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瞭，說到考試。你們知道我右邊坐的誰嗎？”封楚航說。
“誰啊？”
“我前桌。”沈斯禮懶洋洋的說。
周兆林瞪瞭他一眼，“你有病啊，那是我同桌。”
封楚航說：“你們爭這個沒用，這兩天她是我同桌。”
三人互看瞭一眼，都看另外兩個不順眼。
“轉學生成績如何啊？”封楚航搓著手，又問。
“還挺好的吧。”周兆林也不確定，“好像數學不行。她每次做數學題時眼神裡的殺氣都能向沈哥靠攏瞭。”
學習方面周兆林不靠譜，封楚航直接看向沈斯禮，“學神，您說。”
沈斯禮，“都不錯。”
哦啊，那還是數學一般。
封楚航記下瞭這個知識點。
下午考的就是數學。
封楚航抓耳撓腮的做瞭一個半小時，實在是累瞭倦瞭不行瞭。
他往桌上一趴，忽然想起傢裡老爸剛買的不銹鋼拖把，抖瞭抖，又頑強的坐瞭起來。
左邊和前邊坐的人他都熟，數學還沒他好。
就剩下右邊學神的前桌。
小姐姐神情嚴肅，目光果然殺氣騰騰。
但她的答題卡已經寫滿瞭，還正好就放在偏左的位置，他一眼就能看到。
面對如此誘惑，封楚航猶豫瞭幾分鐘——
抄瞭！
看她做的挺痛苦的，估計數學確實不好。
全抄瞭！
考試還剩下最後半小時後，他的前桌劉飛隱秘的往後頂瞭頂桌子。
這是他們以前約好的互相救助的暗號。
明天英語還得靠劉飛。
封楚航飛快把選擇題和填空題抄瞭下來，遞給瞭他。
劉飛很快的把答案抄瞭上去。
剛停下筆，他的前桌原信義往後頂瞭頂桌子。
明天英語還得靠原信義。
劉飛猶豫瞭一下，把封楚航給他的紙條往前遞瞭過去。
……
下午考完還要回班。
第十考場離得遠，江知笑到班上的時候基本上大傢都已經回來瞭。
蘇茉正在和同桌交流考試心得。
看見她，轉過身問，“知笑，你考的怎麼樣？數學好難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知笑表情嚴肅。
“你考的也不好是不是？這次數學真的很難很難。”
江知笑坐下，沒立即回答，先翻開瞭練習冊。
上次沈斯禮不會做她看瞭也不會做的那道數學題，好像是這次數學卷的最後一道。
幸好她當時回去就搜瞭一下，大概記得解題過程。
江知笑找到那道題，一看還真是。
考試卷隻是改瞭兩個數值，其他全部一模一樣。
她把練習冊合上，這才在蘇茉期待的目光中說，“數學是挺難的。”
“但是我都有驚無險的做出來瞭。”
“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她總結，“我覺得我能考一百五。”
蘇茉“哈”一聲，“又瘋瞭一個。”
-
第二天英語考完，入學考試正式宣告結束。
機讀卡一般改的很快，剛到班，就聽說語文和數學已經先批出來瞭。
周兆林消息靈通，回來就神神秘秘的說，“我剛才蹲廁所，聽隔壁坑的老劉說這次數學試卷好像提前泄露瞭，好多人成績都不對。”
“所以真泄露瞭？”江知笑問。
“不可能，要泄露瞭我怎麼會不知道。”
周兆林很自豪，他對這裡面的門道摸得門清：“絕對不是試卷泄露，是有人偷偷搜題或者抄過頭瞭，不知道是哪個傻蛋，過瞭個暑假腦子都過秀逗瞭。”
七班也正在討論這件事。
還有人專門去問瞭在學生會人脈很廣的薛靈悠。
薛靈悠壓根就沒聽，敷衍瞭幾句，心裡全想著另一件事。
她剛才去主任辦公室拿資料，不小心瞥見瞭主任教案下壓著的成績單。
是質感很好的銅版紙，排版很歐式，還有花邊。
那是江知笑在上個學校的成績單。
隻有花錢進的私立學校才會搞的這麼花裡花俏。
成績單大部分都被擋住，隻能看到她最後一次的考試成績，總分才三百多。
才三百多，什麼概念。
在他們學校是全校倒數！
薛靈悠一下就搞懂瞭江知笑的來歷。
好嘛，原來就是個職高水平的社會小妹，不知道塞瞭多少錢轉來他們七中。
這時她的同桌從外面進來，對她說，“薛靈悠，老師讓你去辦公室幫忙登分。”
薛靈悠站起來，“我這就去。”
她正好想找老師再打探打探。
“哦對，還有這個，沈斯禮給你的。”同桌遞給她一張五塊錢紙幣，“說是還你的水筆。”
薛靈悠抿瞭抿唇，把五塊錢接瞭過來。
辦公室裡，幾個老師正圍在一起討論這一次的數學成績。
“卷子是我出的，我能不知道難度嗎？這次考試整個第十考場的分數都有問題！偏偏考場監考是壞的！”
“看看這人，誰，劉飛！選擇題全對！選擇題就當他運氣好，再看填空，也全對！”
“還有坐在他後面的封楚航，也是選擇題填空題全對！第十考場上三分之一的人選擇填空正確率比第二考場還高！居然還有一個人考瞭146！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問題肯定是有的，但也不能一桿子打死啊，萬一真有人暑假勤學苦練把成績補瞭上來，你上去冤枉人傢，這不是給人潑冷水嗎？”
薛靈悠站在門口，也沒提醒老師們，靜靜地聽。
沒記錯的話，江知笑就在第十考場。
她往老師們跟前走瞭走，踮著腳尖去瞥老師們手上拿的數學成績單。
全都是第十考場的，按座號排列，江知笑的名字在最下面，那個離譜的146就是她考出來的。
薛靈悠差點笑出來。
剛好有老師看見她，把她招瞭過來，“薛靈悠啊，你剛才應該也聽見瞭，站在一個學生的角度，你覺得學校怎麼處理最好。”
薛靈悠正氣凜然的說，“不知道誰作弊的話，那就整個考場都單獨再考一次吧。沒作弊的同學最多抱怨一下，總比被誤判作弊好。”
眾老師面面相覷。
最後主任拍板決定：“行，通知一下第十考場的所有人，半個小時後拿著筆去多媒體教室，我親自監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