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七天江知笑都是在無邊無際的題海中度過的,中間偶爾跟哥哥出去吃個飯散個步運個動逛個街,假期生活無聊且單調。
六號晚上,林慕聲給她打電話,“v你50,明天我殺青,你和你哥裝成粉絲來給我送花。”
江知笑翻瞭個白眼,“不去,明天我要回宜川。”
“我知道,順路,殺青的地方就在機場附近的郊區,完事瞭請你去機場裡的麥當勞吃窮鬼套餐。”
“不是……”江知笑實在不能理解,“是什麼把你一個揮金如土的大少爺蹉跎成瞭摳門大漢?”
“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我這是專註於影帝事業。”
“……”
江知笑掛瞭電話,決定發發好心垂憐一下未來的林影帝。
她領瞭這50塊錢的紅包,去的時候還自費買瞭束花。
江知微來送她,到劇組附近時把江知笑放下。
他嫌丟人,在車上待著沒過去。
到現場後江知笑才發現,除瞭她之外林慕聲還雇瞭六個群演,男女都有,個個熱情火辣,愛崗敬業,不但給林慕聲買瞭蛋糕,還準備瞭應援手幅。
一問道具都是林慕聲報銷。
六個群演很會玩,各種整活,江知笑從最開始的社死到很快融入進去隻花瞭十來分鐘。
她玩的開心,中間甚至還有同組別的演員也想臨時雇他們拍點殺青照片,一人給七十,七個人一聽立馬答應。
去別的演員那裡客串完,她數著七十塊錢,順口問瞭句林慕聲雇他們給多少。
“七十五,管一頓飯。”
“……”
江知笑面無表情的回頭,盯著正在專心p圖的林慕聲,覺得自己一腔真心全都錯付瞭。
她惡狠狠的撕瞭林慕聲的手幅,給幾十米外的江知微打電話告狀,“哥,有人欺負我!”
兩分鐘後,江知微來提人,林慕聲毫無尊嚴的被司機大哥揪著後領推上瞭車。
在金主冰冷的目光中,林慕聲在車上向她表達瞭深深的歉意。
不但把她跟別的群演差的25塊錢補上瞭,還把她的窮鬼套餐升級成瞭兒童套餐。
吃飽喝足後,江知笑抱著套餐裡送的不倒翁玩具,坐上瞭去宜川的航班。
小長假結束,回到學校,老劉早自習單獨把她叫出去,說瞭說教育局的新政策。
江知笑早就知道瞭,因此沒什麼反應。
“但是哈,我希望這個事情呢千萬不要影響到你,就算你和七中和同學們的緣分快要結束瞭,也不要過多的在意它,就算這學期不結束,下學期也要結束的對不對?好好學習,戒驕戒躁,來日頂峰相見豈不更好。”
江知笑本來已經消化瞭這件事,被他這麼一說,又有點小小的酸澀。
她點瞭點頭,什麼都沒說。
下午過來,她把給朋友們的禮物都分發瞭下去。
此時此刻別人都有禮物拆,就沈斯禮沒有,江知笑決定讓他也加入現場拆禮物的快樂,於是又塞給他一個盒子。
“還有我一個?”沈斯禮問。
江知笑點頭。
“能拆嗎?”
江知笑再次點頭。
沈斯禮三兩下把盒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來個不倒翁。
他看著這個熟悉的某快餐店的贈品,忽然讀懂瞭他同桌的小小心思,慢慢的問,“怎麼,還怕我看他們拆禮物吃醋啊?”
江知笑:“這個不倒翁就是我,你可以把它擺到你書桌上。”
喔,懂,睹物思人。
江知笑:“每當你學習累瞭就戳它一下,然後你會發現我是你永遠打不倒的對手。”
沈斯禮瞥瞭她一眼。
江知笑:“這麼一想,是不是忽然又有學習的動力瞭。”
“是是是。”沈斯禮沒好氣的說。
蘇茉聽著他們打情罵俏,摟著江知笑送她的口紅問,“知笑,你為什麼突然送我們東西啊?不是真是國慶禮物吧?”
江知笑頓瞭下,把她下學期要轉走的事情說瞭。
幾個人同時一愣。
江知笑討厭任何離別的氣氛,故作輕松的說,“沒辦法跟沈某人爭省狀元嘍。”
“我發現江某人現在很驕傲啊。”沈斯禮慢悠悠的笑,配合的往下接道,“那換個比,你想考哪個學校?”
江知笑想都不用想,毫不猶豫:“京大。”
“行。”沈斯禮說,“比誰考得上。”
“比就比。”
“……”
蘇茉扭頭問齊銘宇,“同桌,剛才他們倆是不是約好瞭什麼不得瞭的事情,比如再續前緣什麼的?”
齊銘宇點點頭,“可能這就是學霸間的調情方式。”
江知笑和沈斯禮對看幾秒。
在蘇茉和齊銘宇都以為兩個人的眼神碰撞要擦出什麼火花時——
兩個人同時冷笑一聲,一個迅速背起來化學重點,一個拿起筆開始做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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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月,宜川市的溫度迎來瞭一次斷崖式下降。
所有市民都緊急的翻出瞭自己的厚衣裳。
學校,江知笑抱著剛從生物老師那裡搶來的重點難點放到位置上,往手心裡哈著氣,“下周就是八校聯考,比哪門?”
沈斯禮拿出一本書店新到的黃岡密卷,斯斯文文的推瞭下眼鏡,“比誰是第一。”
對這一幕蘇茉已經看累瞭,把書往臉上一扣,“我的天哪,他們是真不累啊。”
齊銘宇搖搖頭,“隔壁班要求男女分開坐是真沒必要,有時候同桌呆一塊兒時間長瞭擦出來的小火花也有正向的是不是……分人,哪能一棍子打死。”
“是啊。”蘇茉隨口說,“不像咱倆的火花就是負向的,我說一句好累背不下,你接一句那就趴著睡會兒吧。哈哈。”
齊銘宇看瞭她一眼,輕輕嘟囔,“你要是願意也可以變成正向的啊。”
他聲音小,蘇茉壓根沒聽見,自娛自樂的笑瞭好一會兒。
十月底就是八校聯考。
聯考搞得很鄭重,考試前甚至還印瞭張誠信考試守則讓他們先簽名上交。
江知笑還以為題有多難,結果連著三門考完,發現也就那樣。
她從座位上轉過身,看著坐在她後邊的沈斯禮,一陣暗爽,“愛卿答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