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祖宗!”
一道身影飛撲而來。
陳諾諾隻覺得一個力道從自己腰間攔腰而來,下一秒就和那個人一起摔到瞭地上。
頂樓地面是水泥地,她穿的裙子,這一摔隻覺得火辣辣的疼。
腿上,手臂,臉上,都擦傷的很厲害。
白朗揉瞭揉摔成八瓣的屁股站起來,問,“你沒事吧?”
他也沒想到,隻是跟委托人聊完想出來抽根煙,竟然還能碰到跳樓自殺的。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想也沒想就撲過去把人救下來瞭。
陳諾諾面無表情的看瞭他一眼,西裝革履,一看就是有錢人,這種人,哪裡懂她的絕望。
她從地上站起來,拍瞭拍身上的土,轉身就要走。
白朗連忙叫住她,“小妹妹,你傢長電話是多少啊?我幫你打個電話,叫他們來接你。”
他想的很簡單,這麼一個看著就沒成年的小姑娘,肯定是在學校受瞭什麼委屈,一時想不開才想跳樓,現在他雖然把人救下來瞭,可保不齊她換個地方再跳去。
那他屁股不就白白挨摔瞭嘛!
陳諾諾看瞭他一眼,從隨身背包裡拿出自己的身份證,“大叔你看吧,我成年瞭。”
白朗湊過去看瞭看,又不敢置信的打量瞭陳諾諾一眼,“我去,姑娘,你二十多瞭?看不出來啊!”
隨即又忍不住摸瞭摸自己的臉,腹誹道:叫什麼大叔,他也才三十多歲而已,有那麼顯老嗎?果然上班容易有班味,變醜瞭。
陳諾諾把身份證收起來,“現在我可以走瞭吧。”
白朗問,“那你還跳樓嗎?”
陳諾諾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管天管地管這麼寬?我跳不跳樓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瞭,我都把你救下來瞭,你要是再死,那我不就白救瞭啊?”白朗打量著她,“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的啊?人生還長著呢,什麼坎過不去。”
陳諾諾冷笑,“大叔,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又沒被無良公司騙走三千萬,這麼善良,要不拿出幾千萬幫我把違約金還瞭?”
說完,狠狠地翻瞭個白眼,轉身就走。
對這種高高在上的有錢人,她半點好感都沒有。反正都要死瞭,現在也不用顧忌形象瞭,陳諾諾拿出自己最惡毒的本性懟白朗。
白朗原本還隻是隨便聽聽,聽到這裡突然眼睛一亮,“你說你被騙瞭?能具體說說嗎?是怎麼被騙的?違約金又是怎麼回事?”
陳諾諾瞪著他,“你這麼八卦,不去當狗仔可惜瞭!我的遭遇就讓你這麼有樂子嗎?不好意思,無可奉告!”
白朗連忙拿出名片,“不好意思,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一名律師,括弧,刑事律師,你的案子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
陳諾諾一頓,狐疑的看著他,“你說真的?”
白朗表情嚴肅,“我想,沒人會拿自己的職業生涯開玩笑吧。”
陳諾諾接過他的名片,遲疑瞭一下,“可是,我都簽瞭合同瞭,如果打官司的話,我也不占理吧?”
白朗笑笑,“那要看這官司是誰打瞭,如果是我打的話,那一切都不是問題,而且很多霸王合同,是可以抓漏洞判無效的。”
陳諾諾眼中露出希望,“那……那我們聊聊?”
白朗面帶微笑,“好,主要先聊聊你被騙的經過,以及我的報酬,小妹妹,我收費不便宜的。”
陳諾諾又遲疑瞭,“貴到什麼程度?”
白朗想瞭想,“你有多少錢?”
陳諾諾默默計算瞭一下,“差不多十二萬吧。”
白朗打瞭個響指,“行,就十二萬瞭。”
陳諾諾往後退瞭一步,瞪著他,“十二萬打個官司?你瘋瞭還是我瘋瞭?正常去律所找律師也就花幾千塊錢而已!”
白朗匪夷所思的看著她,“小妹妹,你以為我是那種普通律師嗎?你這案子普通律師可不接不瞭,你沒咨詢過嗎?我的身價可是很高的,你能花十二萬請到我都是你祖墳冒青煙瞭!”
陳諾諾咬瞭咬嘴唇,沒錯,她是咨詢過律師瞭。
那個傳媒公司很大,她又完全不占上風,沒有律師願意接這樣吃力不討好的活,而且,那些律師也說瞭,這個官司沒有勝算。
她咬瞭咬牙,看著白朗,下定瞭決心,“好,隻要你能幫我把官司打贏,我給你十二萬!”
白朗滿意的點點頭,“對嘛,這才像話,走吧,下去找個地方,咱們好好聊聊。”
許嫣桑在陳冉星傢裡待到九點,陳冉星說,“你今晚還回去嗎?傅大佬又沒打電話催你,要不今晚留下跟我一起睡!”
許嫣桑看瞭眼薄夜,她也不太放心陳冉星跟薄夜孤男寡女的,就拿出手機來給傅臻謄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傅臻謄低沉的嗓音,“結束瞭?我在樓下等你。”
許嫣桑一愣,“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剛到一會兒,”傅臻謄笑笑,“你還沒結束,給你打電話幹什麼?難得跟朋友聚聚,不想催你。”
許嫣桑原本想要留宿陳冉星傢的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瞭。
人傢傅臻謄為瞭接她,提前過來等著,怕打擾她和陳冉星,甚至都沒叫她,終於等到她主動打電話過去,以為結束瞭能接她回傢呢——她這個時候說不回去瞭,是不是太刀瞭。
傅臻謄覺察到她的欲言又止,問,“怎麼瞭?還想再玩一會?”
許嫣桑幹巴巴的笑瞭笑,“阿謄,我今晚不回去瞭,”她壓低瞭聲音,“薄夜在冉星這。”
傅臻謄瞭然,“你擔心陳冉星那個母老虎會把薄夜吃瞭?”
許嫣桑一哂,這話怎麼說的,她明明擔心薄夜耍流氓。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傅臻謄低聲笑瞭,“放心,我把他弄走就行瞭。”
許嫣桑“啊”瞭一聲,傅臻謄已經掛瞭電話。
她心裡好奇傅臻謄會用什麼方式把薄夜弄走,畢竟外面還守著狗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