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助理腳步一頓,連忙問,“傅總,迪拜那邊出事瞭嗎?”
傅臻謄沉聲道,“周牧川已經離開迪拜瞭,他安排瞭周傢人離開,但被我攔住瞭,他現在一無所知,我怕他狗急跳墻,隻是以防萬一。”
沒有哪裡會比國內更安全瞭。
尤其是周牧川現在肯定不敢回國,國外遠沒有國內安全。
黃助理聞言,神色一肅,“好,我知道瞭,我馬上訂最快的機票過去。”
“嗯。”
迪拜,掛瞭電話,傅臻謄看著毛齊,他的手裡是一份文件,都是吳特助交代的,現在他們已經掌握瞭周牧川大量的證據,這份證據,足以把周牧川送進監獄,永世不得超生。
他卻依舊不滿,問毛齊,“除此之外,沒有交代別的事嗎?”
毛齊搖搖頭,“您說的……傅老爺子的事,我問瞭,他一問三不知,如果真是周牧川做的,吳特助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經跟瞭周牧川很多年,周牧川的所有事,他幾乎都知道。”
傅臻謄沉默的看著手裡的證據鏈。
很多原本猜測的事情,如今都有瞭答案,可是這對他來說,仍然不夠。
爺爺的事,竟然依舊沒有絲毫頭緒。
他之前懷疑是周牧川殺死瞭爺爺,可是對吳特助的審問結果證明瞭他的猜測是假的,爺爺的死另有緣由,跟周牧川沒有關系。
“先去安排一下吧,”傅臻謄道,“如今這些證據,也足夠讓他死在裡面瞭,盡快上訴,出動國際刑警,把人趕緊抓起來,需要的資金傅氏集團全出。”
“好,傅總。”
毛齊點瞭點頭,第三天問同樣的問題,“傅總,之前那個女人……”
傅臻謄沉默瞭片刻,“繼續看管著吧。”
他還沒想好怎麼跟許嫣桑說這件事。
眼下有許多事要處理,都比解決那個女人重要的多,傅臻謄知道自己在逃避,反正……還有時間。
許嫣桑是在半夜接到的夏君安的視頻電話。
“傅氏集團已經資助瞭薑婷,承諾負責她爸爸的醫療費用和她讀到大學的費用,薑婷讓我謝謝你。”
許嫣桑這才想起來出國之前,夏君安給傅臻謄打的那個電話。
“不用謝我,傅氏集團本來就有資助貧困學生和困難傢庭的項目,隻是一般人不知道門路罷瞭,就算沒有我,傅臻謄也不會不管的。”
許嫣桑笑著道。
夏君安搖搖頭,“如果不是你,我甚至沒有聯系到傅大哥的機會,還是要謝謝你。”
許嫣桑戲謔道,“你這麼替她感謝我,跟她什麼關系啊?”
夏君安臉一紅,故作酷酷的道,“同學關系啊,我隻是不想看到一個學習這麼好的女孩,為瞭錢失去大好前途。”
許嫣桑笑著道,“算瞭,我也不多問瞭,反正你心裡有數就行,馬上要高考瞭,這個時候不能懈怠,知道嗎?還有,人傢女孩子才讀高一,你就算高考完瞭也別禍害人傢,就算有什麼心思,也給我留到她高考完。”
夏君安臉上紅暈加深,“你想哪去瞭,我們真的沒什麼。”
許嫣桑就裝沒看到視頻裡不經意飄過的一抹長發,笑著道,“好,沒什麼沒事,有什麼更好,我隻是提醒你一句,你是男孩子,更要保護好喜歡的女孩子。”
夏君安似乎有些惱羞成怒,“行瞭,不跟你說瞭,三十多的大人瞭,沒個正形。”
說完就掛瞭電話。
許嫣桑笑笑,無奈的搖搖頭。
自從夏艷芳的事之後,夏君安一直很沉默,這段時間倒是輕松歡快瞭很多。
如今夏君安無親無故的,她相當於他半個監護人,所以才會多嘴這幾句。不然才懶得管他呢。
電話另一頭,夏君安掛瞭電話,臉上依舊滾燙,一旁的薑婷也有些不自然,幹笑瞭兩聲,“你姐姐好像真的誤會瞭。”
“嗯。”夏君安抿瞭抿嘴唇,“那什麼,都天黑瞭,我送你回去吧?”
薑婷點瞭點頭,沒拒絕,“好。”
她每天都要去醫院照顧父親,今天是跟黃助理分開之後,確定自己能得到資助太開心瞭,也很感謝夏君安,所以特意過來跟他道謝。
她也沒想到夏君安的姐姐會開這種玩笑,兩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陌生的曖昧情愫在兩個年輕人之間蔓延,但兩人都很克制。
他們太小瞭,肩上擔負不起未來,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夏君安和薑婷沿著學校圍墻往前走,昏暗的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突然,前面有幾個喝的醉醺醺的人走過來,看到他們,頓時腳步一停。
是秦康和陳秦他們。
他們在酒吧喝瞭一天,喝的頭昏腦漲的,喝夠瞭出來透透氣,沒想到在這裡遇到瞭熟人。
秦康笑起來,指著夏君安,“媽的,沒想到碰到你小子瞭,害得老子差點去坐牢,老子今天可要把這個仇好好的報瞭!”
他瞇著眼,突然一頓,看向薑婷,淫笑起來,“呦,這不是在包廂裡給我表演現場撒尿的小姑娘嗎?哈哈哈哈哈我說這幾天怎麼碰不上她瞭呢,原來跟你小子混在一起瞭,你們兩個還真般配,渣男浪女,夏君安,她給你表演過她怎麼脫褲子撒尿的嗎?老子可看見過,嘖,那身肉可真白啊!”
薑婷身體忍不住的顫抖,看著秦康的眼神充滿瞭驚恐。
“砰”的一聲!
夏君安的拳頭已經揮瞭過去!
意大利,威尼斯。
許嫣桑和陳冉星都是第一次見建造在水上的城市,都很新奇,薄夜做好瞭一個導遊該盡的所有義務,雨衣,雨鞋,雨傘,準備的很全乎。
高源沒有人給準備這些,他連雨鞋都沒有,威尼斯昨天剛下過一場雨,地上濕濕的,有些地方得淌水過去,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冉星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咬瞭咬牙,直接踩進水裡追瞭過去。
薄夜往後看瞭一眼,小聲對陳冉星道,“陳小姐,你那個前男友對你還真是忠貞不二啊,昨天都親眼看到我跟你接吻瞭,今天竟然還能追過來,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陳冉星往後面瞥瞭一眼,聳聳肩,不置可否。
“我想要的是梨,他送給我一箱蘋果,還試圖強迫我收下並感恩戴德,這是真愛?”
薄夜立馬搖頭,“咱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前男友明顯國學不如我學得好。”
即便已經相處瞭好幾天,許嫣桑和陳冉星看著他那張正宗的外國人臉,說出“咱們中國人”這幾個字,依舊覺得很割裂。
高源看到陳冉星和薄夜靠這麼近,也顧不得衣服鞋子全濕透瞭,拼命地往他們的方向追,可惜人傢上瞭船,他一時沒趕上,又落後瞭一大截。
一整天,他都在水和泥濘裡撲騰著追他們,可謂狼狽不堪,等回到酒店的時候,他就像是剛從泥坑裡爬出來的一樣,一進酒店就被經理請到瞭外面,幫他清洗瞭一下才讓他進酒店。
即便如此,還是有保潔跟在他後面一步一步的擦著地。
高源覺得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
他以為這就是自己人生低谷瞭,沒想到真正的人生低谷在後面。
許嫣桑回到房間,接到瞭黃助理的電話,聽完黃助理的話,她連忙去敲陳冉星的門,“快收拾收拾,一會有人來接我們回去。”
陳冉星如遭雷劈,“啊?我跟薄夜說好瞭明天去法國玩呢,這就回去瞭?太突然瞭吧?”
許嫣桑解釋道,“黃助理說是阿謄叫他來的,周牧川從迪拜跑瞭,還不知道他會去哪裡,我們在國外不安全,最好盡快回國。”
陳冉星一聽這話,沒有再說什麼,兩個人很快就收拾好瞭行李。
甚至趁著黃助理還沒來的功夫,她們跟薄夜道瞭個別。
一輛商務車很快停在酒店門口,黃助理下瞭車,“太太,陳小姐,我們快走吧。”
臨上車前,陳冉星沖著薄夜擺瞭擺手,拋瞭個飛吻,“小老外,我們走瞭,再見!”
薄夜突然上前,擁抱住瞭她。
陳冉星一僵,故作輕松的問,“這是禮節性擁抱嗎?”
“是的。”薄夜沉默瞭一下,說,“祝你一路順風,以後財源廣進,幸福安康,別忘瞭我。”
陳冉星撲哧一笑,“就沖你這祝福詞,我都忘不瞭你!”
她上瞭車,跟薄夜揮瞭揮手。
車子很快就開走瞭,薄夜看著他們越走越遠,半晌悵然若失的嘆瞭口氣,笑瞭笑,轉身也走瞭。
高源第二天起來,發現一夜之間,許嫣桑和陳冉星都不見瞭,人都瘋瞭。
他用蹩腳的英語跟前臺溝通瞭很久,才明白,原來是退房瞭。
可問題是,退房瞭之後她們去哪瞭呢?是回國瞭還是換瞭個地方玩耍?
他拼命給陳冉星打電話,可這死丫頭不接電話,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抬頭,看到一個人影沖自己走過來。
“媽的,小白臉?”高源早就看他不順眼瞭,這會兒陳冉星不在,他肆無忌憚,“你還敢到老子面前來,老子今天不削死你老子不姓高!”
他邁著六親不認的吊炸天步伐走過去,還沒等他開削,就聽到小白臉用純正的中文說道,“她們回國瞭,你現在去,應該還能趕上最近的一班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