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傅臻謄預料的那樣,杜香一聽說傳媒公司的情況,當即表示馬上回來,三天後就去接觸傳媒公司。
她曾經帶的女子團隊還在,杜香挑瞭兩個人和她一起。
傅臻謄和白朗也提前做好瞭準備,隻等杜香一回來便配合她進入傳媒公司。
剛安排好杜香這邊的事,傅臻謄就接到瞭高源的電話。
似乎是怕他再掛電話,高源聲音很是小心翼翼,“傅總,嫣桑姐醒瞭沒有啊?”
傅臻謄有些無奈,“她去公司瞭。”
高源連忙道,“那我去公司找她——”
“等一下,”傅臻謄叫住他,“你找嫣桑問到陳冉星的去處,然後呢?”
高源一頭霧水,“然後我就去找她啊。”
傅臻謄有些無語,但是看在多少也曾跟他同病相憐的份上,還是忍不住提點瞭一句,“嫣桑最多也就是知道一個大體的去向,比如說她去瞭哪個國傢,可是國外那麼大,你要怎麼找?有你母親的刻意隱藏,以及陳冉星的刻意躲避,你覺得你找到她的概率大嗎?”
高源頓瞭頓,固執的道,“那我也得去找她,我要是不去,那就徹底錯過她瞭,我不要成為她的過去。”
“我沒讓你成為她的過去。”
傅臻謄已經開始為高傢的未來擔心瞭,攤上這麼一個實心眼的繼承人,說不準什麼時候整個高傢就被他敗進去瞭,這麼說的話,還是陳冉星跟他在一起比較好,陳冉星那個腦子轉得快,猴精猴精的,還能幫他守住傢業。
“我的意思是,陳冉星最介意的問題是什麼,你理清瞭嗎?那才是你應該為之努力的關鍵點,明白嗎?”
高源說,“傅總,我知道冉星是不婚不育主義者,以前我糊塗,想把她給掰回來,讓她變成我需要的樣子,但是失去後才發現,其實有沒有後代,一點都不重要,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
傅臻謄深深地嘆瞭口氣。
他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中,身邊圍繞的都是一群聰明人,基本上一點就通,當然,嫣桑除外,對妻子和同事的要求是不一樣的。
但即便是嫣桑,也從沒讓他有這種需要掰開瞭揉碎瞭才能聽明白的無力感。
“高少爺,你自己怎麼想的不重要,因為你做不瞭自己的主,你的傢族需要你結婚生子,這是你抗拒不瞭的,所以要麼跟傢族斷絕關系,我說的是徹底斷絕那種,要麼把你傢裡的人說服,讓他們知道你的決心,不然陳冉星不會回頭的。”
“你現在還沒看明白嗎?陳冉星正是看透瞭你們高傢的需求,才果斷的拒絕瞭你,這個問題她退讓不瞭,也不想讓你為難,所以她走瞭,明白瞭嗎?你不把這個問題解決瞭,就算費勁千辛萬苦找到她,她也不會回來的。”
高源呆呆的聽著,一時間無言以對。
他從來沒有想過,陳冉星離開,是為瞭讓他不為難。
一瞬間,他想通瞭很多很多。
為什麼陳冉星說不愛就不愛瞭,對他這麼絕情,話說的那麼難聽——她根本就不是那麼惡毒的人啊。
為什麼她和母親交談瞭連十分鐘都沒有,中間也沒有任何聊的不愉快的地方,可她說走就走瞭。
原來,她是不想讓自己為難。
她經歷瞭不幸福的童年,母親又被父親的小三害死,她恐懼婚姻,逃避生育,這是她退讓不瞭的。
可他作為高傢的繼承人,不可能不結婚不生孩子。
她早早的便看透瞭這一點,所以毫不猶豫的離開瞭他。
分開的過程中,她未必不痛苦,可為瞭盡快嶄幹凈這不合適的關系,她忍著痛苦對他惡言相向。
傅總說的對,除非他搞定瞭傢族這邊,不然陳冉星不會回來的,他千方百計的糾纏,或許最後隻會讓她慶幸離開的對。
高源放下手機,眼中閃過一抹堅定,他轉身出瞭辦公室,不顧身後秘書和助理的呼喚,大步下樓。
回到傢的時候,母親並不在,他知道母親平常上午都會去和朋友逛街,他心裡著急,給父親母親打電話都打不通,他咬瞭咬牙,把心一橫,開車去瞭老宅。
祖母前幾年去世瞭,老宅如今隻有祖父一個人住,高源在莊園外瘋狂按喇叭,等管傢把大門打開之後,他一刻也忍不住瞭,緊踩油門,把車開到瞭別墅門口。
身後傭人匆忙追過來,高源不管不顧的把車扔在外面,自己下瞭車,大步走進別墅裡。
高爺爺正在二樓生態房觀賞剛空運過來的珍惜熱帶魚,聽到噔噔噔的上樓聲,他皺瞭皺眉,不悅道,“這是誰啊,沒輕沒重的,不會是高源那小子來瞭吧?”
他的貼身老管傢正要出去看看,生態房的門就被打開瞭,高源氣喘籲籲的站在門口,“祖父,他們說你在這裡,我就過來瞭。”
高爺爺皺眉看著他,“咱們大傢族的孩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舉手投足都不要露輕浮之色,你看看你剛才上樓那幾步,哪有點有傢教的樣子?我聽說你母親給你尋摸瞭幾個身世不錯的女孩子,像你這般行事,人傢能看得上你嗎?”
“看不上我更好。”高源深吸瞭一口氣,然後看著高爺爺道,“祖父,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想跟您說。”
高爺爺駕駛著電動輪椅往外走,問,“什麼事?”
高源跟在他後面,聲音平緩的道,“我不會結婚,也不會生孩子的。”
高爺爺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瞭,停下輪椅,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麼?不結婚?不生孩子?你在逗我嗎?你還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