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母緊緊的抓著褲子,面上卻笑著,“爸說的是,該讓他有點危機感,不過把外面那個接回來,是不是太草率瞭?畢竟在外面養瞭那麼多年,還不知道品性如何,萬一回來鬧出事端,不白白讓人看瞭高傢的笑話嗎?”
高爺爺沉聲道,“不用擔心,我高傢的孩子,錯不到哪兒去。”
高母心情越發沉重,老爺子說這話,意味著,他已經跟外面那個見過面瞭。
說不定他們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自己手裡的牌面越來越少瞭。
高父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
等從老宅出來,高母看向高父,問,“這事,你怎麼想的?”
高父看著她,眼中有愧疚有悲痛,“是我對不起你,當初一時糊塗犯瞭大錯,沒想到如今被老爺子想起來,還要接回來。”
高母笑瞭一下,“那你剛才怎麼不跟爸說,不把那個孩子接回來?”
高父一頓,訕訕地笑,“爸做決定瞭的事情,哪有我說不的餘地。”
高母沒說話,隻彎瞭下嘴角。
有句話說得好,看一個男人怎麼樣,不是說瞭什麼,而是要看他做瞭什麼。
她的丈夫,一向嘴上說的好聽,不得罪任何一個。
可那些話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誰又說的清呢?
反正不管外面那個還是傢裡這個,橫豎都是他的兒子,誰繼承瞭高傢都可以,可對她來說,她的希望隻有高源,隻有高源才是她的孩子。
隻要高源沒贏,她就輸瞭。
高母轉身朝不遠處的轎車走去,高父見狀,嘆瞭口氣,“你看,你怎麼還生氣瞭呢?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高母停下腳步,轉頭看著他,“我有兩個要求,第一,外面那個接回來之後,不能進高氏集團中高層崗位,也不能讓他和集團中高層有接觸。”
高父點點頭,“當然可以,你是這個傢裡的女主人嘛。”
高母沒理他,又接著道,“第二,給他在外面租房子住,不能住我們傢。”
高父聞言一頓,“你這……爸都說瞭讓咱們把人接回來,接回來不就是接到傢裡嗎?要是在外面租房子,和之前有什麼區別啊?”
高母看著他冷笑,“區別就是以前我不允許他進海城,如今他能來海城,還能進公司,還不夠嗎?”
高父連忙說,“你看你,又著急,好好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高母深吸瞭一口氣,高父給臺階,她也不能繼續端著,在豪門裡生存,大傢都要演戲。
高母把高源關瞭三天,第三天的時候,她去看高源。
老宅的管傢是她的人,把公寓的鑰匙給她找出來,勸道,“夫人,少爺終歸還是太年輕瞭,生在這種傢庭,不是他的錯。”
高母神色平靜,“他享受瞭傢族帶來的榮譽,就必須要在傢族需要他的時候承擔責任,高通已經被接回來瞭,他如果還是想不通,那我們母子必敗無疑。”
老管傢嘆瞭口氣,這就是大傢族的殘酷之處,即便是身份高貴的夫人,也難逃命運。
高母去瞭關著高源的公寓,公寓裡配瞭一名仆人,照顧高源的日常生活,所以即便把他關在這裡,他也餓不死。
高母進去的時候,高源正躺在沙發上睡覺,毛毯蓋著臉,聽到動靜便扯開毛毯轉頭看過來。
高母笑瞭笑,“原來你沒睡著,臉色這麼差,是三天都沒有睡覺嗎?”
高源抱著毛毯坐起來,神色萎靡不振,“媽,你來瞭。”
高母拉瞭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來,問,“你想通瞭嗎?”
高源冷笑一聲,“想通什麼?放棄自己心愛的人,做你的傀儡兒子嗎?我想不通,為什麼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
高母臉色沉瞭沉,“因為你不是一個人!因為你不是普通人傢的孩子!你是高傢的繼承人,是明面上唯一的繼承人,你有什麼資格追求愛和自由?”
“那如果我不是高傢繼承人呢?”高源看著高母,神色厭倦,“我早就受夠瞭做這個繼承人,如果一個人連自由都不能擁有,那有權有勢又有什麼意義?”
“自由是相對的,爬得越高,一定程度上自由的范圍越小,但是另一種角度來說,你也可以擁有全部的自由。”
高母看著他,終歸是自己的兒子,她強硬不起來,說,“你爸外面那個私生子已經接回來瞭,你爺爺拍板做的主,如今已經進入公司瞭,兒子,如果你再這麼任性下去,我們之前所占的所有先機都會變成泡影。”
高源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高母,“我爸真有私生子?”
高母皺眉道,“我之前跟你說瞭好幾次,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嗎?你爸早年在外面遇到瞭真愛,讓那女人生下瞭兒子,至今你爸每月有一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那個女人那裡度過的,那個孩子隻比你小一歲,昨天你爸帶他回來見我,至少表面上看,是個懂事沉穩的孩子,你爺爺就喜歡這樣的。”
她看著高源,苦口婆心的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嗎?兒子,你如果再不努力,會被取代的,你爸愛那個女人,本來就對她的孩子多幾分偏愛,要是你還執迷不悟,連爭的機會都沒有瞭。”
高源抿瞭抿嘴唇,“不爭就不爭,我也不稀罕。”
高母怒極,“屁話!這種話要是讓你爸和你爺爺聽到瞭,你就沒有前程可言瞭,知道嗎?”
高源沒說話,但是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根本不服。
高母實在是拿他沒辦法,不得已,拿出手機打瞭個電話,“喂,許小姐是嗎?你跟傅先生現在就上來吧,對,我說不通,希望你們能說服他。”
高源一愣,“媽,你找他們幹什麼?我跟他們根本不熟。”
他隻是因為陳冉星的原因,跟許嫣桑和傅臻謄有過那麼幾次來往,但是根本就沒說過幾次話,母親把人傢折騰來幹什麼?
高母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我也是沒辦法瞭,高源,我希望你能明白,媽媽的用心良苦。這次我不得已求到他們身上,算我欠他們一次,以後我一定還。”
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敲門聲,高母親自過去開門,把許嫣桑和傅臻謄迎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