聲“君安哥哥”之後,便不敢再說話瞭。
夏君安肉眼可見的緊張,慌忙去搶夏艷芳手裡的手機,夏艷芳怎麼可能給他,狠狠的將手機往地上一摔!
手機摔爛瞭,夏君安臉色也陰沉的厲害,他冷冷的看著夏艷芳,“現在你滿意瞭是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兒子?在你眼裡我隻不過是你的工具,你的附屬品是嗎?我根本不配有自己的生活?”
夏艷芳被他氣的心臟都疼,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再說一遍?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不就是為瞭讓你能出人頭地嗎?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早知道有今天,我還不如早早把你掐死!”
“這爛命我一點都不稀罕,你願意拿隨時拿走!”夏君安吼完,怒氣沖沖的往外走,狠狠地把門摔上瞭。
正好跟在外面聽動靜的許嫣桑撞瞭個正著。
他譏諷的道,“滿意瞭?這就是你希望的吧?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來這個傢,你們不歡迎我,我也不稀罕!”
許嫣桑隻站在那裡看著他,沒有說話。
夏君安轉身就摔門離開瞭。
夏艷芳在臥室裡嗚嗚的哭。
許嫣桑沒有理會這場鬧劇,她給父親做瞭晚飯,伺候著父親吃完,把他扶上床休息,便離開瞭。
至於夏艷芳和夏君安,充其量是搭夥過日子的,她不會多費什麼心神。
回到傢,一進門便看到傅臻謄在沙發上坐著,她換瞭鞋後隨口打瞭個招呼,“還沒睡?”
傅臻謄“嗯”瞭一聲,“在等你。”
“等我?”許嫣桑有些奇怪,“怎麼,出什麼事瞭嗎?”
傅臻謄有些好笑的沖她晃瞭晃手裡的一沓邀請函,“奶奶剛才找跑腿送來的。”
他起身,走到許嫣桑面前,拿起她的手,把一沓邀請函放在她手裡,“奶奶說,你可以隨便帶人去,她跟老朋友要瞭很多,不夠可以再跟她要。”
許嫣桑驚呆瞭,就算再沒見識,也知道這段時間在北城鬧得沸沸揚揚的武傢宴會的事。
外面一票難求的邀請函,她竟然直接就擁有瞭……許嫣桑迅速數瞭數,八張?
這也太不可思議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