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白色的宣紙上,王磊握著毛筆,開始在上面肆意揮灑起來。
這些墨汁就這麼肆意的被潑灑在宣紙上,一滴又一滴。
所有人都全神貫註地看著王磊畫的畫,心裡都在納悶這王磊到底想畫什麼。
“這是瞎畫的吧?”
“我覺得這人馬上就會露餡瞭,再等等。”
“不得不說這人的演技和心理素質是真的好。”
周圍的人紛紛評價道。
林榮和林平父子二人則是輕蔑地看著王磊作畫,迫不及待地等著他出醜的時機。
然而,隨著王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些人發現王磊的筆力似乎是越來越有力道。
而且毛筆在宣紙上揮灑,簡直如同行雲流水一般,很是順暢。
原本是抱著嘲笑心態的眾人漸漸開始正兒八經瞭起來。
而且越隨著他們觀察,他們發現王磊的好幾處處理十分的完美。
這種勾筆的手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難不成,這傢夥真的是有水平的?
一些人瞬間腦子裡浮現出這麼個疑問。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啊。
怎麼可能會有很高的水平呢?
像是王磊這個年齡,大多數都是從大學剛畢業,甚至還在大學裡進修的水平。
也就隻能說是剛剛邁入瞭國畫的門檻。
離高水平還差得遠的遠。
然而此時的王磊,卻是讓眾人越來越疑惑。
就連林榮和林平二人,也開始皺起眉頭,從一開始的期盼王磊出醜到開始有些不敢相信。
“搞定。”
王磊畫完最後一筆,收筆。
“同樣的兩幅畫,哪個畫的更好就不用我多說瞭吧?”
王磊笑瞇瞇地說道。
眾人此刻早已經是顧不上王磊的嘲諷,而是紛紛走上前去,仔細地看著王磊所畫的這副水墨畫。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所有人全愣住瞭。
這也是一幅《農夫與蛇》的水墨畫。
而且這幅水墨畫的表現手法完全和林榮的不同。
這蛇,畫出瞭在寒冬裡被凍傷的淒慘,那眼神,那神態,僅僅隻是幾筆黑墨,便將其體現的淋漓盡致。
而農夫不用說,更是畫出瞭他的熱心。
這在水墨畫中是十分難得的。
畢竟,這需要極高的技術能力。
而周圍的白雪皚皚的景色,在黑墨與宣紙白色的背景下,恰到好處的渲染出瞭寒冬的氣氛。
即便是讓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幅不可多得的頂級水墨畫。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王磊,實在是有些水平。
而且,水平竟然還這麼高。
這讓剛剛抱著看王磊笑話的人此刻都感到十分尷尬。
林榮看見王磊的這幅畫後,更是心裡猛的一驚。
他真的是被王磊的畫技給嚇到瞭。
這兩幅畫雖然都是相同的主題,但是所表現出來的無論是感染力,還是筆力,意境,神態都有著巨大的差距。
林榮完全被王磊給爆出瞭幾百條街。
實在是誇張!
林榮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副場景。
自己可是畫瞭二十年,有著大師水平的人啊。
怎麼會被這麼一個年輕的傢夥給打敗瞭?
但是,從這個傢夥的畫來看,他對於水墨畫的理解至少有頂級大師的水平。
跟林榮這種剛剛跨入大師水平的人相比,直接完虐。
如果對方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大也就算瞭。
關鍵是他還這麼年輕!
比自己小瞭幾十歲。
可以說,林榮開始畫水墨畫的時候,王磊還沒出生。
但是越是這麼想,林榮就越難以接受。
“哼,這畫的水平我看也就這樣,你有什麼臉面好在這裡炫耀的?”
林平此刻打破瞭氛圍。
他看著王磊的眼神充滿瞭憤怒,甚至還有一絲嫉妒。
林平心裡當然是知道王磊的水平在自己父親林榮之上。
但是他怎麼可能親口承認呢?
而且,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差距,但畢竟是外行人。
隻要被內行人稍微說幾句,就會立刻改變想法。
這個時候,正是需要內行人來帶風評的時候。
林平說這話的同時,看瞭一眼一旁的幾個水墨畫傢。
他們的水平雖然遠不如林榮,但是在國畫圈也是有頭有臉。
他們自然是明白瞭王磊的意思。
為瞭不得罪協會副會長,他們當然是要向著林榮說話。
於是,這幾個人便站瞭出來,附和道:
“這幅畫的水平,雖然看上去很好,但實際上和林榮老師的還有不少的差距。”
“是這樣的,你們看看這些神韻的描寫,其實一些細節上就能看出二人的底蘊。”
“對,還有這個地方,你們看,這個年輕人的處理方式顯然還是有些僵硬,但是林榮老師處理的就很棒。”
你別說,這麼一帶,還真就把許多人給帶偏瞭。
讓他們覺得的自己剛剛的想法竟然是錯誤的。
因此,他們這些人此刻也都對王磊的話再次不屑一顧瞭起來。
感受到自己又處在瞭有利的形勢,林榮頓時松瞭口氣。
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總算是幹瞭一回不錯的事情。
林榮除瞭要面子外,臉皮自然也是出瞭名的厚。
他正準備裝起來,然後對王磊進行最後一波嘲諷,將眾人劃到跟自己統一戰線。
然而,卻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傳瞭過來。
“你們這完全是在胡說八道,這幅水墨畫的比拼,在我看來是這個年輕人大勝。”
眾人循聲望去,這一看,瞬間就驚呆瞭。
這個男人正是魔都國畫協會的會長,也是這次藝術展覽的負責人。
張楚君。
“張楚君,你什麼意思?”
林榮一看見張楚君過來砸場子,心裡頓時十分不爽。
本來,林榮和張楚君之間就有不小的私人恩怨。
現在看到張楚君過來壞他好事,他心裡恨得是牙癢癢。
“我說的是實話,這位先生的水墨畫畫的要更加的好,而且好瞭不少。”
“你們看看這筆觸,這構圖,這輪廓描寫,還有顏色的濃淡,實在是太完美瞭,完全不像是臨時畫的。”
張楚君極為佩服地說道。
“即便是我,若是畫同樣一個主題,也絕對會被這位先生給甩在身後。”